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雲柯見她如此反常,很快明白了原委。


    真是個勢利眼的大母倀,這是看著女兒能給她兒子帶來更大的利益才變臉的吧。


    既然是這樣,她也不能白讓人惡心。


    原雲柯‘哎呦’一聲,揉了揉胳膊,“我昨天背柴火岑著胳膊了,現在還不好使呢。”


    王彩霞剛想習慣性地罵人,忽然又住了嘴。


    她自然是知道閨女的胳膊是怎麽迴事。


    興邦小時候是石小垛背在背上長大的。那時候石小垛也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小孩子,正是愛玩愛鬧的時候。小孩兒在山上忘情地撲蜻蜓,忘了背上還有弟弟。


    等迴家一看,石興邦臉上劃的跟大花貓似的,一道一道的。


    當時可把王彩霞氣壞了,當即拿藤條抽了她一頓。等石福來來了,又添油加醋一說,石福來果然大怒,抬腳就把石小垛踹到地上。


    石小垛當時肩膀頭就磕在桌子角上,血嘩嘩流了一地。肩膀頭落下個深深的疤。


    從哪開始石小垛的肩膀處就落下了病根兒,不過她是家裏的勞動力,沒人管她疼不疼,胳膊好使不好使。


    王彩霞想著,誰家都不願意要個胳膊有殘疾的姑娘當媳婦,更別說要體麵的村長家了。等閑了,去廖婆子那裏看看,別真成殘廢了。


    “行行,你今天別做飯了,俺做。”


    原雲柯擺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這不好吧,還是我來吧……”


    “行了,呆著你的吧。沒事兒去看你弟弟寫作業,這小子沒人看著就知道玩兒小蟲。指望著他考大學帶俺出去見識見識,等俺死了都等不到。”


    王彩霞嘟囔著進了廚房,很快在裏麵忙活起來。


    原雲柯看著她的背影冷笑——養了那麽個兔崽子,能活著就不錯了,還想上城市禍害人,歇了吧你。


    她一邊腹誹著,一邊進了石興邦的屋子。


    石興邦果然在玩小蟲。


    雖說這兔崽子不是東西,但手倒是挺巧的,編的蟈蟈籠子活靈活現,很是那麽迴事兒。


    石興邦本來想藏起來,一看是她,挑釁似的繼續拿小草逗弄裏麵的蛐蛐。


    原雲柯坐在他身邊,石興邦搬著凳子往桌子邊狠狠挪了挪,豆眼白了她一眼,繼續逗蟲玩兒。


    嗬,這熊孩子真是沒有一刻招人喜歡。


    “你好好寫作業行不,玩蟲能讓你考上大學嗎?”


    石興邦扭頭,冷冷的眼神中透著厭惡,地看著她,“跟你有啥關係,趕緊給我滾出去,這是俺的屋子,不是你的!”


    你還煩我呢,看你一副人嫌狗不待見的德行。


    原雲柯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你玩兒,爹迴來問我,我隻會如實地說,到時候你可別怨我。”


    石興邦瞬間被激怒,他眼神狠叨叨的,咬著牙說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平時木納的姐姐,這會兒眼睛中透著一種懾人的寒氣,這種眼神他在石福來的眼睛中見過,這是他要挨打之前的凝視。


    他不由得往後縮了縮,隨即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丟臉,順手抓起自己的鐵文具盒丟過去。


    早就習慣了這壞小子的套路,這會兒反應奇快地伸手抓到快落到頭上的鐵盒。然後她眼神兇狠地將鐵文具盒舉過頭頂,岔開腿,輪著胳膊狠狠地擲過去!


    石興邦條件條件反射地捂著腦袋,嚇得白了臉。


    一聲悶響在他身邊炸開。


    他偏頭看了眼被砸癟的文具盒,鬆了口氣的同時心頭湧上一股後怕的情緒。


    這要是真砸在他的頭上,那不得被砸死啊。


    她什麽時候長了這麽大的膽子了!她不是全家最懦弱的人嗎!她憑什麽敢動手!


    憑什麽!


    憤怒當即衝到頭頂,他剛想發怒,突然肩膀一沉,耳邊傳來陰森低沉的聲音,“弟啊,別衝動。你現在不寫作業,爹迴來是要真打你的。”


    原雲柯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你不是還想再來一迴嗎?”


    上次屁股開花讓他半個月下不了床,聽她乍然提起,不禁股間隱隱作痛。


    他的親爹打起來孩子來,像條瘋狗一樣!


    石興邦被一雙極為有力的手按著重重坐上凳子,“弟弟,還是趕緊寫吧,咱爹可指望著你考上大學,去城市作威作福去呢。”


    筆被硬生生塞進他的手裏,甜膩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來,寫吧,我看著你寫。”


    最後一個字,咬的死死的,不容一絲抗拒。


    看著小孩恨意滿眼又不得不屈從的樣子,原雲柯隻覺得十分痛快。


    她是看透了這家夥了。


    這家夥就是一仇女癌,從根兒上就是壞的,又在這個環境熏陶了這麽久,隻會更加變本加厲。現在要想讓他消停些,隻能施壓,先震住他,讓他想使壞的時候多想想。


    石興邦懷著滿腔的恨意一筆一劃寫著作業,不敢跟她對著幹。


    晚上和焦琳琳一起做飯的時候,說起了她一天得到的成果。


    焦琳琳果然高興壞了,天知道她有多想離開這個鬼地方,總算有些進展了。


    “那我們什麽時候走?”她迫不及待地問道。


    原雲柯沉沉說道:“十一月。”


    “為什麽?”


    原雲柯笑了笑,“每年十一月石家村的事情比較多,機會比較多。你現在隻裝乖就好,無論如何千萬忍到那個時候。”


    她不可能告訴她,十一月十七石家村有一位輩分最大的老人死了,整個村子都會忙活他的葬禮。那場葬禮特別隆重,全村出動,是個逃走的最佳時機。


    焦琳琳不明所以地點點頭——還有兩個月,她可以等!


    窗外夕陽慢慢落下,黑暗即將取代光明,可焦琳琳的心異常火熱,一種希冀的東西縈繞在心頭。


    日子在一天一天地劃過,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天氣也漸漸涼了下來。


    田裏的活計都沒有了,老爺們在家時間多了起來。這種偏遠山村沒有別的娛樂活動,不過三三兩兩地湊一塊打牌賭錢。


    因為石福來家有焦琳琳在,所以一般不擺局子,都是到村頭小賣部擺幾桌,家裏也算清靜。


    原雲柯才不願意伺候那些死老爺們,不來樂得輕鬆。


    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她還有許多要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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