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與慎、苦說大師已經打完,但屬於秦安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他在燼剛出去的時候,就緊追不舍。


    後者知道自己身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但他僅僅以兩秒鍾的時間就確認了來人不是劫,也不是慎,而是那個一直躲起來的男人。


    因為兩秒鍾的時間對於那兩個怪物來說,早就將自己碎屍萬段了。


    秦安花費了足足十秒鍾的時間才追上那個跛子,他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手裏的石頭狠狠砸在了燼握著手槍的左手上。


    鋒利的石頭擦破皮肉,鮮血湧了出來,但這並沒有讓燼鬆開手,他的右手推入一顆子彈,然後準備拉栓。


    秦安自然不會給他這種機會,左手的短刀朝著對方的腹部刺去。


    卡達·燼的眸子變得無比冷漠,他抬起自己的左腿,西服之下,左腿的地方居然反射著月光!


    咚!


    金屬製造的左腿踹在秦安的腹部,後者吐出一口空氣,原本就被炸的七葷八素的五髒六腑變得更加難受。


    要不是這具身軀確實有糟蹋的資本,不然他早就昏迷在神廟之內。


    他拚死也要追擊卡達·燼隻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任務完成的提示來了!


    “您已經成功完成本次任務,戒成功蛻變成為影流之主,您有三百秒的時間自由活動,三百秒之後將迴到等待空間,進行下一次任務。”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秦安的大腦如風暴一般運轉,思考著許多東西。


    什麽意思?我的任務不是還參雜著殺死卡達·燼嗎?


    是隻要完成一個任務就可以了,還是說有其他隱情?


    難道是有人修改了我的任務?


    一直處於戰鬥狀態,且神經時刻緊繃的秦安在進入神廟之後,就沒有再查看過自己的任務。


    他是可以脫身走人不錯,但卡達·燼活著一天,他就渾身不自在。


    在目睹一係列慘案,和知道對方到底有多麽冷血之後,他就決定在保住自己的性命之後,殺死對方!


    而現在正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底牌盡出,槍裏沒有子彈的燼,不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瘦弱男人麽?


    而且對方身上的傷勢也比自己好不到哪裏去。


    秦安的眼裏滿是狠辣,他反手扣住燼的左手,一隻手摟住對方的金屬大腿,朝著前麵一撲。


    喪失重心的卡達·燼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秦安手裏的匕首狠狠插入對方左手的手腕當中。


    這位冷血的殺手甚至都沒有嚎叫,隻是咬緊自己的牙關,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照著秦安的天靈蓋刺來。


    後者隻能隱約看見一道寒光,但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朝著旁邊一滾。


    一擊落空,卡達·燼迅速起身,拔出自己左手上的匕首,麵沉如水。


    這隻手也算是廢掉了。


    不過還好,那裏的人可以幫我再裝一隻。


    但不論如何,眼前這個不懂藝術的人必須要死。


    我要把他做成令人終生難忘的圖畫。


    沒了短刀的秦安一下子喪失了底牌,他平複著自己的唿吸,盡量讓自己的神經不那麽緊張。


    雖然他與劫和慎兩個人一頓吹,但無論如何,這也是他第一次進行生死的搏鬥。


    說不緊張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能做的就是運用自己前世打架的經驗,來與對方纏鬥。


    隻要等到劫和慎那邊完事,燼就必死無疑了。


    卡達·燼不再沉寂,他粗壯有力的金屬大腿狠狠蹬地,如炮彈一般衝了過來,匕首在月光照耀之下閃爍白光,朝著秦安的脖子劃來。


    出於本能,秦安迅速低頭,卡達·燼的大腿再一次踹飛他,胸膛之上傳來幾道清脆的響聲,劇痛襲來,冷汗瞬間密布全身。


    草!


    打到這般地步,腎上腺素和血性都已經衝了上來,秦安再也不顧自己的疼痛,看著再一次俯衝過來的燼,不退反進,朝著前麵踏出一步。


    燼再一次運用自己的匕首逼退對方,然後一拳打在對方的臉頰上。


    他知道對方雖然看似憤怒,但仍然冷靜的不像話,一舉一動都在保護自己的要害,而短刀如果不用來刺擊這些地方,劃傷還不如用拳頭砸的有用。


    雖然是近身搏鬥,但兩人都在暗自算計對方。


    秦安狠厲地前進,這一次不再躲避,用自己的手臂接住短刀,燼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朝著下麵狠狠劃過,入肉三分的匕首在肌肉與血管當中遊走,血液如泉水一般迸發。


    感覺像是有一把刀插入了大腦一般,疼痛讓他難以保持自己的思維,身軀都開始痙攣。


    但一股奇異的力量讓他保持清醒,沒有因此而昏厥過去,他用自己的右手打在手肘上,讓手臂彎曲起來,骨骼卡住那柄短刀。


    卡達·燼抬起頭來。


    那冷靜的眸子裏滿是瘋狂,比起自己,也毫不為過。


    秦安的額頭照著對方的麵具狠狠砸去,憑借自己暫時的麻痹,將那木製的麵具砸碎。


    哢嚓!


    幾道木屑飄入燼的眼睛,他強忍著不適,瞪大了自己藍色的眸子,奮力想要拔出匕首。


    秦安的拳頭輕飄飄地落在對方的臉頰上,打的燼的頭顱都略微後仰。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退一步。


    換言之,兩人但凡誰退一步,就將失去短刀的使用權。


    於是,兩人的拳頭如若雨點一般砸在對方的臉龐上。


    額頭流血,眼裏滿是血絲的秦安奮力揮動自己的拳頭,他臉上的肌肉緊繃,牙齒都快被咬碎。


    燼敢於和他拚拳,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首先,他不敢抬腿。


    因為沒有踹死的話,還有可能被對方借力將匕首拔出去。


    其次,他不信一個正在經曆著巨大痛苦,且頭顱還遭受重擊的家夥,還能保持多久的理智。


    嘭!嘭!


    血液紛飛,秦安的手腕傳來巨大的疼痛,就這感覺而言,至少也是一個骨折。


    兩個人都沒有了力氣,就這麽站在原地瞪著對方。


    終於,燼再也沒有力氣,一雙手垂了下來。


    秦安拔出匕首,奮力舉起來,借助倒下去的慣性,朝著對方的心髒刺去。


    卡達·燼默默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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