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和武田,這是一對冤家,刃心和耀光,刺芒和曇天,雙方在次元對決中打了個不相上下,這也說明了雙方在軍事上大概率沒打出個所以然了,所以現在整個上杉和武田的戰場上也打成了一鍋粥,卻是難分難解,難說是誰輸誰贏。


    這一次的川中島合戰嚴格來說,依然還是武田挑起的,因此上杉這邊被迫的以攻代守,發動強襲破掉武田的啄木鳥戰法,可實際上還是在防守,這樣一來耀光的話就說得通了,他打這一戰原本是為了自己,可當刃心出現後,“這一戰”就又成了為刃心而打的。畢竟上杉和武田這場具有刃心特色的一戰,如果上杉這邊都不想贏了,那麽剩下的目的自然就是和刃心這邊搞好關係了。


    基本就是看看刃心的實力,然後用這一戰磨合一下兩人的配合默契,但就是這樣的一個簡單的目的,卻被上杉搞砸了。這裏麵有上杉謙信的謹慎在裏麵,也有耀光的大意,當然還有刃心的斤斤計較?話是這麽說,可以沒錯,但也必然是有錯的。


    現在的刃心不是介意被欺騙,他每天都會和許多許多謊言打交道,但那是在他有防備的情況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令他防不勝防,誰讓他原本還以為,當雙方成為“朋友”之後,這個“朋友”應該是不會再欺騙他的,尤其是在這樣的戰略行動上。也就是說,在刃心看了,現在的耀光和上杉謙信是不應該在對他有所隱瞞的,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沒有。


    在這方麵耀光和上杉謙信顯然還沒有“不應該”這樣的覺悟,這也就是兩人此刻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原因。


    耀光和上杉謙信雖然頂著“大義”的旗幟,但正如同所說,“大義”如果在某種層麵的意義上等同於“誠實”,那麽是會帶來麻煩的,耀光和上杉謙信就是太“誠實”了,而刃心無法接受這樣過於直率的表達方式。


    也許刃心耿耿於懷的,還是那種無動於衷的態度吧,但那是他在意的東西。因為及至現在,要說刃心是為了什麽而在這個戰國時代掙紮,除了呂玲綺外,無非就是那兩個字,“朋友”,他還有這樣的一個人等待著他找尋到,而這樣的目的即使過去二三十年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數日後,晌午時分。


    此時刃心和呂玲綺在前迴去越前的途中,兩人當前是經過越中進入加賀國的地界,現在刃心還沒走出上杉的地盤。


    呂玲綺的實力現在已經恢複正常,加上身邊的隨行人員,刃心的安全是沒有問題的,可即使如此,刃心迴去時相比來時的速度,還是快了許多,這一來是少了遊山玩水的心情,二來現在上杉的地界其實已經不如來時的太平了。


    上杉和武田在次元對決中沒有分出勝負,這也導致戰時混亂的情況並沒有得到改善,甚至於原本的穩定體係也遭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也就是說現在上杉和武田的關係還不如剛開打之前的平靜,隨著上杉和武田由於戰敗各自對於領內控製力量減弱,各地愈發頻繁不安的暴動也越來越不容易受到製約。


    上杉和武田現在差不多是世仇,上層是如此,下麵的兵卒們互相見到也是分外眼紅,並且上杉和武田之間的均衡一旦被打破,其後的風波沒有人可以避免被牽連到,刃心也是這樣。


    刃心迴去的這一路上並不會太平,這不,眼下刃心就遇到麻煩了。


    “前麵發生了什麽?”


    刃心勒馬停下來問道:“過去看看。”


    刃心停止前進,後麵的隊伍亦陸續停止前進,刃心看著足輕前去前麵探路,心中有些煩躁。


    聽聲音前麵隻怕不止是在爭吵,而是開始動手了,而且人的數量也不少,呂玲綺這時從後麵趕上來道:“刃心,怎麽了?”


    呂玲綺順著刃心的視線看去,一邊道:“前麵吵吵鬧鬧的,這是……”


    呂玲綺說著麵色和話語都冷了下來:“怎麽會……”


    前麵的景象不要說呂玲綺看到了會驚訝,就連刃心也是一樣的,刃心看到了燃燒著大火的寺廟,前麵吵鬧的聲音由此發出,且不久,很快這種吵鬧變成了械鬥,有人命在其中死亡的戰亂,那種哀嚎聲刃心和呂玲綺都很熟悉。


    “前麵是什麽地方?”


    刃心再問周圍人,他到底不是當敵人,對於這些地理位置可不會太熟悉,但眼下的刃心卻遠比這些當地人關心這件事情,同時隻聽旁邊人很快道:“是……是比睿山。”


    “比叡山……”


    聞言刃心口中也重複著這個詞匯,他又重複了一遍:“怎麽是這裏……”


    刃心大腦中的念頭這一刻飛快運轉,思緒更是萬千不止,火燒比叡山,現在發生這種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啊。刃心的麵色接著開始變得越來越難看,這時前去探路的足輕迴來迴報道:“報告刃心先生,前麵好像發生了戰爭,我看到了……”


    足輕說著話語逐漸笑聲下來,但還是最後說完道:“我好像看到織田軍的旗幟……”


    織田。


    刃心聞言麵上反而一時冷笑不止,織田?這下好啊,德川已經和上杉武田接壤,織田更是已經打到了這裏,看來櫻那邊的進展出奇的順利,至少是比刃心預想中要順利的多,這對於刃心來說無疑於另外一個噩耗。織田的西邊戰線如果已經穩定下來,那刃心這邊的處境就會更加艱難。


    該來的始終要來,對此刃心也是毫無辦法,這種事情也許在他當初沒有選擇織田的時候就應該可以想象得到,隻是發生在這種時候還是令刃心感到沒來由的心中混亂。


    呂玲綺見狀更是麵上神色一變,前麵的足輕在這時建議道:“刃心先生,前方發生戰事,我們用不用繞道……”


    “繞道?”


    刃心沒來由的怒喝道:“我們要繞去哪?”


    刃心此刻好像是在質問足輕,足輕被這麽一嚇也是不知所措,渾身抖若篩糠的迴道:“繞迴去……”


    “迴去?”


    刃心便怒吼出聲:“我們現在還能迴去什麽地方?”


    “刃心……”


    呂玲綺聞言忍不住開口勸道,呂玲綺一邊示意足輕退下,一邊則沒有任何猶豫的向隨行人員發號施令道:“眾將,準備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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