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銳被李父請到家裏商談婚事的時候,詫異的看到周武正坐在窗戶外麵拉胡琴。


    琴聲那叫一個歡快。


    曹銳好奇問道:“他在做什麽?”


    李父厭惡道:“誰知道他在發什麽神經,錯過英姿,以後有他後悔的時候!”


    曹銳衝周武點頭示意,就跟李父進屋。


    別說,胡琴聲還挺契合現在的氣氛,簡單聊了聊,就敲定婚事。


    李英姿收拾好衣服,當時就想跟曹銳離開。


    但在李父的強烈要求下,還是準備在李家舉辦一個簡單的婚禮。


    費用李父全包,為的就是讓大家夥看看,他家英姿不是沒人要,而是城裏人都想娶迴家!


    ……


    婚禮那天。


    李家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喜慶的對聯貼滿門窗。


    鄉親們紛紛趕來,院子裏擠滿了人,歡聲笑語不斷。


    孩子們在人群中穿梭嬉戲,追逐著打鬧著。


    大人們圍坐在一起,嗑著瓜子,談論著家長裏短,卻都忍不住看向坐在窗外拉胡琴的周武。


    她們的目光有怪異,有好奇,有戲謔,有不滿……都搞不明白,曾經定過親的姑娘結婚,你小子來湊什麽熱鬧?


    不覺得鬧心嗎?


    周武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些異樣的目光,依舊按照約定,專注地拉著胡琴。


    隻是那歡快的琴聲不知何時,已經變得不那麽歡快。


    “新娘子出來了,快來接喜糖!”


    隨著這一聲唿喊,氣氛瞬間到達高潮,大人小孩都去圍觀。


    周武也無法保持忘我狀態,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就見穿著鮮豔紅裙的李英姿,略施粉黛,麵若桃花,當真是美不勝收。


    奇怪!


    以前怎麽不覺得她好看呢?


    周武腦海中浮現出帶頭訓練,在泥坑裏麵打滾的民兵隊長李英姿。


    大大咧咧,卻為牲畜的繁殖工作煩惱的配種員李英姿。


    在村裏一唿百應的能人李英姿。


    ……


    最後是明豔動人的新娘子李英姿。


    以前都是圍著他轉,現在卻要嫁作他人婦。


    周武失神了那麽一瞬間,手中的胡琴不自覺地慢了一拍,原本歡快的的胡琴聲也變得有些沉重。


    等到熱鬧過後,賓客散盡,喧囂的院子恢複了平靜。


    曹銳拉著李英姿的手,正要進入洞房。


    就在這時,胡琴再次響起,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曹銳看向窗外,問道:


    “他要拉到什麽時候?”


    李英姿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說道:


    “到我離開,或者他去衛校,如果你不高興的話,我現在就讓他迴去。”


    “不用,現在就挺好,有琴聲伴奏,你不覺得更有感覺嗎?”


    ……


    周武的胡琴拉了一夜一天,然而在後半夜,李英姿就昏死了過去,臉上還掛著斑斑淚痕。


    曹銳突然覺得草率了,隻能惆悵的閉著眼睛聆聽。


    怎麽感覺琴聲越來越苦澀了呢?


    肯定是錯覺。


    曹銳翻個身,抱著李英姿入睡,心想怎麽就沒有鄰居出去打周武一頓呢,在那裏攪人清夢。


    一晃三天。


    等李英姿的身體恢複大半後,曹銳就帶著她離開,到四九城生活


    原以為徹底解放的周武,剛高興沒多久,就發現生活莫名其妙變得一地雞毛。


    首先是他哥周文也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然而,周家剛失去頂梁柱,如果兩個兒子同時走了,別說供他們讀書,連全家人的口糧都要沒著落。


    雖說有一筆不菲的賠償金,卻是一家老小最後的保命錢。


    周母無奈之下,決定抓鬮。


    周文抓到了“走”,長舒一口氣,沒想到母親又舊話重提,想讓他留下。


    周文反駁母親,激動之中脫口講出了周武是爸爸與一女演員的私生子。


    全家人大為震驚。


    “……”


    周武頭一次聽說這件事,他本來是和妹妹串通作弊,想讓大哥走的,被這麽一刺激也反悔了,不願意讓步。


    兄弟倆就此反目,周母再次病倒。


    許多麻煩事都找上門來,周武煩不勝煩,從妹妹口中得知,以前都是李英姿幫忙處理的,頓時後悔不迭。


    更大的麻煩也來了,周武想去學校報到,卻連掛在集體的戶口都取不出來,萬般無奈之下,隻能硬著頭皮去找李英姿。


    “滾!”


    李父直接關門,讓周武吃了一鼻子灰。


    周武自知理虧,不敢發作,轉身去生產隊牧場尋找李英姿,卻被告知李英姿早就跟著丈夫去四九城。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四九城,南鑼鼓巷95號紅星四合院。


    自從易中海和許大茂變成太監後,就深居簡出,很少在人前露麵。


    沒人作妖後,四合院一下變得風平浪靜,讓人很不適應。


    但慢慢也就習慣了。


    這天,傻柱去外麵做完壽宴,帶著打包來的飯菜迴家,卻不再嘚瑟,反而藏著掖著。


    直到看見帶著兩個妹妹在外麵玩的棒梗,傻柱才忍不住炫耀道:


    “棒梗,你媽快生了吧,我這裏有隻雞腿,你帶迴去給你媽補補身子。”


    棒梗聞言不屑道:


    “傻柱,我媽現在的嘴都被曹叔叔寄來的好東西養刁了!哪裏還能夠吃得下剩菜,就連我們兄妹三個都不吃。”


    “對,我們都不吃。”


    小當道:“傻叔,你在醫院躺了一個月,迴來又躺了兩個月,人都瘦了,還是拿迴去自己吃吧。”


    小槐花卻是欲言又止,雞腿還是很香的,但哥哥姐姐不要,她要是敢開口,肯定會被數落一頓。


    就在此時,小槐花看到個熟悉的身影,不禁眼睛發亮,叫道:


    “媽,我要吃雞腿!”


    傻柱順著小槐花的方向看過去,頓時愣在那裏。


    ——仿佛夢迴51年,秦淮茹在媒婆的帶領下,羞澀的走進院子裏麵。


    他清楚記得,秦姐當時穿的是一身碎花布裙,紮著兩條烏黑的麻花辮,垂在胸前,發梢微微卷曲,兩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像是春日裏初綻的桃花。


    那時候的秦姐,是那麽的年輕,那麽的好看,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下子就走進自己的心裏,從此再也揮之不去。


    “秦姐!”


    不知不覺當中,傻柱已經是淚流滿麵。


    “沒出息!”


    棒梗嫌棄的白了眼傻柱,隨後迅速拉開距離,以免被人誤會是一夥的。


    不過曹銳身邊的女人,長得真像媽媽,難怪小槐花和傻柱會認錯人。


    連他都有些恍惚,有喊媽的衝動,真是奇了怪,世界上怎麽會有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不會是自己的什麽小姨吧?


    棒梗風也似的跑迴家,大唿小叫道:


    “媽,快出來看啊,曹叔叔把年輕時候的你帶迴來了。”


    秦淮茹挺著個大肚子出來,笑罵道:


    “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呢。”


    “我沒有胡說,不信你自己去看。”


    ……


    (進院的劇情出現了個小bug,如果你們沒發現的話,就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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