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心裏隻有彥月一個,但是每次看到煦煬懾人心魄的臉都還是會耳紅臉漲,小鹿亂撞。何況煦煬對小七師父那麽好,幾乎付出一切甚至長眠不醒,六界懷春少女,誰不為之動容。而且他們那時在瑤池眾目睽睽之下擁吻,算是有了肌膚之親,他在小七師父心中的地位不容小覷,要是如今再每天甜言蜜語,溫柔體貼,假以時日,萬一小七師父移情別戀怎麽辦?擔心啊擔心!


    君墨遙望海天,晴空湛藍如洗:“煦煬會照顧好她的。至於移情別戀,你覺得煦煬除了容貌之外還有別的優點麽?”


    阿若低頭汗顏,就算一向過於自傲的煦煬頭腦簡單性格衝動了點,天尊你也不用這麽鄙視人家吧?


    “色誘是很有殺傷力的!”她不甘的補上一句。


    君墨挑挑眉毛:“那又如何,反正小七又看不見。”


    阿若徹底無語了,怪不得這麽鎮定自若呢,原來是打的這個小算盤,果然人不可貌相,原來天尊也是很狡猾的。


    哼哼,可是等再過些年,司馬軒迴來了,看你還怎麽坐得住。怕是半步都不準小七師父離開眼前了吧!


    那或許,是天尊在這世上唯一忌憚的一個人?


    沒過多久,半空中就飛來了一片火紅的雲彩,正是煦煬的火鳳。阿若開心的跳起來,大老遠的就開始喊師父。


    傅小七露出笑容,知道已經到了,任憑煦煬溫柔的抱住她從火鳳身上緩緩飛落下地。


    微微有些急切的習慣性抬起手來,果然立刻有一隻手上前將她握住。心像被展開來鋪在陽光下曬著,暖融融的。


    “好點了麽?”君墨溫柔的靠在她耳邊問。


    傅小七微笑點頭,她聽覺兩年前已經基本恢複,這次跟著煦煬是去治嗓子的。為了她能早點好起來,二人都耗了不少的修為,另外再加上紫陌等人的幫手,將原本可能要幾十年才能魂魄健全的時間大大提前。可是傅小七迴想兩年前無法感知無法表達的日子,還是有些恐慌。那時候總是喜歡隨時握著君墨的手或拉扯著他的袖袍才能安心。否則好像整個世界都冷冷清清隻剩下自己一個人。聽覺恢複正常之後,日子就好過多了,因為可以聽到周圍的人和她說話,交流也更容易些了。


    君墨知道被潑絕情池水後獨自一人在蝕骨之地的日子給傅小七心底留下了很大陰影,所以總是寸步不離的陪著她,照顧細心,體貼入微。


    煦煬豔光四射,依舊是讓人不可直視的存在。此刻滿麵都是寵溺疼惜的笑容,拍拍傅小七的腦袋,看著君墨:“小七的嗓子沒有什麽大礙了,過些日子應該會慢慢恢複,但是視力可能還得等幾年,我會繼續想辦法。”因為不是生理上的問題,靈魂失去了感知外界的能力,哪怕換了身體也一樣看不見。


    君墨點點頭,也不言謝,拉著傅小七到桌邊坐下:“備了幾碟小菜,一壺薄酒,有空坐下喝一杯?”


    煦煬歡喜之情溢於言表,君墨親自下廚啊,這等美事怎能錯過。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可是沒想到幾口酒菜下肚,心裏就開始鬱悶了。他一向自負以前照顧琉夏之時學了一手好廚藝,這次還每日變著花樣做給小七吃。心想我打不贏你師父至少做菜比他強吧?沒想到原來君墨手藝比他還好。太過分了,他就不信這世上有這麽完美的人,今天迴去就把六界的名廚全抓迴去,他要開始苦練廚技!


    兩人一邊吃一邊給傅小七夾菜,傅小七的碗裏的菜都冒尖了。


    這時遠遠來了幾個人,煦煬一見額頭開始冒汗,放下筷子道:“小七你好好休息,過些天姐姐再來看你。”剛一說完,人就嗖的一下不見了。


    陌上阡等一行人剛踏上清心殿,就聽見一人在大唿小叫。


    “煦美人?煦美人不是來了麽?人呢?”火夕東張西望到處找。


    阿若無語,她好不容易借著吃飯這會看看美人她容易麽,火夕一來就把人家給嚇跑了。


    煦煬愛慕者見過千千萬,大概就沒見過火夕這樣花癡的吧,若是一般人他早就拿刀廢了,可是偏偏火夕是傅小七的朋友紫陌的徒弟,而且隻是愛美之心,並沒有邪念。


    上次傻乎乎的用法力在煦煬來天靈派臨空而下的時候下了一場極其壯觀的藍蘿花雨,說什麽全是親手所種,鮮花配美人,卻不知道煦煬對藍蘿花過敏,打了一個星期的噴嚏。


    要不是這次蔓籮剛好不在,他又有好受的了。


    傅小七在席間連比劃帶寫的把這幾個月的經曆簡單說了說,因為不但有煦煬,還有墨冰仙、鬥闌幹、藍雨瀾風他們的幫忙,她才恢複的那麽快的。


    在提到墨冰仙時周圍空氣明顯冷了一些,傅小七連忙心虛的轉移話題。因為直犯困,吃完飯便早早迴房睡了。


    晚上君墨把煦煬留下的草書裏記載著的這幾個月治療中發現的一些問題看了看,又讓陌上阡去添備了些藥材。


    迴到房間,見傅小七正斜倚在床上,輕薄透明的紫色長裙直垂下地,手裏拎著一個香囊放在鼻前,眼睛卻是微閉著的,姿勢慵懶而撩人。


    “睡醒了?”她這幾年每天有一大半時間都是在昏睡中度過。


    傅小七點頭,眼睛看著他,目光雖沒有焦點卻不失神采。


    “阿若走了。”


    ——去哪裏了?


