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交代的登基任務完成了,夏安晴卸掉了原主的包袱,心裏輕鬆了許多。


    正絕望地看奏折,墨枝從外頭進來了。


    “陛下,皇後娘娘請您過去寢宮一趟。”


    夏安晴恢複原先一本正經的模樣,把奏折收起來,整了整衣裳。


    “母後可清醒些了?”


    “看起來無礙了。”


    夏安晴沒說什麽,隨她去了原先還是敬皇後,如今已變成敬太後的昭華宮。


    就在她登基那天,原本身體虛弱的敬太後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這些日子一直昏迷,偶爾醒一會,又昏睡過去。


    墨枝說得沒錯,敬太後的身體康複了,看起來精神抖擻。


    敬太後一看見她,便屏退屋裏的宮人,獨自留下她談話。


    桌子上放著一碗藥,上麵還冒著熱氣。


    夏安晴把碗端起來,呈過去:“母後感覺好些了嗎?”


    “托皇帝洪福,請了神醫來照顧哀家,哀家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敬太後不管是神情還是語氣都冷冰冰的,絲毫沒有以前的親密之感,似乎還有些不悅。


    夏安晴自是感受到了,隻是不知道她為何突然間間變得如此冷漠,微微一笑。


    “母後,這些日子您昏迷,兒臣剛登基,朝務繁忙,很少來昭華宮走動,還請母後不要見怪。”


    敬太後望著她,嗬責道:“你為何要登基為帝?你知不知道,我們大慕國素來沒有女子登基為帝的先例?你這是破壞了祖宗的律法!”


    提到帝位,敬太後顯得異常激動,胸口一顫一顫的。


    “母後,這是父皇的旨意。朕若是不當,那帝位便是風麟的。”


    夏安晴邊說邊不動聲色地觀察敬太後的神色。


    敬太後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妥,語氣偏激:“那便讓風麟當,他是先帝唯一的皇子,這皇位本來就該是他的!”


    “母後。”夏安晴提高音量,“您是病糊塗了嗎?風麟是柔貴妃的孩子,他要是登基了,您和傅家還有好日子過嗎?”


    敬太後聞音,把話聽進去了,人也跟著鎮定了不少。


    方才還怨懣的臉色,陡然變得頹然。


    “柔貴妃的孩子。”


    敬太後呢喃一句,癱軟著靠在椅子上,整個人失魂落魄。


    “哀家都忘了。”


    她的話讓夏安晴聽得雲裏霧裏的。


    “母後,母後。”


    叫了兩聲,敬太後才迴過神來。


    隨後,她又呆若木雞地盯著夏安晴,揪著手裏的手帕,掙紮了一番,才擠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如果風麟是你的弟弟,你會把帝位讓給他嗎?”


    夏安晴反問:“風麟不就是我的弟弟嗎?不過他是柔貴妃的孩子,跟朕同父異母。”


    敬太後僵了許久,突然發笑,試圖緩和尷尬的氣氛。


    “你看看,哀家都糊塗了,病了一場,許多事情都分不清了。”


    敬太後的反應夏安晴都看在眼裏,剛才絕對不是神誌不清胡言亂語,而是發自真心的話。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母後的身體還未痊愈,需要再休養一陣子。”


    敬太後突然鄭重道:“華兒,你想做帝王嗎?”


    這句話把夏安晴問住了,但她沒有猶疑:“朕覺得,以現在的情勢,這帝位必須是朕的。若是一直沒有子嗣,即便朕是女兒身,也不能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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