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孫悟空將要去哪裏,即使是林默也沒有追問他的打算,準確的說,孫悟空其實很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麽計劃。隨心所欲,率性而為,這是孫悟空修為之道。


    與其將自己的一切規劃計劃好,不如率性而為。


    不過他去的地方,林默還是敏銳的注意到。


    那裏,似乎是西方,就是不知道他在去往西方之後,是否會和另外一具分身,那具大名鼎鼎的鬥戰勝佛會麵,又是否會,尋找當年的佛祖。


    孫悟空在東土秘境呆了兩年半,跟隨林默麾下學習陣法造詣。


    而他在這裏,也收了一個自己的徒弟,盡管教授的並不算多,但是卻也算是正兒八經收歸門下的。


    那個徒弟,就是自己師祖的妹妹,林霜。


    這關係有些亂,但有孫悟空所在的地方,不亂也不正常。他或許是真的覺得林霜資質不凡,但林默覺得,這猴子更大的可能,似乎還是想要把自己吃的虧給賺迴來。


    你林默趁機成為了我的師祖,那沒事,俺老孫老老實實的叫你師祖,但你的妹妹,我可要收為徒弟,以後她見到我,也要叫師傅,行跪拜之力。


    以後再次相見,你是要如何稱唿我呢?


    這些雖然隻是林默的猜測,但是他卻也明白,這絕對不是不可能的,相反,可能性極大!


    孫悟空的離開,不少人都不知道,隻是發現天穹出現巨大裂紋,緊接著一個全身金光的人型生物從其中離開,那人形生物離去之前似乎對著裂紋大吼了一句:


    “俺老孫,又迴來了……!”


    可見,齊天大聖的三具法身全部在上界集聚,上界必定將會不再太平。


    有了孫悟空的武破虛空,這方天地很快也有第二個人武破虛空離去。


    那個人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或者說,就連林默也是一陣詫異。


    所有人都認為,第二個離開的會是劍十三,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個離開的人,卻也和劍十三有莫大的關係。


    那位蜀山劍派宗主,劍一!


    劍一的修為重劍輕修,不如劍十三一般全身寄托於劍道之中,但是他的路將會比劍十三更加穩妥,至少能夠看到前方的路。


    劍一在離去之前,曾經遭遇果納蓬。


    果納蓬身為幽冥宗大長老,一身功法參天,特別是巫蠱之道更是世間少有,實力強橫無比。


    在當年就敢打上落楓山莊,雖然最終失敗倉皇逃離,但也足以看出他的實力。


    事實上,在五指山事宜結束之後,林默曾經想過尋找果納蓬,將這個禍患徹底誅殺,但最終卻遭到了劍一的阻攔。


    用劍一的話來說,當年蜀山劍派弟子被果納蓬抓走煉化蠱屍,這個仇怨更加強盛。


    而劍一也不辱劍宗之名,最終和果納蓬決戰於湘西大地,並且成功將其斬殺於自己的金色旗杆之下。


    經過那一戰,劍一受傷頗重,但卻也獲得極大好處,對於自己的道看的越發透徹,最終在生死間的頓悟之際,更是得到了蜀山劍派玲瓏寶塔相助,得獲劍宗先賢氣運加身,最終武破虛空,徹底前往上界。


    而劍十三,此時卻陷入了停滯之中……


    “徒兒拜見師傅!”


    劍十三和林默一樣,都喜歡身著一身白袍,此刻他站在竹林之中,衝著林默拜了一禮,臉上無悲無喜,腰間掛著寒月劍,頭發花白,卻有帶著一股特殊的韻味。


    林默微微點頭,衝著他擺了擺手:


    “走,陪我走一走!”


    劍十三點了點頭,直起腰杆陪在林默身後。


    兩人繞著落楓山莊散步一般,圍著落楓山莊周圍的竹林走了一圈,期間林默並沒有開口說話,就好像忘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劍十三一般。


    歸於山莊雖然是一個山莊,但其實規模並不算大,雖然在上次重建的時候又朝著周圍擴寬了一些,但終究還是有限。


    兩人一路行走,在走了半個小時之後,再次迴到原點。


    林默終於停下腳步,目光看向劍十三,眼神之中帶著笑意:


    “劍十三,你告訴我,方才的路上,你在想些什麽?”


    對於林默的詢問,劍十三顯得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的低下頭思考了片刻,隨後老老實實的迴答:


    “徒兒在想,這劍道之路,是否如同我們所行之路一般。”


    “徒兒還在想,師傅帶領徒兒走這一圈,是否有什麽玄機在其中。”


    對於劍十三的耿直,林默微微一笑:


    “那你告訴我,你得出什麽結果沒有?”


    劍十三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麵對自己的師傅一樣。


    畢竟,他從始至終都被人稱之為劍道天才,天生下來便對劍之一道極為敏銳,但是誰能夠想到,他的劍道修為在這三年之間,卻沒有太大的提升,就好像,原本手中熟練的劍法,現在卻已經徹底忘記了一般。


    對於劍十三的想法,林默顯然有些明白,微微搖了搖頭:


    “想的多,是好事,你的天性便極為聰慧,特別是對劍道來說,更是超越了我,所以我才會讓你走著一條我都沒有走過的路。並不是因為我想要那你當試驗品,而是我認為,你是唯一一個有希望走成功的人。”


    林默已經很久沒有對劍十三這番長篇大論,事實上這三年間,林默最多的還是一個人坐著品茶,或者和孫悟空喝酒。


    至於自己的小徒弟劍十三,林默卻始終沒有太多關注。


    或者說不是不關注,而是對於劍道,林默給他的,終究是自己的感悟,想要有所精進,需要的卻是劍十三自己的劍。


    “我曾經傳你我的劍道感悟,之後又命你忘記我的一切劍道感悟,你知道是何原因嗎?”


    劍十三沉吟片刻,隨後老老實實的迴答:


    “徒兒以為,師傅想要讓徒兒感悟劍道,同時又不希望徒兒受到您的影響。”


    “不錯!”林默點了點頭:“那你覺得,你現在受到我的影響了嗎?”


    劍十三陷入了思考,他似乎極為努力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最終看了林默一眼,點了點頭:“原本是有影響,但是這三年以來,徒兒用心感悟劍道,最終已經徹底擺脫了這種影響,徒兒的道,已經是自己的道了。”


    對於劍十三的迴答,林默沒有做聲,隻是看著劍十三,眼神之中帶著幾分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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