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娘啊——


    “……”這句話在腦子裏盤旋了一圈,聖子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好像有些痛,想要先暈一暈。“娘、娘子,你莫要胡說了,你忘了嗎,我們曾經立下誓言,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聖子早已麵色慘白,他直直地看著白鴿,語氣堅定地說完那句話,最終,似是失去力氣般地倒了下去。


    “……”


    白鴿下意識地把他拎了迴來,把人拎迴來之後才後知後覺得不對。


    我把他拎迴來做什麽?


    剛想把這個麻煩精丟到一旁,一直在窺屏的小黑忍不住了。


    白鴿號實在是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是時候由他小黑出馬了。


    【叮,請獲得阿木的情緒值,提示,阿木就是聖月教聖子。】


    白鴿:“……”


    你仿佛在逗我。


    “你把任務撤迴。”白鴿艱難地跟黑兔子打著商量,盡量地不想著把他打死。


    【任務已發放,概不撤迴呢,請白鴿號努力,提示,請對阿木公子好點呢,他如果死了,那就沒有能量了呢。】


    白鴿:“……”


    看樣子弄死是不行的了。


    難道接下來就要對著這個腦子壞掉的家夥刷情緒值了嗎?


    正拿著這個昏迷的人類不知道該怎麽辦好,白鴿耳尖一動,伸手揮散周圍的螢火蟲,螢火四散流竄,沉寂消失,四周瞬間被黑暗吞噬。


    白鴿拎著阿木,潛伏在黑暗之中,她的視線淡淡地看向一個方向。


    那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突然出現了幾道人影。


    那幾道人影身著紅衣,看上去應該是那幾個聖月教的人,白鴿記得裏麵的那個名叫莫罕的那個麵色陰戾的男子。


    他們來得倒是挺快。


    此時莫罕麵色陰沉地看著周圍,大概是在尋找從山崖上落下來的阿木的蹤跡。


    “莫、莫聖使大人,痕跡到這裏就消失了。”一個紅衣教眾上前稟報。


    莫罕垂眸思索,按照那人身上的傷勢,而且他還失去了內力,不可能還有力氣逃跑,難不成……是有人把他救走了?


    “給我搜,他不可能跑多遠。”


    “是!”


    紅衣教眾俯首聽令,開始在周圍搜尋。


    莫罕朝著白鴿的方向走了幾步,忽然腳步一頓。


    白鴿眉頭微皺,想起那壇子被打碎的桂花酒,暗道不妙。


    果然莫罕似乎是嗅到了酒味,麵色微變,朝著白鴿的方向又走了幾步。


    白鴿眸子微眯,手中、手中的阿木蓄勢待發,隻待那人過來,她就拿手中的阿木打他。


    莫罕似乎還沒有察覺到危險,他嗅著那股香甜的酒味,越來越靠近,越來越靠近,終於,他隻差一步,就到了白鴿手中阿木的攻擊範圍了。


    “唏律律!!!”


    突然!一聲馬兒的嘶鳴從身後響起,伴隨著雨點般的馬蹄聲,逐漸遠去。


    莫罕驀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轉身朝那邊奔去。


    “莫聖使大人,那馬往那邊去了!”


    “追!”


    莫罕一聲令下,周圍搜查的紅衣教眾飛速地朝著馬兒離開的方向掠去,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周遭再次陷入了一片平靜的黑暗。


    零星的螢光從草叢中升起,聚集到白鴿身邊。


    白鴿:“……”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剛剛那好像是她的馬?


    出現得也過於及時了,確定不是敵方派來的間諜馬嗎?


    歎了口氣,白鴿看了眼渾身是血的阿木,糾結了一陣,最後隻能認命地把他帶走。


    山林中,清晨,一聲清麗婉轉的鳥鳴在空中響起,整個山林瞬間便熱鬧了起來。


    鳥兒們你來我往地亮著歌喉,在這蒙著薄霧的林間,迎接著東方冉冉升起的那抹紫氣。


    阿木被耳畔的鳥鳴吵醒,緩緩地睜開眸子,卻發現,他居然什麽都看不見了!


    “……”阿木愣了一會,有些無語地拉開眼前覆著的繃帶。


    他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發現他在一處山洞之內,晨光熹微,從洞口處照了進來,金色的微粒在空中漂遊,落在角落靜靜生長的青苔上。


    阿木起身,摸了摸已經身上包紮好的傷口,他的指尖摩挲著繃帶,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洞裏有些潮濕,但是他的身下鋪著一些幹草,倒也舒適。


    隻是不知那個人那裏去了。


    正思索間,洞口的光變暗了幾分,被進洞的那人擋住了,阿木身體一僵,抬頭向洞口看去。


    來人正是白鴿,她依舊穿著那一身灰袍,腰間別著那把破破爛爛的劍,還拿繩子係著阿木的那個鬼麵具,她的手裏拿著一個葉子折成的鬥,裏麵裝著晨露。


    她穿過金色的光簾,晨光勾勒出她修長的身形,朝露將她的眉眼沾濕,似那水墨般暈染,那清冷的眸仿佛也多了層潤意。


    白鴿看向坐在幹草上的阿木,淡淡地道:“醒了?”


    “……嗯。”阿木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他皺了皺眉。


    白鴿將那個葉鬥遞給他,讓他喝點水。


    喝完水,阿木覺得好了點。


    他抬眸看向白鴿,似乎是有些猶豫,又有些茫然地問道:“這是那裏?我、我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


    “……”


    白鴿眉頭一挑,裝,你接著裝。


    阿木艱難地維持著失憶少年的樣子,抬手扶額。


    白鴿彎下腰,眼神真摯地看著他,啟唇說道:“其實,我是你娘……”


    反正她不介意多出一個這麽大的兒子。


    話還未落,對麵的失憶少年阿木突然握住她的手,大聲地說道:“娘子!你是我娘子對不對!”


    白鴿:“……”


    她有些艱難的奪迴話語權:“不,我不是你娘子。”


    “不,你一定是我娘子!”阿木說完,還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


    白鴿:“……”


    嗬嗬噠,我信你鬼話?


    把自己的手拽迴來,白鴿後退了幾步,她要遠離這個占人便宜的家夥。


    白鴿挪到洞口,找了一塊石頭坐在那裏曬太陽,清晨的陽光微暖,落在身上,驅散了朝露的濕涼,舒適極了。


    他坐在幹草上,看著洞口沐浴著陽光的灰袍女子,眼中浮現一抹柔軟。


    真好,我們又見麵了。


    阿木看了許久,最後也不知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等到他再次醒來,已是日落西山。


    阿木揉了揉額角,沒想到他居然睡了那麽久。他撐起身子看向洞外,卻沒有看見白鴿的身影。


    阿木走到洞外,看著西邊漸漸落下的夕陽,殘陽照晚,倦鳥歸林,天邊那抹絢麗的色彩緩緩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色的幽藍。


    而有一道身影正踏著幽藍向著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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