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姝從來沒有見過褚喬這種模樣。


    仿佛脆弱到,再輕輕一觸整個人就要崩潰。


    他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衝她笑著。


    餘姝的瞳孔一縮,一時怔住。


    “阿喬···”


    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隻是輕輕一聲唿喚,褚喬卻像是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他的手克製著放鬆了些許,接著唇角勉強勾起。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餓了嗎?”


    餘姝搖了搖頭,遲疑了會接著坐起身。


    她才一動,褚喬立即體貼地將枕頭墊在她的身後。


    餘姝坐好,看著褚喬。


    “好像,不好的人是你。”


    褚喬沉默著搖了搖頭,他一動不動地望著著餘姝,聲音略帶沙啞。


    “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


    他略頓了頓,眼角泛著細微的水光,一晃而過。


    餘姝差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我曾經,在夢中見到過你,你和其他的人,毫不猶豫地離開,就像是從來不在乎我。”


    “那夢真實得就好像是我真正經曆過的事情,有那麽一瞬間,我都要以為是自己重來了一遍。”


    褚喬用著淡淡的語氣,仿佛輕描淡寫般。


    “所以,我想要用這樣的方法留住你。”


    “可是果然不行···”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暗沉的光芒,“如果阿姝為了離開甚至不介意傷害自己,我···”


    他漸漸垂下眼眸,口中十分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願意放手。”


    餘姝怔了怔,倏地將他的話與她剛才見到的東西聯係了起來。


    她下意識開口:“不是這樣的,我也看見了。”


    褚喬一愣,抬眸望著餘姝。


    眼角的紅意因為沒了遮擋盡數呈現在餘姝麵前。


    餘姝心一揪,她頓了頓,往前靠近褚喬在他的臉頰處落下輕輕的吻。


    “我所看見的場景,是你因為要當很好的醫生,一直沒有時間陪我,連婚禮都臨時有手術離開了沒有舉行完整。”


    她抿唇笑了笑,“最後你辭職了。”


    褚喬隻抓住了一個重點,“我們結婚了?”


    他的眼睛微微發亮,來了手都不自覺地抓緊了些許。


    “阿姝你自願的嗎?”


    餘姝好笑又心疼,“不然呢,在那個夢裏你那麽在乎醫生這一個職業,怎麽可能逼著我結婚?”


    褚喬隻是笑著,眼睛明亮。


    怎麽不會呢,隻要是她,那麽不管是怎樣的他都會為了她不惜一切的代價。


    不然,那個他到最後怎麽會辭職呢。


    餘姝反握住他的手,“所以,我不會想著什麽離開你的。”


    她略猶豫了會,偏過頭,輕咳了幾聲。


    “除了你,我誰也不喜歡。”


    聲音極輕,輕得像風一樣的柔和,驀然吹進褚喬的心中。


    他隻覺得有那麽一瞬心跳得似乎要突破人體生理的極限。


    他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著少女的身影,少女的耳垂含著細微的紅意,似乎是害羞。


    像是清澈的湖泊般瀲灩,隻有餘姝一人。


    她說,除了他,誰也不喜歡。


    他不一樣。


    他隻愛她。


    除了她,什麽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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