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來到花華苑頂樓,在隨逸飛邁進房屋時一股怒火“噌”的竄起,他轉身揚起右手扇向一旁逸飛臉龐。眼看逸飛要被自己打臉,少年心中的怒火已經消失大半,可當他發現自己的右手在空中劃過一百八十度之後都沒打到任何物體,一愣之間他馬上發現逸飛不見。


    “爺,息怒!”逸飛的聲音在少年的背後傳來。


    少年轉身看著麵無表情的逸飛,喝道:“蒙花呢?快給爺找來!爺等不及了!”


    逸飛冷冷的說:“爺,你是主人的特使,屬下不敢不從;可蒙花小姐不在這裏,即便小姐在這裏也不能遂世子之願!”


    “那你剛才一口答應?你騙我就不怕我收拾你?”


    “世子!我答應你是為了不在樓下眾人麵前駁了你的麵子,再則我也不怕你收拾我!”


    “你……”少年聽到逸飛的迴答頓時臉色氣得煞白,又羞又怒的一時不知如何用話迴應逸飛,可剛才沒有打到逸飛的右手掌中出現一個綠色光球,光球慢慢的漲大,當光球大小與少年手掌相若時,光球外泛出一片片閃光的翠綠竹葉,那些竹葉圍著光球輕輕盈動。


    “嘿嘿……”少年一聲怪笑。逸飛見狀臉露驚慌之色,說:


    “爺,你可不能亂來!盡管小姐此刻不在,可此處的確是小姐居所!小姐珍視這屋內的許多物件,若是毀壞你我都擔當不起!”


    “廢什麽話!”少年罵了一聲,那些竹葉頓時射向逸飛,那光球外的竹葉像是飛不盡一般,在空中形成數道綠色流光。竹葉飛動的速度很快,逸飛的身形在房內忽閃忽閃的不停換動。


    “我讓你飛!”少年見自己的竹葉無法傷到逸飛。口中大喝一聲“我讓你飛”,右掌中的綠色光球突然散裂,霎時間數不清的竹葉泛出並向不停換動身形的逸飛射去。


    隻見原本布置、陳設精美充滿女子香閨氣息的房內激飛著四處翻飛並發出“沙沙……”聲音的竹葉。逸飛則不停閃動身形將散漫激飛的竹葉匯到一處,然後將匯聚後宛若遊龍般的翠竹葉帶著在房內上下左右翻飛以避過屋內的一些擺設。


    少年見到眼前的情形。一股子邪火竄起,他看到正前方在窗下擺著的一張精美臥榻,兩步衝到臥榻前麵,彎腰、雙手抬住臥榻,作勢要將臥榻掀出窗外。


    “小流氓,你別得寸進尺!”一個女子嬌滴滴的清喝傳到少年耳中。少年心中暗喜,轉身張口:“妞兒,陪爺……”


    “啊喲……”少年後麵的話沒說完就發現自己的腰帶被人抓住並隨即被扔出窗外。在空中急墜的他驚叫了一聲,腦子馬上一片空白。


    “啪……”少年耳內響起一聲脆響並感受到自己左臉火辣辣的疼,迴神看到自己已經站在房內,他心知自己是被突然出現的女子抓住腰帶扔出了窗外並又被對方將墜落的身體抓住帶迴了房內。


    “沒戲……看來這女的是不好搞!”少年心中失望,可馬上他發現事情遠不不止失望那麽簡單。房內一個一身黑色羅裳,身段婀娜嬌好,麵帶黑巾而露在外麵的秀眉微蹙、一雙美麗的黑眼綠瞳正怒瞪少年的女子口中一聲清喝“迴來”,那些仍在追逐逸飛的翠竹葉馬上飛向女子的身體並在其身前消失。


    “哎喲……,那是我的!”少年見自己的寶貝瞬間沁入少女身前,大聲驚叫。可隨即他下意識的將目光定在女子隆起的雙峰上並將眼光慢慢向女子腰下滑去。


    “好個流氓!”女子嬌喝一聲揚手就要扇向少年的麵龐。


    “小姐……”逸飛突然驚叫一聲。


    “哎呀……”女子突然大叫,隨即看著向地上癱去的少年,說:“忘了!這夢魘翠竹的竹葉不能馬上離開被製住的人!”她轉身對逸飛說道:


    “逸飛。你先退下!”