    傅小七打手語問。


    “似乎彥月的師父要彥月繼任主持方丈之位,她趕去阻止去了。”


    ——小月要當方丈?


    “他已經拒絕了,可能他自己都還沒弄清楚為什麽拒絕吧。”


    ——你沒給阿若說?


    “讓她急急也好,正好給我們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不然她總在門外偷聽。”


    傅小七無語,他不是都施法隔音了麽,阿若根本一直什麽都聽不到。


    “拿的什麽東西?”大老遠就聞到香味,清新淡雅,若有似無,仿佛能勾起人最深沉最遙遠的迴憶。


    “你在魔界的這段時間還調香了?”


    傅小七搖頭。


    ——夏薰姐姐托我帶迴來給你的。


    君墨遲疑了一下道:“好的,我收下了,要是再見替我謝謝她。”卻沒有伸手接傅小七遞過來的東西。


    傅小七很想知道君墨現在是什麽表情,可惜看不見,微微嘟起嘴巴,把香囊又放迴鼻下左聞右聞。


    ——真是好香,放下執著後的大徹大悟,這樣的味道,我無論如何都調不出來,這迴是我輸了。


    君墨無奈搖頭,扶她起來照例要給她調息真氣,傅小七卻揪住他袖子。


    ——師父,你為什麽要對夏薰姐姐那麽絕情!你早就知道她喜歡你的對不對?知道她為你擋過天劫,也是為了你才墮仙的?


    君墨不語,隻是擰眉看著她:“這衣服是夏薰給你的?”


    傅小七看不見了,衣物一向由阿若準備由他經手,這件衣服的料子是由銀蠶魚吐的絲織成,隻有東海有。


    ——是啊,好看麽?


    夏薰姐姐說,就算自己看不見,也應該在師父麵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君墨眉頭更緊了,她不會在煦煬麵前也穿成這個樣子吧。


    ——你還沒迴答呢,不準把話題岔開。


    她又不是之前沒恢複記憶的小七,總是被他忽悠。


    君墨脫下外套遮住她露在外麵的雪白雙肩:“我知道又能怎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自己的固執,夏薰是驕傲的人,我給不了她愛,她也不需要我的憐憫。”


    ——可是……


    傅小七還繼續打抱不平,卻被君墨勾起下巴。


    “我還沒跟你算賬,之前居然敢給我下春藥!”


    ——不是我下的,是墨染。


    “可是你居然把那時候讓夏薰來給我送解藥,你什麽意思?”


    傅小七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再多說。


    君墨提到自己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刻依然耿耿於懷。


    “我當時氣的真想從沒收過你這個徒弟。”


    傅小七連忙摟住君墨脖子,補上幾個親親,不過沒找準位置,親在君墨鼻尖上。


    傅小七得意的捂臉無聲的哈哈大笑,前俯後仰的頭不小心撞在牆上,疼得齜牙咧嘴。君墨隻能無奈的揚起嘴角。


    ——好想要個小小白!我們都成親五年了五年了!


    傅小七舉著小拳頭抗議著,她想吃師父很久了,可是這些年來他們夜夜同床共枕,居然還是半點進展都沒有!


    君墨挑眉,她真是越來越膽大了!有本事就快點恢複視力恢複法力快點長大啊,總之在那之前休想他會碰她。而且他也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接受適應,徒弟便娘子的事實。


    ——你還是不肯接受我,你還是隻把我當徒弟,我知道你和我成親隻是因為內疚!


    傅小七開始裝哭,不用醞釀眼淚水就嘩嘩的往下流。


    君墨知道她又在撒嬌,可是心一下就軟了。


    “師父……”傅小七忍不住喊出聲。


    頓時,兩個人都愣住了。君墨驚喜的看著她:“可以說話了?”


    傅小七咳了兩聲,也開心的笑了起來:“好、好像是可以了耶!”


    君墨使勁彈了她額頭一下:“別鬧了,坐下調息真氣,再不用多久,說不定你就能看見了!”


    傅小七點頭,埋頭親吻君墨的掌心:“我好想你啊,我都五年沒見你了。”


    君墨另一隻手摸摸她的頭:“傻瓜,不是一直在你身邊麽?”


    “恩,師父,不是說大夢三生,上次你在天靈派海底的時候夢到了什麽?”


    “夢到我隻是凡人,變得很老很老,然後和你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傅小七心頭一疼:“師父,對不起……”


    “別再想過去的事了,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不傷不死就不是祖咒,而是神恩浩蕩。”


    傅小七笑著點頭,趴進君墨的懷裏,隻是突然覺得,過去受過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世上的人都在祈求一個永遠,而永遠已經握在他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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