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鮮紅血液順著刀尖滴落,


    銀色短刃徹底洞穿了邋遢女人的小腿,紮進了土地下的岩石中。


    這個姿勢異常的堅固,不會輕易的鬆動。


    蘇牧喘著粗氣,胸口不斷的起伏,


    這一次他算是爆發了,短距離瞬移,這種高速移動的消耗十分巨大,以至於連掌刀的手都有些乏力。


    “還想死嗎?那你就把這條大腿給切下來,我絕對不會阻攔你。”蘇牧漠視著這個邋遢女人,


    他沒把這個女人直接拉上來,也沒有泄憤直接把她給推下去。


    於是就保持了現在這樣的狀態。


    這群人想一點東西都不透露就這麽紛紛死去,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啊。


    邋遢女人抿著嘴也不言語。


    她的上半身完全懸空在山崖邊上,而下半身隻有小部分在山崖上麵。


    感受到深不可測的懸崖,不禁有些眩暈,開始發抖起來。


    這是害怕了,沒錯,她居然產生了畏懼死亡的心理,真是夠諷刺的。


    明明之前一副英勇就義,你們誰都別想攔我的動作,這會兒真正的感受到一望無際的距離,她才意識到自身是很等渺小。


    不過隻是一隻苦苦掙紮的可憐蟲罷了,哪有這麽多的信仰。


    她開始有些慶幸幸好蘇牧及時製止了她的行為,連被銀色短刃洞穿的小腿疼痛都被忽略掉了,邋遢女人現在隻覺得慶幸,沒來由的慶幸。


    或許暫時是得以苟且的慶幸吧!


    蘇牧一直在注意她的情緒變化,這就好像一場嚴刑拷打。


    對誰來說都是一場心理較量,就算他直接把邋遢女人救上來了又怎麽樣,人家不肯說還是照樣不說。


    與其如此,不如就這麽耗著,看誰的心理壓力更大,誰先撐不住。


    如果這邋遢女人真有魄力,那就直接砍斷這條腿,摔死下去。


    可惜結果是她沒有,她還是怕死的。


    “我說。”邋遢女人說完這兩個字就像耗費了她身上所有的力量一樣,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她一直堅守的東西好像都變得毫無意義,還有那兩位隊友的死也成了笑話。


    見到另外來遲的兩人,蘇牧點點頭,直接伸手抓住她的手背,同時拔出銀色短刃,直接將邋遢女人給甩了上去。


    “啊。”這下邋遢女人才能感受到小腿被洞穿的疼痛,大叫起來。


    不過林誌華幾人可沒有絲毫同情心,也沒打算去幫她做止血的工作。


    為了以防她再搞事情,幾人將她圍了起來。


    林誌華拍了下蘇牧的肩膀,這件事他做得很漂亮,總算還是留下了一個活口。


    “之後我們會問你一些問題,你必須如實迴答。


    當然,我們沒準備為難你,迴答完問題後我們會放你走。至於你的隊友都已經死了,那都是他們自找的。這場戰鬥是你們引發的,我們所作所為其實並沒什麽問題。”


    林誌華這個家夥,問話就問話,還把己方放在了正義道德的立場上。


    弄得他們好像很委屈一樣,迫不得已出手,迫不得已殺人。


    邋遢女人隻是下意識的點頭,也不是很在乎這些東西。


    當她說“我說”之後,信念什麽的就已經倒塌了。


    林誌華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根骨頭來,問話道:“這是什麽東西?”


    骨頭的搶奪算是這場戰鬥的根本原因,他總得知道為什麽會有人願意為這個東西付出生命。


    “它本身並不重要,或許隻是某種怪物的一部分呢。”邋遢女人看向骨頭的目光變得炙熱,很快也就冷淡下來了,那隻是人家的罷了,“我們想要離開這裏,也必須需要這種骨頭,不然是下不了山的。”


    “這算是車票嗎?”蘇牧發聲。


    邋遢女人點頭,“算的,不管是進來還是出去,都需要這根骨頭。我們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了,所以才來這裏埋伏新進的看客。”


    “這樣嗎?”蘇牧摸了摸下巴,繼續問道:“我記得不管是誰進來前都有兩根骨頭才對,那按理來說你們不是應該都還有一根骨頭才對吧!”


    “誰告訴你下去隻需要一根骨頭的。”邋遢女人嘲諷的看了蘇牧一眼,似乎是在嘲笑他天真的想法。


    “進入乘車隻需要一根骨頭沒錯,但是下山就不是再坐車了,明白嗎?唯有達到最高峰,那裏好像可以坐纜車下去,但是聽說每人需要三根骨頭。方能離開。”


    蘇牧皺眉,這怎麽越聽越像個遊戲啊,


    什麽一根三根的啊,進出景區還需要這些東西?這不跟買票是一個性質的嗎。


    其他三人也是聽得一頭霧水,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這還算是一個純粹的事發地區嗎?


