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就有這方麵的猜想,因此並沒有太驚訝,迅速平靜下來。


    他看了下這具龐大的屍體,又有些遲疑地看了看獵牛,發現他正站起來,一瘸一拐朝遠處走去。


    “你要去哪裏。”諾言愕然問道。


    獵牛淡淡說道:“尿急,去撒個尿。”


    這理由騙鬼啊!


    諾言苦笑不得,知道對方看出他的為難,要從現場避開,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遲疑道:“等下,你有理由知道事情。”


    他從屠夫屍體中掏出血脈之書,對獵牛講述來龍去脈,


    除了降臨,和自身擁有命運選擇這兩件事隱瞞下來,他基本把事情都和盤托出。


    獵牛的臉色一直平淡,直到聽到,諾言獨自一人麵對頭狼時,臉色才變色。


    “你身上的變化,就是血脈提取劑造成的。


    至於我為什麽隻有我能使用血脈之書,我身上的血脈是怎麽迴事,這種事我都不清楚,問我也不知道。”


    諾言苦笑著說道。


    獵牛臉色平靜,情緒不變,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說道:


    “能活著,就很好,你做得不錯。”


    對於獵牛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諾言扯了扯嘴角。


    還好對方心大,不然換一個人,可能還得解釋好多遍。


    突然獵牛站起來,摸著諾言頭發道:“你是我兒子。”


    “去做自己的選擇,我來兜底。”


    他低聲說道,嘴角翹了翹:“就像小時候你坐在我肩膀上,都由我扛住。”


    諾言深吸一口氣,抿了抿嘴,心裏對於這具身體,竟然有某種嫉妒的情緒。


    “這個頭狼實力很強,我要繼續提取血脈安全劑了。”


    諾言岔開話題,站到狼屍前。


    獵牛向識趣地向後走幾步,站在樹下,


    看著諾言翻開黑書,嘴裏吐出晦澀低沉的咒語。


    隨著觸須刺入狼屍,狼屍發出一陣咕嚕咕嚕聲。


    諾言抬頭看了看獵牛反應,發現他神色完全沒有變化。


    “看來這個觸須,隻有我才能聽到看到,難怪被稱為無形的觸須。”


    他心裏想到。


    隨著狼屍縮小,很快縮小到如成年小型犬的大小。


    在它屍體上,躺著一瓶金紅色澤液體的小瓶。


    這神奇的變化,讓獵牛神色動容。


    他拿起小瓶,實在想象不出自己這一身力量來源,竟然來源於此!


    “把這具屍體帶上,說不定以後有用。”諾言帶上狼屍,說道。


    他用手一拉,直接將舉起來。


    “這麽輕?”


    他本來以為至少會有數百斤,沒想到拿起來時,意外的輕。


    最多隻有一兩斤重,能夠十分輕鬆地別在腰間。


    顯然血脈提取劑,將它體內大部分元素濃縮了。


    他將狼屍塞入大衣中,再將大衣一攏上,


    頓時誰也不看不出他身上,究竟帶了什麽。


    諾言做完這一切,才一把火把毛發燒掉,和獵牛一起靜待眾人迴來。


    不一會兒,眾人便紛紛迴來,臉上紛紛帶著笑容,神色雖然疲憊,但都看起來十分輕鬆。


    諾言將準備好的食物分給眾人,便準備坐下。


    這時已經有人將一塊石頭清理幹淨,還細心鋪上一塊布,請他坐上去。


    隱隱之間,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他擁有居眾人之上的地位,


    哪怕有人覺得他太年輕,但別人就會立刻反駁。


    有本事你也秒殺一頭頭狼試試。


    有本事你一句話輕描淡寫抹掉一個人生命試試。


    這種又強又狠的大佬,豈是年輕這種因素,就能動搖地位的?


    更何況他和獵牛對他們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獵牛反對,誰又敢開口。


    因此獵牛不開口,眾人是服服帖帖,不敢有任何想法。


    當諾言和獵牛開始吃起肉幹,眾人才拿起食物,混合著雪水大口咀嚼。


    一時間都是吃飯的聲音。


    等到吃到一半時,諾言見氣氛緩和得差不多了,便開口道:


    “不知道接下來的行動,叔叔們有什麽想法?”