    逸飛聽到少女的命令後閃動身形出了房間。


    女子在逸飛離開之後揮動右手,一團綠色光球飛向少年。


    “嘣……”綠色光球在接近少年時被少年身體突然泛起的金光震散。女子口中“咦”的一聲,她閃動身形到昏倒在地上的少年身前。隻見少年臉皮鼓起小包並蠕動起來,還發出“嘩嘩……”的聲音。


    “啊……”女子驚唿一聲之後雙掌往少年身體一推,一棵閃耀著綠色瑩光的小翠竹出現在她身前,並隨著女子的雙掌流出兩道由細小竹葉匯聚而成的光波湧向地上的少年。


    “嘣嘣……”一陣脆響,兩道綠色光波在湧到少年身前時被突然出現的金光震散。


    “這可怎麽辦!”女子低聲喃語,“好不容易等到爹爹的信使,可……呀……”女子口中又是一聲驚唿。她發現少年的麵容完全變了,就連他的體型也稍有變化。一張俊美的齊納人麵孔出現。還有一頭紫色的頭發。


    “這……”女子看清少年的麵貌後又是一驚,她趕緊用手抻開少年緊閉的右眼看到血目藍瞳。“啊……”的一聲驚叫之後。女子身形瞬間退到門口,她身前的一顆小翠竹也霎時間綠光暴射。“噗……”的一聲,女子身前被一層閃動綠色瑩光的竹葉擋住宛若一麵護盾。


    一會兒時間過去,女子沒察覺到什麽動靜之後身體慢慢向躺在地上的上年走去,那一道由竹葉組成的護盾也緩緩的向前飄去。她透過竹葉的縫隙看到地上的少年仍舊在昏迷中,微微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她收掉小翠竹,而那一道護盾也隨即消失。


    “這應該是真皇血裔,可怎麽會遇上爹爹呢?還有,這真皇血裔到這十七世隻有一個皇長子,瞧這少年的年齡也隻有十多歲的模樣!這……”女子看著地上的少年喃喃自語。


    “哎喲……”地上的少年突然張嘴叫了一聲,然後睜眼並一骨碌坐起,並伸手就抓向身前的黑衣女子。張口說道:“妞兒……”


    “啪……”的一聲。少年沒有抓到黑衣女子,反倒是被黑衣女子揚手一個耳光打在臉上。少年挨打之後頓感疼痛難忍,張口大叫:“打死人了!”


    “閉嘴!”黑衣女子喝道。右手一揚,一件泛著瑩瑩綠光並又精美紋飾的東西出現在她手中。之間她將那件東西一揮。


    “哎喲,別亂來!”少年看到那件東西突然冒出一截綠色瑩光流動的刀刃揮向自己,驚慌的一邊用雙手撐著坐在地上的身體往後退去,一邊大叫。


    黑衣女子得意的將手中的刀刃一揮,問道:“流氓小子,快說,你叫什麽名字?來這裏幹嘛,受何人指使?”


    “有話好好說。別亂來!我這個人最講理了!”少年在自己的身體處於刀刃能夠觸及的範圍外後,說:“我叫景星翎,我是被一個冒綠光的大叔派來找他女兒的!我記住他的指示之後就昏死過去,我再醒來時就已經在離世天了!”


    “我之前還不知道這花華苑是什麽地方,可來了才知道是這麽好玩、快樂的地方!而我都十多天沒那啥了,看姑娘你身材嬌好……這漫漫長夜我們誰都別虛度啊……”


    “住嘴,住嘴!”黑衣女子聽到景星翎一通說之後,知道他越說會越過分,連聲喝止。


    “姑娘!你是不是蒙花?要是的話我們就可以好好的溝通、溝通?”景星翎似來了興致,黑衣女子的喝止也沒理會。見女子不迴答便繼續問:“對了!那管事的叫什麽來著?他可是答應我能讓蒙花陪我過夜的啊!開門做生意就得講信用,姑娘你要不是蒙花,那我就先走了。我去找那個管事的幫我找蒙花姑娘!”


    “你……”黑衣女子見少年越說越來勁,她右手一揮,那刀刃陡然暴增,直刺少年胸口。


    “啊……”一聲慘叫。


    “哎呀……你怎麽不躲啊?”


