就在許易陷入深深懷疑的檔口,白長老直接出示了證據,一枚如意珠,光影閃爍,浮現出的畫麵,正是梅花七和三人在大戰,參與大戰的三人的服飾,有著明顯的辨識度,正是教宗人馬。


    而那位梅花七,不管是氣質和容貌,都和許易曾經在教宗展現過的“真容”一般無二,達到了高度契合。


    白長老兀自在那兒解說,許易心中已如明鏡。


    他自己就是梅花七,自己做沒做過什麽,難道還不清楚。


    白長老為何要在這個關口,拿出個足以以假亂真的梅花七的影像,為何偏偏選在他才回歸,就在這通氣會上,將之擺出來,針對的誰,根本不用想。


    許易甚至一瞬間,就猜到了白長老背後立著的就是韓琦韓妖主,心中暗暗替他可惜。


    對方如此作法,定然是猜到了他和梅花七之間有勾結,就想通過這種方法逼迫他自亂陣腳,露出馬腳。


    可饒是韓琦腦洞再大,也猜不到他和梅花七就是一人。


    猜不到這點,一布局就漏了。


    許易麵色平靜,心緒微瀾,若無其事地參與著討論,餘光時不時從白長老臉上掠過。


    這一有了針對性,他立時察覺到了白長老在關注自己,雖然他掩飾得極好。


    很快,謝妖主便拍案定奪,下令北河督衛全力出手,接梅花七入祖廷。


    散會後,許易當先奔出恭天殿,身如青雲,直插九天之上,一口氣遁至三千丈處,他取出一枚如意珠,催開禁製,低聲話語,話音未落,一道黃光直朝他射來,來勢極為凶猛,想要躲避,已是不及,誅仙劍出,橫在身前,劍芒輕吐,黃光竟自動迸散,遙向天際,天空中傳來一聲宛若梵唱的浩大鳴響。


    霎時,便有驚呼聲傳來,“空靈禁,誰激發了空靈禁!”


    “是我。”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說話的正是韓琦,他立在許易身前百丈開外,一雙蠶眉分得又開又闊。


    “韓兄,你這是作甚?”


    謝妖主冷聲道,他與諸位金殿長老,已騰上空來,和許易、韓琦並立虛空。


    “風大,下麵說罷。”


    說著,韓琦當下朝下遁去。


    謝妖主盯了許易一眼,“一同下去。”


    許易應了,眾人一同遁回,落在恭天殿前的巨大平台上。


    “韓兄,你有何事,可與我說。為何要自作主張發動空靈禁?前番我與韓兄談話,現在看來,韓兄是一句也沒聽入心來。”


    謝妖主的聲音冰冷,顯然是動了真怒。


    空靈禁乃是祖廷總府所在布置的諸多禁製中的一種,禁製一開,所有的空間法寶都會失效。


    韓琦道,“我知謝兄你定會誤會,然而韓某一片丹心,可昭日月。事關我祖廷興衰,得罪之處,謝兄不諒解,我也無可奈何。”


    謝妖主指著許易哂道,“你定又要說許易和梅花七的糾葛,或許還要說許易是教宗打入祖廷的奸細。”


    謝妖主何等樣人,若無眼前這樁事,他或許不會將白長老在通氣會上的發言聯係起來,韓琦陡然來了這麽一出,他若還不能前後勾連,回溯因果,那也就白當一回妖主了。


    前番,他已經委婉勸說過韓琦,不要和許易為難,也讓許易給他遞了梯子,他以為韓琦多少能轉過彎來,沒想到執念這麽深。


    韓琦三番兩次這樣搞,他已經沒辦法淡而化之了,前番,韓琦陰殺許易之事,是他以大局為重,強行壓下來的。


    豈料韓琦不領情,又繼續搞事。


    許易是他任上捧起來的典型,韓琦非要把許易拱倒,擺明了非要給他個難堪。


    他謝宗遜就是再好的脾氣,也做不到被人打完左臉,再送上右臉去。


    韓琦眉心一跳,沒想到謝妖主竟先入為主認為是他攀誣,“謝兄,沒有證據的話,我不會說,看來,今番要辨鬼魅,光靠你我之力,已是不及,正好我也知會過宋兄,馬兄,便邀他們一同來做個見證。”


    說著,他取出如意珠,放出消息。


    謝妖主城府再深,此刻一張臉也已陰沉得能低下水來,“看來韓兄連最後一點舊情也扯去了。”


    謝妖主說完,諸位金殿長老噤若寒蟬,誰也沒想到毫無征兆,兩大妖主會起這麽大成見,還要鬧大其他兩位妖主前來做見證的地步。


    處於風暴核心的許易道,“不管有何事,我現在都不想回答,韓妖主總不會強行禁錮一個金殿長老吧。”說著,uu看書 .uuanshu.m便要離開。


    韓琦一個側身,阻住去路,“今天我還就禁錮你了,許易,不得不說,你掩藏的實在很好,但你要記住,再狡猾的狐狸,也總有藏不住尾巴的時候。”


    許易哂道,“無非是要說先前讓白長老提請的接應梅花七之議,乃是故布疑陣,目的就是為了引我下水,爾後你開啟空靈禁,封閉空間法寶,不讓我把如意珠放回星空戒,想抓許某的現形,說來說去,你就是把我往梅花七身上攀扯,畢竟,是我和他談判的,我在教宗那邊能勾上關係的也隻此一人。”


    “想必韓妖主想到這個點子,沒少費腦子吧,現在的關鍵,想來韓妖主是要賭我適才在如意珠中說了什麽,對什麽說的,我說的不錯吧。”


    韓琦怔住了,他沒想到許易腦子這麽好,幾乎完全說準了他的大半準備。


    可這番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和從許易嘴裏說出來,注定是兩個效果。


    從他嘴裏說出來,那就是指證,許易回答就是抗辯。


    可現在許易先說破了,他再回答,好像就是按人家的套路再進行誣陷。


    同樣一件事,不同的人來表述,表述的先後順序不同,帶來的效果差異是驚人的。


    “看來你的腦筋不慢,已經猜到自己露出的破綻在哪兒了,不過,今天便是神仙也救不得你。”


    韓琦傲然道,“謝兄,你我不必急於一時吧,宋兄和馬兄說話兒就到。”


    他話音方落,兩道祥光,從遠處飄來,一朵白光上立著個黑衣胖子,一朵紫光上立著個慈眉道人,正是兩位妖主宋奎和馬耀初。8)更多精彩小說,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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