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不會再有人傷害你,我張起靈對天起誓。”


    一、二、三……十八個字,他竟然說了十八個字,這裏包含了我的名字,還有他的名字,傷害、保護、起誓,張起靈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吳邪瞪著一本正經、字字斟酌好像真的在發誓的男人,腦中瞬間閃過齊羽的話,那些話裏話外的猜忌、嫉妒、憎恨無一不指向一個意思——張起靈,你是不是喜歡我?


    認真的表情、霸道的言語,一個不缺顏值、金錢、權勢,不缺任何的男人,為什麽會對我說出這句話?


    張起靈,你……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噗通——噗通——”


    心髒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起來,這一跳不要緊,某人強忍著麵不改色的樣子,但心電儀可就不是這麽迴事了,原本平穩的軌跡立刻變得亂七八糟,“嗶嗶嗶”的聲音撞擊著某蠢脆弱的靈魂。


    “吳邪?”察覺到不對勁的張起靈看著心電圖,猛地站起身發現吳邪目光閃爍,臉頰還有些泛紅,難道是出了什麽狀況!


    眼睜睜看著張起靈按下唿叫器,吳邪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我日!一會兒醫生來檢查我該怎麽解釋?難道要我說剛才是想到張起靈才心跳加速的嗎?我去他娘的!我什麽時候移情別戀了啊?!


    不一會兒,大大小小的醫生護士來了一大堆,又是換藥又是東查西查的,吳邪看著大家忙裏忙外,尤其是察覺到那道赤裸裸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他就覺得尷尬、羞澀,根本不敢再直視那雙眼睛、那個男人。


    “少爺。”老李不知何時走了進來,“齊墨在外麵,說有事找您。”


    張起靈沒有說話,他踱步到吳邪身邊,彎下腰,修長的手指捋了捋棗栗色的劉海,低沉磁性的聲音,說道,“乖乖躺好,等我迴來。”


    “額!”吳邪瞪大眼眸,全身僵直地一動不動,被觸及的額頭還殘留著張起靈獨特的微涼,那是穿透心髒的溫度。


    又和醫生交流了幾句,再三保證吳邪沒有危險之後,張起靈才放心地走出了病房。


    門外齊墨一人依靠在牆壁邊,墨鏡下的表情沒有往日的慣笑,嚴肅穆然。見人出來,趕緊起身上前,說道,“放過齊羽,我給你齊家的東西。”


    張起靈沒有說話,望著長廊空寂的盡頭,麵無表情。


    齊墨知道這次張起靈是真的動了怒,從小到大,除了他八歲那年被迫和吳邪分開時的憤怒,這是第二次,同樣也是為了吳邪。


    “啞巴,你我認識這麽多年,雖然你為人冷淡,對誰都冷漠無情,但我齊墨一直都把你當作兄弟。那年,你和吳邪分離,你絕食了三日。那天,你在實驗室再次見到吳邪,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看他的眼神依舊是與眾不同,你唯一在乎的人隻有吳邪。”


    “抱歉,我知道說抱歉沒有用,但是……啞巴,齊羽是我親弟弟,他犯了這麽大的錯,我自知是無法彌補。”齊墨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對著麵無表情的張起靈,繼續說道,“好在吳邪沒有大礙,我想用齊家的東西來替齊羽恕罪。啞巴,你也知道,要想永遠和吳邪在一起,你就必須向張家出櫃,張大佛爺你的父親肯定不會同意,如果你手裏有齊家的東西,再加上吳家的,你的勝算……”


    “咚!”


    齊墨的話還未說完,張起靈就一拳砸向牆壁,發出一計沉悶的撞擊聲。


    “說夠了嗎?”張起靈微微側目,冰冷的眼睛中透著最陰戾的光,“瞎子,你最愛的人倒在你麵前,你覺得沒有大礙?你最疼的人混身是血,你覺得沒有大礙?你唯一在乎、唯一用盡生命去保護的人,被人傷害到這種地步,你覺得沒有大礙?”


    “齊墨,你知道我有多想親手把齊羽殺死嗎?我不管他是誰,是誰的弟弟,這些都與我無關。就算他現在被齊家送到了美國,我要他死,他就必須得死。”


    世上最絕情的話,也是世上最深情的話。


    齊墨怔怔看著一字一句說出這麽一大段話的張起靈,這還是那個說話從來不超過十個字的男人嗎?這還是那個無所畏懼把一切都不放在眼裏的男人嗎?也是,張起靈這輩子,隻要遇到吳邪,就不再是張起靈。那不是張起靈,是什麽?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魔障,是入心入髓的信念,是他活著不為行屍走肉的信仰。


    吳邪,就是張起靈的活。


    “哢嚓!”病房門突然被打開。


    出來的醫生冷不丁看到兩人異常嚴肅的表情,愣了一下,而後趕緊說道,“病人沒有大礙,一切正常。”


    齊墨瞧著門縫內的場景,驀地想到什麽,問道,“現在可以探視嗎?”見醫生點頭,他迅捷地一個閃身,擠到了病房內,果不其然就見吳邪睜著烏溜溜的眼眸,正在無聊。


    “嗨~天真無邪小同學。”


    “額!你……”吳邪躺在病床上,腹部傳來的痛感在警告他不要亂動,尤其在看到走過來的張起靈後,身體就像打了石膏,僵直僵直。


    “我是齊墨啊,這麽快就把我忘了?”齊墨看著單純如兔的吳小邪,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張起靈這塊石頭是不可能啃得動的,但是!專治張起靈的吳蠢萌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隻要吳邪點個頭,那一切就好辦了。哈哈!機智如我齊大公子啊!


    不顧那邊陰冷到就快滴水的張大少爺,齊墨端了端墨鏡,露出一副悲傷欲絕的神情,拉過一張凳子,坐到病床邊,說道,“吳邪,真是對不起,把你打傷的是我弟弟齊羽,我是來替他道歉的。他因為害怕某個人,躲到美國去了,所以隻好我厚著臉皮來求原諒了。”末了,還摘下墨鏡,狠狠抹了把傷心淚,然後又快速地把眼鏡戴好,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


    吳邪瞪著表情浮誇的齊墨,嘴角止不住地抽抽,他轉了轉眼眸,把目光投向那邊臉色陰沉的張起靈。不用說,齊羽害怕的人肯定是張大少爺了。不過,他怕張起靈什麽啊,難道還怕他把他殺了嗎?


    -tbc


    ps:咳咳!老張和小吳同學心意相通的事寶寶們不要著急,我隻能說快了,而且絕對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正常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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