    一直在房外守候的逸飛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閃身入內看到景星翎倒在血泊中,他胸口上的傷口還在不停湧出鮮血。


    “這……”逸飛麵露難色話未說下去,他此刻心中所想即是:不論這少年與自己的主子有何關係,可一旦少年死在此處必然會驚動庭衛府,到時候若找不到一個讓庭衛府信服的理由。那自己將會隨主子一起遭殃。盡管他知道自己主子玄學修為厲害得很,可他更知道那蒼靈峰上有讓虛空臣服的真皇。再厲害也沒人敢直對統禦虛空三千年的離世天皇庭以及真皇。何況他與庭衛府、禦衛衛的兩個首領阿赤金楠和魔岩至剛都有過接觸,知道兩人與傳說中的真皇一族相差無幾——個個武學、玄學修為了得。


    逸飛還在用他引者的思維苦苦思索如何化解這場危機。隻聽黑衣女子一聲“逸飛……”。


    “這……”逸飛迴神麵露遲疑之色。黑衣女子見狀冷聲說:“你怕什麽?一切不還有我嗎?你且下去,今天可不能讓這花華苑出什麽亂子驚動皇城巡衛!”


    逸飛知道如今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那皇庭開罪不起,可自己的主子更是不敢悖逆之人,他隻得一聲“是”然後閃身離開房間。


    黑衣女子在逸飛離開之後走到景星翎的身旁蹲下,她雙掌泛起綠光並緩緩壓向景星翎胸前傷口的兩邊。一會兒時間過後,黑衣女子黑巾上的秀眉已經滲出細汗,可景星翎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她收迴雙掌之後用右手去探景星翎的鼻息。


    “啊……”黑衣女子一聲輕唿,語帶驚惶說:“這可如何是好?這小流氓若死了,那不是給兩個老東西借口難為爹爹嗎?”她說完起身來迴踱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陣急促的響聲。黑衣女子轉身一看,隻見一隻烏黑泛光並不停發出聲響的手抓向自己的脖子。黑衣女子身體帶起綠色光映向後飛去,而那隻烏黑泛光的手的“啪啪”聲還在繼續並緊緊的追著黑衣女子的脖子。黑衣女子雖然沒有讓那隻手抓住,但她看到那隻手的主人時差一點嚇暈。一個全身烏黑,並隨著“啪啪”聲響從身體內長出一身烏黑錚亮的閃光鎧甲的人——一個臉上盈動著一層黑氣讓人無法看清麵目的人。


    “爹爹……”黑衣女子看著身前的人,內心發出絕望的哀叫。與此同時,那人全身都被一層黑亮鎧甲覆蓋。雙手變得修長幹枯、指甲尖長,雙腳與暴漲的身形一起邊長並如雙手一般變得幹枯修長,指甲黑尖還泛著一層盈動的光亮。而那人抓向黑衣女子的右手此刻突然出現一根通體烏黑錚亮的長戟。長戟在出現的瞬間便劈向了黑衣女子的腦袋。


    “啊……”黑衣女子一聲哀叫出口。


    眼看那長戟要砸在黑衣女子的頭上時,一個全身泛著七彩光亮的人突然從窗外射進房內。他身體出現在黑衣女子與那全身黑甲的怪人中間,雙掌不停的擊在那長戟與黑甲人的身體各處。


    “碰碰……”,“鐺鐺鐺……”


    “嗷……”黑甲人身體每被七彩人打一下便傳出一聲嚎叫,身體也向後退一步,他每退一步便有一塊黑甲脫落,而那脫落的黑甲在未落地之前便在空中消散殆盡。


    “鐺鐺鐺……”的一陣聲響過後,麵色蒼白,血色雙目中泛著綠光的景星翎癱軟在窗邊。那七彩人右手抓住景星翎的脖子舉到身前的空中。口中“嘰裏咕嚕”的一陣無法聽懂的聲音之後,他左手食指彈動,兩道七彩光射入景星翎的眼中。景星翎雙目中的綠光在兩道七彩光射入之後消散不見,七彩人隨即將他輕輕放在窗下的臥榻上。


    “你可知罪?”


    黑衣女子看到七彩人轉身質問自己,雖然知道是七彩人救了自己,但見對方盛氣淩人,不由得賭氣說:“什麽罪?張口罪,你當你是什麽人?”


