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船便出現在不遠處。


    一路沉默的餘姝忽然開口:“除了那個隱秘的通道,你還知道其他直達欄杆的通道嗎?”


    褚喬動作一頓,“知道。”


    “那從那個通道上船。”餘姝說得冷靜。


    而褚喬垂眸看著懷中的少女,在她眉間印下輕輕的吻。


    他什麽都沒有問,就像之前她無數次展示出她的特殊他也從未過問一樣。


    “好。”


    沒有刻意壓製之後,不同於少年的,很有的磁性的聲音在餘姝耳邊響起。


    餘姝閉上了眼,掩去了眼眸中的複雜。


    欄杆處,也許有人等著她。


    就在即將破水而出的時候,一隻手溫柔地遮住了餘姝的眼睛,稍稍停頓了才放下。


    餘姝適應了光線,一睜眼發現自己是在褚喬的房間內。


    她怔了怔,褚喬適時解釋道:“你的衣服濕的,我擔心你會不舒服。”


    餘姝低頭看了眼濕透的衣服,她抿了抿唇。


    沒等餘姝說話,褚喬已經拿過一套衣服,衝她一笑。


    “衣服已經準備好了。”


    餘姝伸手接了過來,她的目光在褚喬濕嗒嗒的衣服上停留了會,走向浴室的腳步一頓。


    “你也去換身衣服。”


    褚喬手指微動,最後隻是看著餘姝進了房間,什麽都沒有做。


    他站在原地,忽的低低笑了聲,說不出是因為什麽。


    接著轉身進了房間,頃刻便換好了衣服。


    一身合適的西裝,麵無表情,藍眸如同結了萬丈寒冰,盡是寒意。


    直到餘姝出來,他看著她下意識勾起唇。


    “阿姝···”


    餘姝抿了抿唇,她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走吧。”


    褚喬僵在原地,輕輕地又喚了她一聲。


    “阿姝···”


    餘姝閉了閉眼,猛地轉過身,牽住他的手,一聲不吭往欄杆處走去。


    她走得不是很快,卻很安靜,安靜得讓人不安。


    眼看就要出了走廊,褚喬拉住了她。


    “我錯了。”


    往日炫目的藍眸黯淡下來,妖豔的笑容盡數消失。


    他凝視著她。


    “隻要你不走,怎麽樣都可以。”


    餘姝抬眸看著他,像是在細細打量。


    褚喬緊握著她的手,聲音微啞,“隻要你不走。”


    “阿姝···”


    “是嗎?”餘姝望著他,“那你告訴我,為什麽要傷害自己。”


    餘姝的語氣稀疏平常,仿佛在話家常,可她的眼睛很淡然,淡得如同什麽東西都沒有。


    褚喬眼也不眨地看著餘姝,片刻之後,他低聲地給出了迴答。


    “我想要你永遠不離開我。“


    餘姝的手倏地攥緊他,她盯著褚喬,神情微變。


    “這跟你傷害自己有什麽聯係嗎?”


    褚喬的唇角忽然勾起,他的眼神中充滿繾綣,口中似是在說纏綿的情話,“阿姝知道的,不是嗎?”


    知道什麽···


    餘姝忍不住垂眸,神情略微茫然。


    知道他故意受傷是為了得到她的承諾嗎?


    一個承諾···


    現代的人不是說承諾無用嗎?


    為了一個承諾,就要到這個地步?


    她突然什麽都不想深究了。


    餘姝抓著褚喬的手,轉身想走。


    “先去收···”


    最後一個字她沒有來得及說完,有人就在走廊的末尾靜靜站著。


    她轉身之後恰好與他相對。


    那人逆著光,通身氣質不似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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