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說就是他肩膀的受的傷吧,還有‘英雄救美’是早有預謀。”


    窮小子賊上白富美,自導自演一出得到芳心,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從男人的角度上來看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受點傷算什麽。


    蔣青羽看了看,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止這些,他的意思好像是‘英雄救美’不隻是預謀的,還是受人指使的,便是那“知遇之恩”。”他又將日記本遞到秦道清麵前,“你看看。”


    秦道清聽了他的話,再看那寥寥幾行字,眸中怒意難忍:“這是人幹的事兒?我看他死的太輕鬆了,應該上滿滿清十大酷刑再死。”


    “你先別忙著生氣,都是推測而已。”


    蔣青羽的話似乎沒起什麽作用,他陷進‘宋千受人指使對黎柯瑤示好’的邏輯裏出不來,一臉詛咒了宋千以及‘背後指使’半個小時。


    等他發泄完了,蔣青羽打了個哈欠,“你先別忙著罵人了,你不想想為什麽會有人指使他去做這種事,目的是什麽?”


    秦道清這才將思緒拉迴來,邏輯恢複了正常。


    “無外乎是仇家唄,許了他錢財,以此讓極重名聲的黎老爺怒火中燒……”


    蔣青羽打斷他,“就是這裏有問題,要說他家最大的對家就是你家,但你們又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雖說黎老爺重視名聲,可究竟會做到哪一步誰也說不清,用這種方式報複,是不是有點傻。”


    秦道清沉思了片刻,“不是傻,是不符合邏輯。這件事更像是衝著黎柯瑤去的,而不是黎家。”


    他終於明白在他怒氣值爆棚的時候,同時感到那種怪異感是怎麽迴事了,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可是我實在不明白,黎柯瑤當年隻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為什麽會有人盯著她?這太不可思議了,太詭異了。”


    秦道清忽而冷笑一聲,“和黎家沾上邊的事都詭異。”


    蔣青羽知道這是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失蹤一事,他輕輕咳了一聲,“你別忘了你接近黎柯瑤是什麽目的,不要太真情實感了。”


    他眼睜睜看著好友對那丫頭越來越在乎,不得已出言提醒。


    秦道清臉色一僵,隨即又笑了笑,“現在不同了。我是想通過黎柯瑤調查我母親失蹤的真相,可現在我覺得黎柯瑤是個值得交的朋友,那就當幫朋友的忙好了,這兩個目的又不矛盾。”


    “無語了我,你就不怕她知道了你的目的恨你?你當真不了解女人還是假裝不了解?”


    秦道清的臉上掛在莫名的笑容,“你不懂,她才不是那麽無聊的女人。她要是在乎這點破事,就算我白認了她。”


    蔣青羽搖搖頭接著看那本日記,在日記的夾層裏摳出了一張剪裁過的照片,是一個外國女人。


    “你看看。”


    秦道清拿過來一看,“這是外國人啊,他怎麽這麽寶貝,還藏在裏麵,是情人?”


    這個不要臉的。


    洛北的夏天透著粗獷,中午的這會兒熱的人懶得動彈,連來八寶園淘貨的人都少了許多。


    秋素又帶著別的目的來到古董行,不意外地跟崔岩會麵了許久,卻被原雲柯強行打斷,將秋素帶到自己的辦公室。


    原雲柯無視秋素不悅的神色,站在窗前,“我大哥本來去談生意了,但是被對方放了鴿子,這會兒應該迴來了了。”她像窗外抬了抬顎,“迴來了。”


    秋素快步走到窗前,果然看到她丈夫的車迴來了。不由心中升起一種劫後重生之感,——幸虧被小姑子帶出來,不然被堵到就完了。


    剛慶幸沒一分鍾,她又想到小姑子會不會知道了她的秘密啊。


    原雲柯沒打算坦白,這種事隻能當不知道。


    秋素試探了半天都沒套出來什麽,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沒發現。


    過了一會兒約莫黎兆祥迴來了,秋素趕緊過去打了聲招唿,胡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然後和原雲柯一起去接黎蓁蓁放學。


    去的時候還早,學校沒有放學。兩人便在學校對麵的咖啡店涼快涼快,一邊瞎聊,一邊等孩子放學。


    “輕舟今年過年迴來嗎?”


