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深還真就提供了厚厚一遝叛徒的花名冊,冊子上記載的相當詳細,生辰八字,修煉能力,甚至是身高體重,高矮胖瘦,都一應俱全。


    “上神,這麽大的事兒,為何從未聽你提起過?”


    北夜繃著一張臉,一邊翻花名冊,一邊問著,迎深推脫:


    “這事是我們九尾狐一族的醜事,我們是怕說出去讓人笑話,所以,這麽多年,才一直瞞著的。”


    迎深陳述,族裏一直覺得,這事兒他們可以自己處理,所以才未曾上報的。


    “我記得,這個若寧,中天庭也來查過,當時,你們隻說她是叛離,並沒有提及若安的死,是跟他有關的。”


    北夜把名冊丟到一邊的桌子上,抱著胳膊,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迎深,難不成,這事兒還是中天庭記錄錯了?


    “若安是在若寧叛離後沒的。當時,那丫頭已經離開許久,我們也是沒有證據,所以才會這樣。”


    迎深攤了攤手,你總不能,讓我們睜著眼睛說瞎話,跟中天庭胡掰吧!


    “中天庭每年都會來核實在庫的記載,這個若寧,要真是有問題,若安的死,真跟她有關,為什麽不把疑惑提供給中天庭?”


    北夜用手指把桌子敲得咚咚響,那副模樣,就像是要打人一般。


    中天庭有一個專門做各族分管記錄的部門,他們每年都會核對有仙籍之人的去留,一旦有異動,就會出動調查。


    若寧這事兒,顯然就是九尾狐一族在刻意隱瞞。


    “還是那句話,這是族中醜事,隻要我們九尾狐一族,一天還是四大神族之一,這樣的醜事就隻能捂著,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都不準說出來。”


    迎深低著頭,身形漠然,一副抗爭到底的模樣,現在,就是那個萬不得已的時候。


    “你就沒想過,亡羊補牢,為時已晚嗎?”


    原本隻是耗費些人力就能調查清楚的事情,就這麽被拖成了現在的局麵,四大神族裏,那些白白犧牲的人,又算什麽?


    “北夜——”


    南銘默默的聽著不說話,眼睛一撇,竟然瞧見北夜的袖子上,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染上了白色的鮮血,嚇得他趕緊去查看。


    “沒事——”


    北夜以拳抵在唇邊,結果話還沒說完,血就咳了出來,人也不受控製的往凳子下滑。


    “北夜上神,來人——”


    迎深趕緊叫人,跟南銘一起,把北夜帶到了別院裏,北夜擺手,硬撐著不讓人碰他,隻要了房間,說睡一覺就好。


    南銘沒辦法,隻能婉拒了迎深的好意,自己做了侍從,守在北夜身邊寸步不離,就是不讓人靠近。


    這樣的舉動,果然引起來了九尾狐一族的懷疑。


    “你剛才演的也太過了吧?”


    人都退下去後,南銘隨手就布下結界,起身到了窗戶後邊,用手推開一點縫隙,往外仔細看去。


    “哦,過了嗎?”


    北夜隻是按照他在魔界發作時的經曆重現的,要是過了,他也沒有辦法。


    “你這表現得就像是立馬要死了一樣。”


    南銘搖了搖頭,放下了手,迴頭看著北夜,外頭果然有不少眼線,都在盯著他們這裏。


    “說不定本來就該死了。”


    北夜一邊說,一邊掏出一瓶藥丸,倒了幾顆,含在嘴裏,南銘遞了水過去,坐在一邊,瞪著眼睛瞧著他吞藥。


    “你覺得如何?”


    北夜收好藥瓶問道,南銘搖了搖頭:


    “我覺得你死不了,不僅死不了,還能抱個冥神老婆迴家生兒子。”


    北夜無語的看著南銘,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裏跟我貧嘴?


    “啊,你是不是不喜歡兒子?要是不喜歡,我可以去找中天庭幫你要些丹藥,保證你能生姑娘。”


    南銘很是熱心腸,為了兄弟未來的幸福,一定要讓他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兒子女兒我都好,現在,不是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是問你覺得迎深說的話裏,多少是真,又多少是假?”


    北夜瞪了他一眼,你管別人生兒子還是生女兒,這事兒又不需要你操心。


    “也許都是真的,也許都是假的,更有甚者,一半真,一半假,真假摻半。”


    這可不是南銘能給出答案的,九尾狐一族的秘密,他們也是近期才開始調查的,迎深說的那些,甚至比他們調查到的都還要深,要真讓他來辨別,那他還真是辨別不了。


    “你在魔界得到的那些情報,也不能就這麽當真了。”


    這些事兒,在沒有證據的時候,根本不能隻聽一麵之詞。


    魔界裏,銀霜他們給出來的信息,是九尾狐一族陰謀重大,為了力量,不管不顧,毫無情意可言,而若寧,則被塑造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正麵形象。


    但是這個正麵形象,到了迎深嘴裏,確實幕後黑手。


    “你沒問過他嗎?”


    北夜這話讓南銘一頭霧水,什麽意思?讓他問誰?


    “幺幺,前前後後,你同他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這個蘇寧,你就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嗎?”


    北夜開門見山,沒給南銘猜測的機會,這一問,南銘立馬就沉默了,頗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


    “別說了,以前是害羞,見麵都是我在喋喋不休,現在是冷漠,在一起還是我一個人在說話,就這樣的相處,你覺得我能知道什麽?”


    北夜瞪著眼睛,哦了一聲,原來,口齒伶俐的南銘,也會在別人那裏碰釘子啊。


    “你當年為什麽要把他趕走?”


    北夜不明白,把人搶迴去做童養媳的是他,把人趕出去的也是他,最後又把人帶迴去的還是他,他看著南銘這幅模樣,懷疑他指不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了。


    “那時候年輕,不懂事,以為是自己的喜歡錯付了,後來,想明白了,喜歡這個事兒,他與性別無關,隻與那人是誰有關。”


    南銘歎了口氣,現在迴想起來就會後悔,當初怎麽就犯了混,油鹽不進,就是要把人趕走呢。


    “嗯。”


    北夜聽不懂,也不想聽下去了,但是南銘顯然還沒說完,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能夠聽他訴苦水的人,他這一腔的憋屈,怎麽能就這麽放任不管呢。


    當下,也不管北夜願不願意,一股腦,就把自己的委屈跟心路曆程,都講了個明白,說到傷心處之時,還會忍不住落淚,北夜看著他,都忍不住皺眉。


    你還真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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