    “哈哈……”七彩人一陣大笑,但隨即冷聲說:“你記住,從今以後你再敢用屠魔靜刀或者夢魘翠竹傷他。你的魔神靈息將寂滅殆盡,再無複生之日!此外,今夜之事。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知道,你和你那魔宗神老爹都將萬劫不複!”七彩人說完在屋內消失不見。


    黑衣女子聽到七彩人的話後,她身體左右搖晃一下,然後向後退去兩步,跌坐在她身後的椅子上。黑衣女子實在無法想通,因為她無法知道剛才出現的七彩人是什麽人;盡管她知道真皇一族的四大皇族中的景星一族所修為的玄功有七彩之光,可剛才那人的修為之高已經超出她數千年見識過所有的四族神人的修為,無論是她自己的爹爹——魔宗神。還是玄神一族的玄宗神,即便是打敗了她爹爹與玄宗神的真皇人神以及宗陣都不是此人的敵手。她之所以敢斷定四族神人不是剛才那七彩人的對手。是因為她與她的魔宗神爹爹都知道剛才突然出現在屋內的黑甲人是誰。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這虛空之內還有能淩駕四族四神之上的人?那上古魔……”說到這裏黑衣女子的身體微微一顫。她一下從椅子內起身,脫口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七彩人難道是……,不可能……”黑衣女子輕輕搖了一下頭,然後沒再說話,她走到窗前看看臥榻上的景星翎,然後看向窗外——窗口正對皇庭所在之地,蒼靈峰。黑衣女子突然身體一顫,喃語:“景星翎,景星翎……剛才那人……或許……”


    “哎,要是爹爹在就好了!這虛空之內的事情沒有爹爹不知道的……”黑衣女子一番思索之後歎道:“剛才那人言下之意對我與爹爹的處境了若指掌,似還能左右爹爹的安危,並知道我的屠魔靜刀與夢魘翠竹……”


    “姑娘、大姐……救救我……”臥榻上的景星翎突然說話了。黑衣女子低頭一看,隻見景星翎一臉異樣光彩緊盯著自己的胸部,並不時瞄向自己的腰下,她剛要張嘴喝罵並揚手責打,視線不經意掃過景星翎的下身。


    “哎呀……”黑衣女子一聲驚叫之後轉身背對景星翎。景星翎神情變得迷蒙,他見黑衣女子背對自己便直接起身摟住她,雙手順勢向黑衣女子的胸前滑去。


    “流氓……”黑衣女子怒罵一聲之後掙脫景星翎的摟抱,然後一腳踹在他的腰上。景星翎慘叫一聲跌迴臥榻內,而黑衣女子的目光在踹景星翎時再次不經意的掃過他的腰間,頓時又趕緊轉身。


    景星翎從臥榻上搖搖晃晃的站起,再次撲向黑衣女子,口中嚷道:“救救我……好難受……”


    黑衣女子聽到聲音迴頭見景星翎又撲向自己,頓時一股怒火泛起,右手一翻,屠魔靜刀的刀柄出現並霎時抻出刀刃。景星翎見狀不但沒有絲毫退怯的意思,還直接撲向了屠魔靜刀。


    “哎呀,你又來!”黑衣女子驚叫一聲,在千鈞一發之際收掉屠魔靜刀,而景星翎沒撲到刀刃上卻將黑衣女子摟了個正著,他順勢親向黑衣女子的麵巾並向將手縮迴按向她的胸前。


    “啊,流氓……”黑衣女子嚇得一聲驚叫之後左右手“劈裏啪啦”對著景星翎的臉一通猛扇,等她迴神的時候看到臉青嘴腫的景星翎雙手垂在身體兩邊,眼神呆滯。


    “這……”黑衣女子見狀一愣,她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景星翎,心想是不是自己情急之間下手過重又將景星翎打傷了。她想到自己之前用自己的玄功替景星翎療傷出現的變故,嚇得身體一個寒顫,趕緊轉身走向床邊的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個錦盒,她剛一轉身。


    “救命啊……救命啊……”神情茫然的景星翎呆呆的走向黑衣女子,口中喃喃的念叨著。


    黑衣女子下意識的往景星翎的身下一看,趕緊進側轉頭並閃身出房,在門廊內清聲叫道:“逸飛……”


    逸飛應聲出現,黑衣女子在逸飛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逸飛聽後應道:“小姐,這好辦!我這就帶他去……”逸飛說完飛身入房並很快將景星翎夾在腋下飛出。


    黑衣女子看著逸飛的身影隨著那轎廂下沉消失之後,她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身材,輕哼一聲之後說道:“不管你是什麽人,也隻是一個流氓!年紀輕輕就隻知道貪戀男女之事,難怪會變成……”她發現自己又差點說漏嘴,隨即輕哼一聲迴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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