    秋素提到這個就頭痛,“當然要迴來了,明年他要進沙漠了,怎麽能不迴來。”


    “明年他去?”


    “黎家的人誰能逃得了這個,不知道有什麽意義。”


    原雲柯喝了一口咖啡,垂眸道:“我以前的事兒都不記得了,我是不是也去過沙漠?”


    “你想起來了?!”秋素訝然道。


    “沒有,就是一種感覺,我覺得我應該去過,所以就問問你,畢竟這個家裏大嫂是對我最好的人了,我不問你問誰啊。”


    秋素表情為難了一瞬,輕輕擱下咖啡杯,想到剛欠人家的人情猶猶豫豫了一陣,道:“本來家裏都不讓提你的事,怕你受刺激。但是你又問了,我也不好意思騙你說不知道。”


    她端起杯子大喝了一口,“你確實去過沙漠,就在你和……出事前兩年。你迴來的時候頭上受了傷,養了很長時間才恢複健康。但是你忘了很多東西,特別是進沙漠那段時間。後來代維說你不能再受刺激了,讓大家不要再提關於沙漠的事,隻當你沒去過。我一直覺得你記性不好,還是以前那會兒落下的病根兒。”


    原雲柯終於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心底有點小激動。


    “那當時是誰和我一起去的……不是,我的意思是同行的都有誰。”


    秋素道:“你大哥、二哥、還有崔岩,明豔,再就是你了,還有向導和一些保鏢。幸虧你大哥發現你發現的早,本來找不到你都要打道迴府了。”


    “是我大哥最先發現我的?”


    原雲柯感覺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麽關鍵。


    “是啊,幸虧你大哥會寫急救的常識,代維說幸虧你大哥施救得當,不然你就完了。”


    原雲柯擠出一絲笑容,“那我得謝謝我大哥了。”


    秋素連忙擺擺手,“別別,都不讓我說這些的,你要去謝他,我不是被賣了,你就心裏知道有這麽迴事就行了。”


    “那——”原雲柯望向她,“那你記得我們有帶小孩子去了嗎?”


    “小孩兒?”


    秋素笑了,“你可真會開玩笑,那麽艱苦的地方大人去都夠嗆,更何況孩子,怎麽可能。”


    “我覺得也是。”原雲柯傻笑著掩下所有心思,“我是聽說沙漠裏有一傳說,說進沙漠保平安可以帶上個生辰八字合適的孩子……”


    “那都是胡說八道,你可能忘了,沙漠是個什麽環境了,帶孩子去不是害人嗎,這個說法太坑人了。”


    秋素一邊看著一邊低頭看了看手表,“到點了,咱們去吧。”


    “好。”


    最後一口咖啡入口,苦的令人咂舌。


    黎兆祥應該是真的找代維談話了,代維那個醜男已經不再冷不丁出現在她麵前,原雲柯終於有機會找秦道清互通消息。


    地點還是老地方,黎蓁蓁抱著一條小花狗不撒手,玩的不亦樂乎。


    原雲柯不時看看女兒那邊的情況,再迴過頭談正事:“我已經確定我確實去過沙漠,這說明我那時候做的不是夢,是真實的的迴憶。當時我在墓裏找什麽人,最後在一棵怪樹下前找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女孩兒,最後被襲擊昏厥,然後被黎兆祥發現帶出沙漠。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隻是不知道兇手是誰,那小女孩兒又是誰,一切串在一起是那麽詭異,不符合常理。”


    “難道你們每次去沙漠竟然是去下墓嗎?黎萬裏在墓裏消失的嗎?”


    秦道清的語氣很急切,最後幾個字都破音了。


    原雲柯不由多看了他幾眼,隨即想明白了,直截了當地道:“你是想問你媽媽是不是也在墓裏消失的?”


