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和薛真酒過三旬,吃過八分飽。


    嫂子剛收完桌子離開,阿龍和阿虎就迴來了。


    阿龍右手裏拿著幾張支票,臉上有輕微的傷痕,阿虎左右手各拎著半截的榆木牌匾,牌匾黑底黃字,寫著龍凱武館,他的半張臉腫得發紫。


    陳帆坐在桌前剛端起玻璃茶杯,便聽到了沉穩的腳步聲,他抬起頭看到薛真已經站了起來。


    薛真衝他壓手,“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隨即起身移開身後的桃木凳,轉身離開東屋。


    薛真來到院子,看到阿龍阿虎狼狽的樣子,頓時心疼的不行,眼神之中全是慈祥,他走過去,上下打量兩人,壓低了聲音問:“哪裏傷的重!?”


    阿龍微微一笑,“哪裏也不重,都是皮外傷!”


    阿虎剛想開口說話,嘴角立馬流出血來,薛真連忙接過他右手的半塊匾額,伸手搭住他的脈搏,脈搏穩健有力,沒有問題,他頓時鬆下一口氣。


    阿虎嘿嘿一笑,指著自己的牙齒,“掉了顆牙齒,還沒有收住血!不礙事的師傅。”


    薛真拍拍兩人肩膀,“去你師娘那裏拿兩貼藥敷上。”他話音剛落,他妻子便拎著兩副藥,拿著錢來了。


    阿龍阿虎領了藥和錢,放下他們拿迴的東西,高興的屁顛屁顛的跑了。


    薛真把龍凱武館的匾額扔到過道,拿著7張支票轉身往東屋子裏走。


    陳帆拿著玻璃杯子喝紅茶,剛才的事情他已經都看到了,薛真的所作所為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報答,隻能先銘記在心。


    薛真來到紅木茶桌前,他笑著把鑲著金邊蓋著銀行特有印章的支票放到陳帆麵前,“都拿迴來了,很輕鬆的事情!你看看少了沒有?”


    陳帆也不知道趙小悅被騙了多少錢,隻抿著微笑擺擺手,“我也不知道她被騙了多少錢,原本沒打算要錢迴來,有您出手,兄弟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隻能先記心裏了!來日若有機會……”還未說完,便看到了支票上寫著的數字,他竟然一眼沒有看出是多少錢。


    隨即陳帆拿起這7張支票仔細的看,第一張支票的錢就是30萬,第二張:10萬……七張加起來足足128萬,“我的個娘類!她是把房子賣了嗎?這麽多錢!”


    薛真拿起紅茶送到嘴邊,目光直盯著陳帆驚訝的表情,他不由的露出微笑著,這才是陳帆這個年級該有的表情和神態,過於老成太傷他的年輕,“會下棋嗎?”


    陳帆拿著支票抬頭,“什麽棋?”


    “象棋!”薛真放下茶杯,從茶桌下的抽屜裏拿出一副鉛餅子象棋。


    鉛餅子有一握大小,刷著銀漆,上麵的字是紅色的正楷字。


    “會一點,”陳帆把支票放到茶桌上,倆人把茶桌子移開,搬過來專門的下棋桌,桌上有楚河兩界,隻需要擺棋子即可。


    棋子一一擺好,薛真棋未下,卻先開了口,他指著黑色將字棋,“你知道現在的尚武大街以誰為首嗎?”


    這個陳帆還真不是太清楚,他很少關心這些,但上一次勁武大會,他看到趙斌的老爹就跟在市長的身後,應該就是他,隻是他不知道對方名字,“趙斌的老爹!?”


    薛真明顯的一呆,趙強國的孩子確實有個叫趙斌的,於是點點頭,“沒錯,就是他!他叫趙強國,武靈門,形意派,與我同宗。”


    陳帆仔細的迴想,趙家武館的學生並沒有多少,可以說是少的可憐,為什麽尚武大街要以他為首?


    薛真見陳帆盯著棋盤陷入沉思,料定他不知道尚武大街為什麽會以趙強國為首,於是他把麵前的將棋拿掉,把所有棋子打亂順序,兵在車位,雙炮在中,直接就將了陳帆的將,“你看這棋還能走嗎?”


    陳帆皺著眉頭抿著嘴笑,“這還走個錘子,你都將了我的軍了!”