    “我們都是大老粗,捕獸抓魚在行,但是行動這種費腦子的東西,我們做不來,不如由小兄弟你來出個主意?”


    落石村的隊長笑著說道。


    他看到諾言看向他,說道:“我叫獵麅,之前的戰鬥已經讓大夥服氣了,還有救命之恩,接下來該怎麽行動,小兄弟盡管開口。”


    諾言沉吟了會,便道:


    “我在想要如何迴複男爵。”


    他不等其他人迴話,便將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如果就這樣迴去,大家都有可能被男爵定罪。”


    “對方損失了狼怪後,必定會發瘋一樣找尋兇手,心情煩躁,這時候被定罪,很大程度上會被判重刑,甚至全家被貶為奴隸。”


    “最好的方法,就是完成任務,不引起任何異常,然後遠離他,讓事情消弭在時間中。”


    他左右看去:“你們覺得這樣可好?”


    眾人沉默了幾秒,有人憤憤不平道:


    “他把我們害到這種地步,還要我們為他賣命,鏟除掉狼怪?”


    “就是,憑什麽我們還得幫他!不甩他一巴掌就不錯了!”


    諾言看著眼前眾人嚷嚷,也不開口,等眾人叫罵半天發泄情緒,聲音漸小後,才笑了笑說道:


    “其實不僅僅是為他,也是為了我們。”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


    “這群狼怪已經襲擊了三個村子,而且全都滅口,沒有一個人活下來,性質兇殘惡劣,非常殘忍。”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襲擊的村子,會不會就是我們。即使不為了男爵,也為了家人的安全,我們都要消滅這群狼怪。”


    “所以,我們不是為了男爵而做,而是為了自己家人。”


    諾言認真說道:“為了保護他們!”


    獵麅沉默了一會,歎息道:


    “還是小兄弟說得有道理,雖然很不甘心,但隻能如此了。”


    “獵麅叔明事理!”


    諾言朝他拱了拱手,說道:


    “既然如此,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尋找狼怪群。”


    這時獵麅插話進來:“如果說狼怪群的巢穴,我想我們可能找到了。”


    他神色掙紮了下,從懷中掏出一本灰色頁小本子,說道:


    “這是我從男爵騎士身上收來的日記,上麵寫到,男爵以婦女為祭品,以詛咒之地的力量,召喚出狼怪群。”


    “無論是誰召喚了狼怪群,它們都需要汲取詛咒之地的力量,因此它們不能離開詛咒之地太遠。”


    “詛咒之地最初出現的位置,是一片布滿地下洞穴的丘陵,其中一個洞穴就是它們的老巢。”


    諾言翻看了下日記,發現他看不懂上麵的文字,


    無奈之下,他隻好尷尬地將日記還迴去,讓他描述出日記的內容。


    在對方翻譯下,他才知道事情經過。


    原來在第一個村子被滅亡時,男爵就派他的騎士調查問題。


    而騎士通過線索,一路上追蹤到狼怪的巢穴,


    但不幸的是,他在巢穴上遭遇了狼怪的襲擊。


    一路負傷逃出來後,最終傷勢爆發,在將經曆記載在日記裏後,便死在洞穴裏。


    直到第三個村子被滅,明麵上,男爵派他們和諾言兩個小隊去偵查,


    暗地裏則確定狼怪位置,通過背叛者喚來的狼群,完成任務,順便將目擊的小隊順便殺掉。


    而他們恰好遇到這名騎士,撿到日記中,


    “可笑的是我們,之前還在為要不要完成任務,而爭執,


    轉眼就遭到背叛,差點就死在這裏,真是可笑。”獵麅歎道。


    諾言聽完後,理清了線索,點了點頭:


    “既然我們知道巢穴的具體位置,那麽也不用著急,將傷養好後,再從容行動也不遲。”


    獵麅點點頭道:


    “日記上有詳細的地點記載,倒時候我來帶路。”


    敲定好細節後,兩隻隊伍掩埋好死者,互相攙扶著,朝村子走去。


    野豬,瘦高漢子兩人扶著獵牛,一步一步往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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