    這不是什麽秘密,這也是黎秦兩家鬧的厲害的原因之一。


    “嗯,一直以來最大的可能是他們當年是遇到了沙暴出了意外,今天看來倒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你能不能……”


    秦道清臉色糾結,欲言而止。


    “能,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交給我。我一定幫你打聽出這個秘密。”


    聽著對方坦蕩的話語,秦道清心中激起一陣漣漪——他就知道他不會看錯人,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那就先謝謝你了。”他抿嘴笑了,“我這裏也找到了宋千的線索……”


    他將日記所得講原原本本講與她聽,把自己和蔣青羽的推測也告訴了她。


    “你的意思是有人設計了黎……我,但是又是一個很沒有意義的設計,受益者已經被殺了,所以整件事情變得莫名其妙,是吧。”


    “就是這個意思,你真聰明。”


    黎柯瑤的遭遇在舊社會並不算稀奇,特別是在封建家庭,這種荒唐事不要太多。但是現在看來,並非是如此簡單,而是有人在計劃這一切。


    所有人都是棋盤上棋子,執棋者在操控著棋局。


    隻可惜哪怕他力能通天也有不周全的地方,這個宋千就是一個破綻。按照計劃,宋千應該長眠於地下,慢慢腐朽成灰,但是卻意外地被小孩兒玩土挖坑挖了出來。


    “還有這個照片,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原雲柯看了看那張小照片——這是一個外國女人的照片,像素低到模糊。


    “沒見過,不認得。”


    可能是他喜歡的人,看照片有點熟悉的感覺,說不準以前是情敵。


    “麻煩你一定要咬死宋千,他的死亡原因是一個突破口,現在也隻有他可以查。”


    秦道清點點頭,“你不說我也是要這麽做的。不瞞你說,我這麽拚命也不都是為了你,黎家的秘密對我一樣重要,我母親的下落也得靠你了。”


    “我們一起努力,一起看看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麽。”原雲柯抬眸微笑地看向他,“有一點說明白,不管結果怎樣,咱們都是好哥們。”


    “那是。”秦道清伸手攔著她的肩膀,“好姐妹也成。”


    兩人相識而笑,已經達成了共識。


    下午的時候起風了,八寶園裏又冷清了幾分。


    胡老儈趿拉著拖鞋在園子裏溜達,偶爾看到感興趣的古貨,停下腳步摸索摸索,但到最後都失望而歸。


    他在一剛出的海貨裏翻檢著,“哎……最近怎麽都沒什麽好貨,這都是什麽啊。”


    一道懶散的女聲傳到他耳邊:“你手裏的端硯就不錯,應該是清朝中期的,就是有些被海水腐蝕了。”


    胡老儈仰頭一瞧,啊了一聲,趕緊站起來,“哎呦您也來溜達了,從哪裏來啊?”


    “我從學校來,我家蓁蓁這個馬大哈忘帶作業本了,我迴家給她取了剛送過去。剛過來上班,就看見你了。”


    胡老儈對她的能力非常之欣賞,沒事總愛湊過來。後來被黎桑青罵了一頓,就很少找她了。


    這會兒見到她還是挺高興的。


    “來,給我把硯台包上。”


    “好咧,五個銀元不講價!”


    胡老儈痛快地掏了錢,臉上帶著討好的表情,“小姐這是什麽時候的端硯?”


    “清朝中期的吧,其實也不值什麽錢,隻是這端硯比較難得。”原雲柯抱著肩膀說著,心裏盤算著怎麽套他的話。


    不管他怎麽沒正事都是譚冰的弟子,想知道譚斌和老頭子搞什麽鬼,他是唯一的突破口。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去世不久的譚冰是整件事的關鍵。


    “確實難得,隻是造假的太多了,要不是你的本事太難分清了。”胡老儈的手緊張地扯著袖子,抬頭看了看她,“那個……”


    原雲柯見他這個扭捏的樣子,道:“有什麽話就直說。”


    胡老儈撓了撓後腦,帶出一個虱子,隨手被彈飛,看著原雲柯一陣頭皮發麻。


    “我就想跟你聊聊你的鑒寶能力……”他緊張地搓了搓手,抬眼瞄了她一眼,“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知道黎桑青不喜他接近黎柯瑤,明裏暗裏警告過很多次了,可他忍不住啊。別說是他,試問古董行裏混的,誰不想擁有這種能力,得不到問問總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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