    “當年成立尚武大街之前,就是這個德行!”薛真指著藏在角落裏的相字棋,“有能耐的愛清淨,牛逼轟轟的總是找事,腦袋不清不楚的坐在將位,差點毀掉勁士的名稱。


    後來就是趙強國聯合幾位道俠配合上峰,規劃了尚武大街,成立了勁武府,對勁士進行等級考試,設定了勁士應該守的規矩以及尚武大街的規矩!才有了今天這個安穩的局麵。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在勁武府沒有一席之地,隻來到尚武大街做了個名譽總督,負責尚武大街的一些流程之事。


    也因為如此,他培養了一番勢力,整個尚武大街,他控製了近1萬多的正規勁士,屬於守恆派,而大部分下勁圓滿的勁士都在他的手下!


    表麵上他跟我一樣是個和事佬!實際上他的能耐大的很。”


    陳帆眼睛不停的閃爍,若是從表麵上來看,他真的沒法看出來趙強國有多牛逼,隻知道他很會順勢而為,就像上一次借自己的事情為趙斌拉人氣就能看的出來,“是他拉攏你的?”


    “不不不!”薛真連忙擺手,“這跟他沒關係,你覺得一個人已經坐在總督的位置了,還想著再給自己找事嗎?”


    陳帆恍然大悟。


    “雖然尚武大街以趙強國為首,但私下還有兩個勢力在蠕動。


    這第一方勢力就是剛才我跟你說的2萬無證勁士,他們表麵上服從勁武府的統管,但實際上完全不服。


    這一方勢力以叔自遊為首,他們自稱是自由派,其中的人員很雜,各武林派係的都有,還有我五帝門的人!”


    說到這裏,他歎了口氣,“跟你明說了吧,我那侄子薛文超就是自由派的人!實屬我管教不嚴啊。就小悅遇到的騙子,大部分都是來自所謂的自由派,他們不守規矩,隻為某些利益或別的而我行我素!”


    薛真惋惜的搖搖頭,“第二方勢力是剩餘2萬有證勁士中的方矩派,他們共有1萬多人,服從勁武府統管,卻又覺得勁武府不夠嚴格,對自由派和中立派太過容忍,覺得勁武府不配監管飛鷹市的勁士。


    這一方勢力以乾巨和為首!


    還有一派是中立派,像中立派也不算一股勢力,他們以人為本,與上峰站在統一戰線上。


    我就屬於中立派,我覺得自由派和方矩派的存在都有道理,都是人性的一種,這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的就是這麽個道理。”


    陳帆能聽懂他表達的意思,他在心中捫心自問,想看看自己是什麽派,想了半天卻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派,自己就這麽個德行,好又好不到哪裏去,壞又壞不到那裏去,頓時自己把自己給難住了。


    薛真說罷見陳帆的表情豐富,隨即他低著頭拿起自己麵前的棋子重新排列,靜等陳帆迴思。


    棋子叮當的響聲,讓陳帆一個激靈醒來,他看向薛真,“他們誰來找過你?”


    “都來找過!”薛真用食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圈,“他們給我各種誘人的條件,這其中還包括趙強國。”


    “他也來找你?”陳帆拿起自己麵前紅色帥字棋。


    “當然!他隻是問我屬於哪一派!”薛真把自己的黑色將字棋放到主位置上,“我說我屬於形意派!”


    “咳咳咳咳!”陳帆一口氣沒喘過來,噎的自己直流淚,半天才緩過勁來,“大哥您這迴答絕了!”


    薛真嘿嘿一笑,“要不然能怎樣,好好的生活不過,閑得蛋疼的分門別派,還不是別有用心。兄弟你呢?如果讓你選,你選哪一派?”


    “我選蘋果派!”陳帆拿起左邊的紅色仕字棋與右邊紅色仕字棋合在一起。


    薛真頓時蒙了,他指一指棋盤上的仕字棋,衝他伸出一個問號臉。


    陳帆嘿嘿一笑,拿起兩枚棋子往嘴裏假放,“邊吃蘋果派,便看他們鬧!”


    “哈~”薛真頓時會心一笑!


    薛真說是下棋,卻又借著棋子兒的表意概述了尚武大街的勢力,他卻沒有說過這些勢力做的具體事件。


    這一次來踢館,陳帆了解到尚武大街的暗地裏確實亂象百出,真正好的武館都被一些虛張聲勢的人覆蓋,要不然趙小悅也不至於找了一個月,被騙了一百多萬都沒有找到真正好的武館,可見這裏麵有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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