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林嫦兒求之不得,“那是自然,必須得喊上李叔,陳叔鄭叔他們,除此之外,糧食咱們也再購入一些。


    “這個季節下大雨,守成必定受影響,糧價怕是要漲,屆時咱們囤的那些糧,可能需要先用來穩定糧價。


    “否則,怕是州縣百姓熬過了洪澇,也會被餓死。”


    老朱撫了撫須,“大侄女說的有理,我老頭子,做了大半輩子生意,雖說銀子嗎,誰不想多賺點。


    “可我老朱不發這天災財,大侄女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格局,前途不可限量。”


    “這不都是世叔們的榜樣力量麽?得虧世叔們提攜。”


    林嫦兒毫不吝嗇同他商業互吹,哄的老朱臉上的褶子都多了好幾條。


    又讓家丁請來老陳,老李,老鄭幾個。


    畢竟這壓進去的銀錢不是小數目,他們三人還是有些猶豫。


    老陳道:“大侄女說的都對,可這不是,汛期年年有,每年都是這麽過來的,咱們會不會草木皆兵,多此一舉?”


    老鄭也擰著眉,“糧食倒是好說,就是這生石灰……”這迴頭要是沒用上,不好處理啊!


    老李沉默著不說話,他家一個晚輩,如今是寧海縣縣丞,吳大人的政績,他也有益處,吳大人是京裏來的,懂的都懂,就是外放幾年存點資曆,入閣才是最後的歸處。


    幫著吳大人做點政績,跟吳大人搞好關係,於他家晚輩仕途有大益處。


    說起來,老朱家也有一個孩子如今是主薄來著。


    老李想了想,道:“人嫦丫頭都不怕,你怕啥?這雨也不是就挑咱們這一片下,咱們用不上,迴頭就捐給用得上的地方麽!”


    老朱點頭,“就是這個理。”


    林嫦兒笑說:“不妨這樣,若是咱們這次有驚無險,這生石灰用不上的話,迴頭我全收了,也不叫幾位世叔擔這個風險。”左右生石灰的用途也不止這兩項,總歸不會砸在她手裏。


    老朱擺擺手,“這哪能叫你一個人吃下啊,叔跟你一塊分擔。”


    老李立馬舉手,“算我一個。”


    老陳跟老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埋汰說:“你們這般,不是襯的我們倆老頭不懂事了嗎?”


    “罷了罷了,有驚無險是最好的,大不了就做做好事捐給有需要的地方嘛!”


    五人又商議了一番,確定了采購量,各自取了銀錢來,事情便交由老朱跟老陳去辦。


    林嫦兒便起身告辭了。


    老朱幾個見大雨依舊不停,也沒挽留她,隻囑咐路上小心。


    林嫦兒笑咧咧出門,去點心鋪子買了幾份點心送去縣衙。


    門房認出她之前來過,也沒刁難,林嫦兒便同他閑聊了兩句,得知吳清豐一早便帶衙差去了底下村上。


    便給了門房一些茶水錢,將點心留下,轉道迴了臨水村。


    吳清豐自早上迴了縣衙,便忙的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


    雖然昨日他們反應及時,規避了許多風險,但總有固執的主,有死活不願意配合避險的,有陽奉陰違,衙差一走,便迴去危房的……


    偏偏就這麽巧,昨夜裏,屋便塌了。


    雖說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可他作為一縣之長,即便追責追不到他頭上,可仍舊得下去察看情況。


    這一走,便是到了傍晚,才一身濕透的迴到縣衙。


    門房見是縣太爺迴來了,忙將林嫦兒來過並送來點心的事上稟。


    吳清豐原本忙碌一天而導致的疲憊瞬時便消了大半,正好衙差們都饑腸轆轆。


    便將點心分了分,這才迴去換衣服寫公文。


    衙差們得了好處,心裏那點憋屈情緒也隨之消散,吃完點心,各自下衙去,也有的撕了點心的包裝,包了點心帶迴去給家裏娃娃吃,總之,再沒什麽不滿的。


    大雨連著又下了三天,河水又漲了許多。


    省城那邊已經帶了信迴來,暫且不用送貨過去。


    四海酒樓跟雲來酒樓也暫停營業,林嫦兒難得不用早起。


    睡了個懶覺,正跟幾個小的一塊吃早食。


    周海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嫦丫頭,嫦丫頭,不好了……”


    林嫦兒才咬了一口包子,聽到喊話,忙喝了口豆漿將包子咽下,起身迎出去,“怎麽了海叔?”


    周海喘了好幾息大出氣,才道:“新安縣,要泄洪,咱們這河道,你看看這水位,上遊要是泄洪,哪裏還挺得住?”


    林嫦兒扶額,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縣衙那邊怎麽說?”


    周海道:“餘海縣令不允,說大旱時問新安縣借水還要花錢買,如今發了大水倒是想到要禍害他們,還同新安縣令打了起來。


    “新安縣令便當著陳知府的麵撩了挑子,說,要這麽說,那就不泄了,等著洪水衝破大壩,大家一起遭殃。”


    顧母盛了碗豆漿給周海,“這不是耍無賴嗎?”


    林嫦兒擰了擰眉,“吳縣令怎麽說?”


    周海苦巴著臉,“吳縣令是個精明的,知道新安縣令把知府都請來了,這洪肯定是非泄不可了。


    “等那兩位打起來了,才出麵調和,最後三番答應泄一孔,說泄一孔慢慢分流,下遊應該能挺住。”


    林嫦兒深吸了口氣,“新安縣令答應了?”


    周海喝了一口豆漿,“吳縣令表態了,一孔是底線,若是直接泄三孔,下遊兩縣必遭洪澇之苦。


    “若是新安縣令不答應,也不必再議,上遊百姓是百姓,下遊百姓也是百姓。


    “屆時去金鑾殿上分說分說。”


    林嫦兒心裏緩緩鬆了口氣,吳清豐倒也是個談判天才,先上難度,再退一步,還有什麽能接受不了的。


    “那海叔,你這麽急?”


    周海歎了口氣,“嫦丫頭,你是不知道,咱們臨水村地勢低,即便上流能挺住,到了咱們這裏,肯定是要水漫村莊的。”


    林嫦兒闔了闔眼,“有說什麽時候開閘泄洪麽?”


    周海迴她,“應是今日。”


    林嫦兒猛地又咬了口包子,“那還等什麽?從新安縣到咱們這入海,左右不超過兩個時辰。


    “之前咱們不是在山上找了幾個藏身的洞穴?還小修了一番?”


    “去通知海防隊的兄弟們行動起來,讓各家各戶,把自家糧食裝袋,貼上記號,先扛上山去,老人小孩也安排撤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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