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笑看著沈伏:“先不說景澤仇恨咱家,就算不仇恨,女兒也看不上他。女兒想找的,是跟爹爹一樣出色的男人,而不是一隻弱雞。”


    沈伏憋不住又是一笑,被沈昕這馬屁拍得極為舒適。


    每個父親都極為不爽女婿這種生物。


    雖說這個女婿是他選的,可也隻是因為他的身份而已。


    要是沒有帝王這層身份在,沈伏也不會將自己頂好的女兒送進宮去。


    不過,現在看來,他做錯了。


    沈昕從來就不是尋常的閨閣女子,她不喜被束縛,可他這個當爹的,卻親自將她送進了天下間最大最深的牢籠。


    “昕兒……”


    “爹,我現在可沒想出宮,我還有大事要做呢。再說了,咱們現在想萬無一失的抽身,也比較難。”


    若是光沈伏和沈昕抽身離開倒是簡單,來個死遁也不是不可以。


    可沈伏麾下無數兒郎,都是跟著沈伏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早就被打上了沈伏的標簽,就算將兵權移交,作為沈伏的人,他們的下場定不會好。


    沈伏重情,這是極大的優點,也是帝王眼中最大的弱點。


    想要鉗製住沈伏,隻需要對沈伏在意之人身上下手便能一下一個準。


    這也是為什麽,景澤明明討厭沈昕,卻依舊會給她一些臉麵是一個道理。


    隻要沈昕在宮中好好的,就不怕沈伏反。


    善待士兵,也能讓沈伏多些顧慮。


    “爹,你有沒有想過,將兵權交出去,當一個富家翁?”


    沈伏目光有些空洞的看著天上的繁星。


    “你娘在世前,我便想過。可不等我將兵權交出,你娘……”沈伏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沒人願意打仗,將軍也一樣。沒什麽比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更為讓人舒心的。坤元國如今沒了外患,可四王之亂留下來的內亂卻不曾真正的抹除……”


    “先帝待我不薄,在坤元國沒有完全安定下來前,我不能也無法撇開不管。”


    沈昕歎了一口氣:“爹,一朝天子一朝臣。”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了,沉重得父女倆都沒再說話。


    過了好半晌,沈伏才拍了拍沈昕的肩膀:“等你不想留在宮中後,爹爹便解甲歸田。”


    “這可是爹爹說的。”


    沈伏笑罵:“爹爹何時騙過你?”


    “那爹爹找到了有資格接任你大將軍職位的人了?”


    沈伏有些好奇:“皇宮難道還能讓人變得聰明?若是以往的你,定是想不到這些。”


    “那是女兒不願去想。有爹爹在,女兒何苦累著自己?”


    “那你如今怎的又想了?”


    “長大了嘛,再不懂事,爹爹該苦惱了。”


    這次出宮,沈昕並不打算早早的迴去。


    將喝醉了的沈伏送迴房後,連夜朝著武夷山而去。


    可等她到了武夷山,被酒熏了的腦袋頓時就清醒過來。


    明明都做了決定不來武夷山,決定在任務完成前不談戀愛的,她來幹什麽?


    “喝酒誤事啊!”沈昕一巴掌拍上腦門,腳步剛一轉,又轉了迴去。


    既然來都來了,不看一眼怎麽行?


    對方現在就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而已,再加上她現在的身份……


    嘖,蛋疼的身份和輩分!


    不過也挺好!


    柳兒給她的地圖很詳細,武夷山隻有一處別院,那就是皇家別院,很容易找。


    而暗處守著的暗衛和巡邏的禁軍,對她來說不算什麽。


    悄無聲息的摸進皇家別院,直接往防守最嚴的地方掠去。


    暗戳戳的等著巡邏空隙,嗖的一下竄進了還亮著微光的房間。


    把門關好轉身,沈昕登時僵在了那裏。


    離她五步遠處,一個穿著寢衣,身量同她相差不了多少的少年,一臉驚詫的盯著她。


    “你是?”


    少年的臉上隻有驚詫、好奇,並沒有驚慌。


    看樣子,似乎是半夜睡醒準備出門的樣子。


    隻是剛好碰到沈昕闖入屋子。


    “臨江王?”


    臨江王點了一下頭:“姑娘是……”


    看著他那精致軟萌的小模樣,沈昕的手有些發癢,好想揉揉他的臉啊!


    這麽想,手就不受控製的伸了過去。


    那張精致軟萌的臉被她揉捏得變了形狀,q彈的觸感,有丟丟像,好想咬一口!


    “你……”


    沈昕手一頓,若無其事的收了迴來:“我喝多了,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別介意。”


    臨江王歪了歪頭,很乖巧的道:“嗯,本王聞到你身上的酒味了。”


    沈昕衝他一笑,指了指一側的椅子:“我能坐坐麽?”


    “姑娘隨意。”


    沈昕自來熟的坐下,看向眨著眼,好奇看著自己的臨江王:“你怎的不坐?”


    “本王要去更衣。”


    沈昕恍然,怪不得大半夜的起來呢。


    “那你去吧,我在此坐坐,等酒醒了,便自行離開。”


    臨江王點頭,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巡邏的人見臨江王出來,隊伍中走出兩人,一聲不吭的跟上。


    看著情況,像是保護,但更像是監視。


    沈昕無聲的扣著桌麵。


    原以為這些都是先帝給臨江王的人,但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裏麵有景澤安排的人,也不奇怪。


    不過,既然覺得臨江王是個威脅,為何不直接殺了了事?


    當然,每個帝王都想美名流芳百世,四王之亂沈伏平亂扶持景澤上位,四王之死,跟景澤沒有直接的關係。


    可如果先帝唯一的兒子也在這個當口死了,那就不得不讓人猜想,四王之亂許也是景澤的謀略。


    待又資格繼承皇位的人都死了,而他又將矛頭指向沈伏,世人便會說,這便是狡兔死走狗烹、卸磨殺驢。


    這麽一來,景澤殘暴的名聲,便跑不了了。


    景澤想動沈伏,必須師出有名。


    而臨江王,最起碼在他徹底坐穩皇位之前,是不能動的。


    但控製起來,卻在人之常情。


    原本沈昕隻是想來看看臨江王,在看了之後,卻有些心疼他了。


    自小便被先帝送來武夷山,可直到先帝薨,臨江王也依舊在武夷山不說,還被圈禁起來。


    想起那張因她突然出現,卻隻有驚訝和好奇的臉,沈昕有些心疼。


    不多時,臨江王迴了屋,將門關上,隔絕外麵的視線,也將腳步徹底隔絕,隨後坐在了沈昕的對麵。


    “姑娘還未說,你是何人。”


    “我說我是皇後,你信嗎?”


    “皇後?定坤大將軍沈伏之女,沈昕?”


    “你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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