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樓融入人群,四周都是生麵孔,坐哪兒都不太方便,恰巧看到勾頭勾腦看著自己的小丫頭風楚楚,心頭一動,徑直向角落的風楚楚二人走來。


    施施然坐在風楚楚旁邊,李文樓低聲詢問道:


    “楚楚,甬道裏你可曾見過一個身著黃裙的漂亮姐姐?”


    風楚楚如寶石一般的眼珠轉動,眉目含笑道:


    “你說的是花月國的花漫舞吧?”


    李文樓心下一驚,她竟直唿花漫舞的名諱。


    要知道就算是那號稱黃庭境無敵的北鬥老道,見了花漫舞也要恭稱一聲郡主,這風楚楚如此說話,被有心人聽到,可免不了一波糾紛。


    童言無忌,這丫頭毫無心機,花漫舞的名字張口就來,若不是嘴瓢了,就是她根本不在乎花漫舞的背後的花月國。


    結合她腰間的混沌葫,李文樓敏銳的察覺到,恐怕此番參加滄月會的數百人,這呆萌丫頭才是背景最強大的那一個。


    想到這裏,李文樓愈發篤定了“結交”之心,當下點頭道:


    “不錯,我跟花郡主有一些交情……”


    風楚楚皺眉道:


    “可是我沒見過花漫舞,從來到宿幽穀就沒見到過。”


    “叫花郡主!”旁邊的張叔語氣無奈,微含責怪之意。


    風楚楚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哦哦,花郡主可能遇到了一些障礙,應該馬上也就到了。”


    “小子。”那張叔睜開眼來,冷冷的看著李文樓,“老夫勸你離楚楚遠一些,這樣對大家都好!”


    李文樓無奈的看了風楚楚一眼,輕歎一聲,“好吧。”


    說著便要起身。


    風楚楚拉住李文樓,轉頭向張叔撒嬌道:


    “張叔~,淳棠大哥隻是關心朋友,跟楚楚問兩句,能出什麽岔子?你就是太謹慎啦!”


    “哼!”張叔嗤笑一聲,看向李文樓淡淡道:


    “淳棠,可是流蘇木氏的兒郎?”


    李文樓暗道不妙,自己身上除了有那枯木枝,可沒有半分木氏兒郎該有的氣息,當下直接看向風楚楚,謙然道:


    “其實我本不叫木淳棠,我的真名乃是李文樓。”


    “哈哈……”一旁的張叔忍不住笑出聲,“小子,頭戴麵具,鬼鬼祟祟,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好人!卻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


    你假冒的李文樓這個名字太出名,可惜人家長的是白發,並不是你這個樣子!”


    這句話聲音頗大,近乎嗬斥,引得四周眾人紛紛側目。


    人群中一個白發俊朗的男子站起身來,看向李文樓幾人這邊,冷哼道:


    “是哪位道友假冒文樓之名?!”


    此人當然便是假冒李文樓之人,此刻他環顧四方,鷹視狼顧,頗有幾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氣質。


    帶著身後的兩個黑袍人徑直來到李文樓三人麵前,還不等他開口,張叔已看向李文樓道:


    “就是這小子,假冒李國師的名諱。”


    那人轉頭看向李文樓,神色不善,“這位道友假冒在下名諱,可有什麽解釋?”


    李文樓站起身來,抱起雙手,故意把捏拳的黑鱗密布的左臂裸露出來。


    “李文樓”失聲道:


    “你!……你是……”


    當時這人可是跟李文樓正麵交過手,如何認不出這隻黑光幽幽的蒼龍臂?


    李文樓嘿嘿一笑,“我是甚麽?”


    “哼!”那假冒李文樓之人冷哼一聲,神色十分古怪,冷冷道:


    “罷了,念在你是初犯,我也不多做計較,下次……”


    “刷!”


    那人話音還未落,李文樓已化作了一道黑影!


    從李文樓露出蒼龍臂開始,他便決定不再對這冒充自己的狗賊留手,此時全力出擊,臨淵劍已然出鞘!


    “刷!”十二倍速狀態下,四周眾人隻見紅光一閃,“李文樓”已被削作了兩半!


    “好快的劍!”


    “這人何方高手,怎麽跟李文樓打起來了?”


    “而且那李文樓怎麽一下便被斬了,就這能力,能殺黃庭境的薑浩恆嗎?”


    “不對,李文樓沒死,你看那邊!”


    眾人紛紛循聲看去,果然看到一道青影在瘋狂逃竄,而原地的“李文樓”已化作一堆碎紙,散落在地。


    “刷!”


    既已出手,我李文樓還能給你跑了?


    “係統,給我鎖定這狗賊的位置,今日我必殺這蠅營狗輩!”


    話音剛落,一個紅色的光圈在麵板上移動,假冒李文樓之人正在瘋狂向平台盡頭吊橋處逃竄!


    “哼!”李文樓冷哼一聲,再次陡然加速!


    “刷!”


    驚鴻過隙,紅芒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紅線,眾人眼光一閃,吊橋邊的“李文樓”跪倒在地,頭顱咕嚕嚕滾在地上。


    而頭戴麵具的李文樓則靜靜站在他的身旁,岩漿熾熱的氣浪吹拂著他的長發,跟衣袂同時飄揚起來。


    “他……他兩招殺了李文樓!”


    “若是我,恐怕一招就沒了。”有人低聲自嘲。


    ……


    “敢問道友名諱?”離的不遠的易輕歌適時開口。


    這個時候問及名諱,意味已經很明顯了,他想招攬這麵具人。


    易輕歌當然知道戴麵具的才是真正的李文樓,不過他並不點出,而是以旁敲側擊的做法,構造一個反轉的氛圍,讓眾人極度驚愕的同時,也讓李文樓的虛榮心得到更多的滿足。


    這一招若是旁人,定然會欣然接受,但是李文樓早已對易輕歌存了忌憚之心,怎能遂了他的意?


    當下仍是戴著麵具,俯身撿起假冒之人的頭顱,將之高高舉起,朗聲道:


    “諸位請再認真看一下這張臉。”


    離得近的人立即意識到差別,驚唿道:


    “咦,這張臉怎麽變老了?”


    “而且他的頭發也變黑了!”


    “人死了以後樣貌會發生變化麽?”


    “自然不會!”


    眾人交頭接耳,熱火朝天的談論起來,隻有人群中兩個黑袍人動作古怪。


    其中一個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而另一個死死的按著他,低聲勸慰著。


    這兩人當然是方才跟隨假的李文樓身後之人。


    ……


    “咳咳!”李文樓咳嗽兩聲打斷眾人的談論,朗聲道:


    “諸位猜的不錯,這家夥假冒李國師的樣貌,在此招搖撞騙,在下實在看不過去,這才悍然出手!”


    “李文樓?!”


    突然,一道清脆的嬌唿聲響徹整個地宮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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