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也配?


    吳清豐眸光掃過孫富仁,眼底盡是鄙夷,“承蒙錯愛,已有婚配!存銀夠花,無心鑽營。”


    孫富仁臉色一變,又在心裏罵了句不知好歹。


    但又想到他的身份,世家大族的公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有婚配算個啥。


    誰先入門誰是大!


    男人嘛,就是嘴硬罷了。


    床上鬆快了,哪裏還記得什麽未婚妻。


    孫富仁又嗬嗬笑道:“小女自有熟讀女則女戒,謹守三綱五常。


    “吳大人人中龍鳳,多幾個女人而已,小女不會介意的。”


    吳清豐:“……”


    吳清豐差點沒忍住爆粗,他娘的,哪裏來的厚顏無恥的東西,是聽不懂人話麽?


    忽然覺得嫦兒的處事方式挺好的,能動手就動手,該發瘋就發瘋。


    緊了緊五指,覺得體力好像恢複了。


    吳清豐眸子一亮,眸底閃過一絲精光,朝孫富仁招招手。


    孫富仁以為他是想明白了,唇角立馬揚起弧度,屁顛屁顛上前,“這就對了,來,給姑爺……啊……”


    “布菜”兩個字還沒說完,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砰”一聲撞上門板,頭一歪,昏死過去。


    “啊……”房內立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


    “別吵!”吳清豐輕喝,留在房中伺候的小丫鬟們立馬捂著嘴害怕的縮到一旁,各個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吳清豐抬手撣了撣鞋麵,看著倒在門邊的孫富仁,嫌棄,什麽玩意兒,踹一腳都嫌髒。


    沒事人一般從美人榻上起來,看向龜縮在一起的小丫鬟們,“有人知道今日同我一起來的那些人被關在哪裏了?”


    小丫鬟們慌忙搖頭,“不,不知道,大人饒命,饒命。”


    吳清豐看著這些個被嚇破了膽的丫鬟,搖搖頭,“怕什麽,本官隻是把他踹暈了,沒有把他踹死,安靜待在此處,本官不會為難你們。”


    小丫鬟們相互簇擁,依舊不敢看他。


    吳清豐見她們確實不像知道什麽的樣子,也不再耽誤時間,快速跳窗離開。


    林嫦兒跟白少安才從外頭的房牆進來,正巧就看到前頭的廂房的裏有黑影跳了出來。


    “吳清豐?”林嫦兒輕唿。


    白少安一把捂住她的嘴,“噓!”拉著她躲到假山後,小聲低喃,“嫦兒妹妹你做什麽呢!哪有這麽巧的事呀!


    “這孫宅那麽大,能叫咱們一進來就正好遇上三哥嗎?


    “那不是可巧她娘給可巧開門了嗎?剛剛那個肯定不是三哥,說不好是什麽江洋大盜,咱們千萬別節外生枝。”


    吳清豐是在落地的一瞬,好似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等再聽,私下卻靜悄悄的,再沒動靜。


    “難道是幻聽?”吳清豐低語,“還是那狗東西在茶水裏還加了什麽致幻的藥不成?”


    他緊了緊眉心,正要找個人問問六子他們的下落。


    眸光無意掃過假山,卻瞥見假山後露出來的半隻繡花鞋。


    吳清豐眸光一緊,盯著那頭,“嫦兒?”


    假山後的林嫦兒跟白少安齊齊一怔。


    這聲音……


    林嫦兒一把扒下白少安的手,“我就說是吧!我氣運之子,可巧就是我娘。”


    探出腦袋去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招招手,“這裏。”


    真是她來了,吳清豐大喜,疾步過去,看到白少安的一瞬,欣喜散了大半。


    白少安就不一樣了,看到吳清豐全須全尾,他長舒一口氣,“三哥,發生了什麽事,怎麽也不往家裏帶個信,我們都快急死了。”


    林嫦兒在他身後找了找,“六子他們呢?厲大哥要到了嗎?”


    吳清豐臉黑下來,“大意輕敵,我們叫那孫富仁給算計了,六子他們應該被關起來了,我正要去找他們。”


    也不能全怪他大意,主要是,誰能想,一個員外,膽大包天,居然敢對縣太爺動手?


    誰也想不到不是?


    林嫦兒沒再戳他痛處,隻道:“那咱們分頭找?”


    吳清豐道:“少安去放火,嫦兒跟我去找人。”


    林嫦兒,“你不打算拜個堂再走?我看孫員外都已經布置起來了。”


    吳清豐一頓,臉色更黑,一把抓住林嫦兒的手腕,“姓孫的說,厲勉兄弟起了高熱,怕是有性命之憂。”


    林嫦兒一怔,人命關天,再沒敢開玩笑。


    白少安原本抗議的伸出手,三個人的旅途憑什麽不帶他玩,聽到這句,立馬又支棱起來。


    吳清豐跟林嫦兒從月門出去,正好瞧見那頭有巡夜的家丁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找了處掩體藏身,待巡邏的隊伍路過,趁機將隊伍最後一人拖進掩體之後。


    等巡邏小隊走遠,林嫦兒拔劍,劍身拍拍那家丁的臉,“不準叫,問你什麽說什麽。”


    被吳清豐捂住嘴扣住命門的家丁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出了一腦門的熱汗,再被寒光這麽一震懾,忙不迭點頭。


    “有個叫厲勉的教書先生,知道被關在哪裏嗎?”


    家丁點頭。


    林嫦兒示意吳清豐鬆手,吳清豐捂住家丁嘴巴的手下移轉而扣住他的咽喉,“敢叫,擰斷你的脖子!”


    家丁被嚇得兩股顫顫,快哭了,“在,在地牢。”


    林嫦兒又問:“下午被你們扣下的那幾個人在哪裏?”


    家丁道:“也在地牢。”


    “地牢在哪裏?”


    “在,在……”家丁像是被嚇出了溝通障礙,哆哆嗦嗦的抬起手要指路。


    “帶路!”林嫦兒輕喝。


    隻覺得,膽子這麽小也敢出來巡夜,這要是在他們臨水村,怕是看到海寇都要走不動道,還如何跟村裏報信?


    業務能力太差,反正她是不會吸納的。


    家丁哭喪著臉點頭,雙腿打著擺,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帶著林嫦兒跟吳清豐鬼速前行。


    林嫦兒覺得太費勁,給他做心理疏導,“我們不是壞人,你不用怕成這樣,好好帶路,事情辦成就放了你。


    “所以,長痛不如短痛,你還是走利索點,還能縮短一點心裏受折磨的時間。”


    家丁:“……”有你這麽安慰人的嗎?


    還不是壞人,女人的嘴,騙人的鬼!我信你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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