    還有這種門票性質的操作,也是讓人不解。


    “你們不敢相信對嗎?我們也一樣,但事實就是隻有拿到三根骨頭的看客才有資格出去。”邋遢女人笑得苦澀,有苦說不出。


    他們不就是因為沒了骨頭才來這殺人奪貨。


    這是被逼到走投無路的選擇,沒有誰想刻意的樹敵。


    “那你們的骨頭呢?不是每個人都還剩一根嗎?你們正好三個人,不正好夠一個人的票了。”迷彩男隨口問了一句。


    “我們的票?早就被搶了,山頂還有很多看客,實力強的早就搶夠骨頭了,隻是不願意離開。實力差點的票被人搶了,自然也就迴不去了,隻能再想辦法。”


    現在這個景區就是一個有進無出的戰場,幾乎是逼著你去拚、去搶、去不擇手段的生存。


    難怪直到現在外界都還沒有準確的消息,裏麵這些人要麽是不想出來,要麽就是出不來了,外界還能再有消息那才是有鬼呢。


    邋遢女人幾乎話就將事情講得差不多了,很多關於景區的信息都已經透露出來了。


    至於景區災難爆發的根源,那就不是一般看客能夠說得清楚的。


    也難怪這些人願意鋌而走險,哪怕冒著死亡的風險也要來作案。


    因為他們不這麽做就根本出不去。


    連書屋的信號都被這個詭異的景區給屏蔽了,自然任務提示也收不到了。


    那其實這就很危險了,進不了故事世界,就隻能待在這裏等死。


    從一個看客的角度上來看,他們來搶劫蘇牧一行人,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可以理解,不過不能原諒。


    “這樣嗎?那看起來這裏很危險啊,你們在山上遇見過什麽怪物?


    還有這裏失蹤的遊客是怎麽迴事,我可是看見他們的屍體大巴給直接運輸下去了。那是誰幹的。”林誌華問道。


    邋遢女人迴答:“遊客,現在這裏哪裏還有遊客啊,它們都變成了這裏的一部分了。話說,你喜不喜歡玩末世類的遊戲,尤其是喪屍元素的。


    現在這裏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山上有很多怪物,除去原來鬧出亂子的那一批怪物,就是這些所謂失蹤的遊客了,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到處都在遊蕩。


    它們已經成為了怪物們的眼線,我覺得用“人奸”這個詞更恰當一些。”看起來,這個景區的亂子要比他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此時的景區,儼然成了一座鬥獸場了,


    一座看客與看客,看客與怪物,看客與遊客等等之間的對決。


    連書屋這個龐然大物都被屏蔽了,可以想象,這是多大的亂子。


    也難怪了這些本地的看客和體驗者們都紛紛的出手,盡全力不讓事情繼續發酵。


    其實他們做得已經很成功了,直到目前為止,天門景區已經被直接封鎖。沒有任何消息再傳出去,現在能夠知道裏麵出事的群體也隻是再看客之中。


    除了本地的體驗者,全國各地的體驗者都沒資格收到消息。


    體驗者再多又怎麽樣,進了這種地方就別想出去了。


    景區的危險程度遠比前三個故事世界要危險很多,沒有書屋的刻意控製,哪怕是全滅也一點都不稀奇。


    “我們要問的東西都問完了,你可以走了。”


    林誌華履行了他剛才的承諾,不會再繼續傷害她。


    履行承諾並不是他突發善心,隻是覺得聽完了這些東西後覺得沒必要了,沒必要再把這些走投無路的看客往死裏逼。


    抱著一顆求機緣的心進入,誰能想到是這個結果。


    其餘幾人都沒什麽意見。


    其實現在這個邋遢女人死不死都沒什麽關係了,反正他們想到知道的信息都已經知道了,殺人滅口倒是顯得很多餘。


    邋遢女人狐疑的看了幾人一眼,似乎不大相信他們居然真的願意放過自己。


    換位思考,要是有人打算殺她,她一定會要那個人死。


    “你……你們……說真的?”


    蘇牧擺擺手,示意無所謂。


    “走吧。”


    在確定了這幾人都沒殺意後,邋遢女人立刻起身,


    也不顧小腿的重傷,一瘸一拐的趕緊離開,多待一秒危險就多上一分。


    邋遢女人很快就離開了幾人的視線中。


    還真沒人趁著她轉頭時過去給她補上一刀,真的沒這個必要。


    一個已經差不多失去行動能力的看客,還真構不成什麽威脅。


    還失去了鬥誌,哪怕蘇牧他們不去管她,想必她也活不了多久。


    這是一座鬥獸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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