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白振奇做完心理輔導,衛東轉過轉椅,‘啪’的一聲甩下手上的文件夾,這突然的一聲響,嚇得白振奇渾身的毛都跳起來了。


    白振奇對著門板後退了一步,看著那隔著五米開外的男人,心裏開始詛咒自己是個蠢蛋,鬼迷了心竅他。


    衛東看也沒看他,按下內建,“進來。”


    張小陌一聽到這催魂一樣的聲音,百米衝刺的跳起來飛奔,敲門,推門,動作流暢到她已經做了n百次,可是見鬼的,為什麽今天這門會推不動?


    白振奇站在門背後,門外一推,推得他一個踞趔。


    穩住身體之後,白振奇有些不自在的挪了一步,把門板的位置留了出來。


    張小陌推開門進來,看著離門不遠的白振奇,眨了眨眼,快步走向衛大老總的辦公桌,今天不是看帥哥的天!


    “衛總。”


    衛東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堆,示意她弄走。


    張小陌微微頷首,趕緊兩步向前,把桌上散亂的文件收攏,全部抱起來立馬兒閃人。今天的辦公室氣候不適合做任何腦殘或者愚蠢的行為。


    看著秘書這麻利的動作,白振奇眨眨眼,為什麽他總是嗅到股不正常的味兒?


    等張小陌關門走人,衛東對著白振奇伸出手。


    白振奇看著那隻掌心向上的大掌,吞了吞口水,腦子開始高速運轉,思索這手代表什麽意思?


    掌心向上,其中隱含的意思有很多種、向他乞討?草!就算他哪天在路邊當乞丐,這家夥都不可能有向人乞討的一天。向他索要?他好像沒有欠他東西吧?向他邀請?在這裏麽?還是···


    “拿來。”沒等他揣摩完,衛東就突然出聲了。


    “啊?拿什麽?”白振奇眨眨眼,一臉無辜的純良。要是這等表情給其他人看到,不知道眼珠子可以拉幾火車皮。


    衛東站起身,那五大三粗膀大腰硬板的男人,劍眉虎目,棱角分明,怎麽看,怎麽勾人!


    白振奇有些悲哀的發現,對這個男人,他的小心肝兒還是會亂跳,不受控製。


    “拿來。”


    “···”


    “賬單。”衛東不鹹不淡的提醒這上門來要賬的。


    白振奇低頭看了看男人寬大的掌心,又抬頭看了看男人的臉,“這點小錢我至於麽?”


    在這男人眼裏,他就這麽掉價兒麽?要賬上門?他有多缺錢?


    衛東沒搭理,繼續伸著大巴掌心。


    “東子,在你心裏我白振奇就這麽掉價兒?”


    白三爺這不配合,衛東也不囉嗦,直接在褲兜裏摸出一把難得沒有皺成梅幹菜的粉紅毛爺爺,數也沒數,直接丟給白振奇。


    “滾蛋。”


    白振奇:“···”


    衛東轉身走迴辦公桌,在桌上的煙盒裏摸了一根煙出來塞在嘴裏,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可是尼古丁的安撫並沒有起到作用,他心裏更堵得慌了。


    白振奇看著手裏那一把鈔票,瞪得眼睛都酸了,他才沒讓自己把這一把鈔票直接給砸在這熊人臉上!尼瑪!這什麽熊玩意兒?!


    “···我聽說。”白振奇拿著錢走過去,沒丟衛東也沒有揣進兜裏,“昨晚那是你相好?”


    衛東轉頭看了他一眼,不痛不癢的,可是白振奇就是生生的把距離拉開了兩步。


    “沒想到你居然會···”白振奇看著衛東,很勇敢的繼續往下說,可是話沒說完,他自己就說不下去了。


    草!


    衛東眼睛微微動了動。


    “我說。”白振奇頓了頓,看著衛東,心裏有個聲音一頓狂囂叫喊,“他比我好麽?”


    衛東把煙嘴塞到嘴角銜著。


    看著那燃燒的煙頭火星子,白振奇挑了挑眉,“我後腦勺中槍就剩一口氣的時候,你可是淡定得眉毛都沒動一下。”


    白振奇覺得自己像個妒忌巴巴的娘們兒一樣,可是,沒他娘的誰規定過,男人就不能妒忌前情人的現任相好吧?


    衛東動動嘴角,把嘴角叼著的煙裹到中間,用力一吸,小半截的煙就成了煙灰落在地上,衛東瞅了一眼,反手就把煙頭壓在煙灰缸裏壓滅,才轉頭對上白振奇,“說完了?”


    白振奇撇了撇嘴,“完了。”


    “說完了就滾。”


    白振奇眼一瞪,“不滾!”


    尼瑪,這犢子一句又一句的滾,當他是畜生啊,讓滾就滾?


    這會兒享受著這畜生待遇的白三爺壓根兒就沒注意到,他平時都是這樣唿喝別人滾蛋的。


    衛東眼睛一眯,側過身來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拿煙盒的手半路頓住,然後不疾不徐的收了迴來。


    “再說一遍。”


    白振奇,“···”


    陸斯遠睡醒的時候,渾身酸痛不已。


    “醒了?睡得怎麽樣?”陸銘濤把一杯溫熱的白水遞給兒子,溫和慈愛的看著他。


    陸斯遠微微仰頭看著站在他座椅背後的父親,淡淡一笑,接過了他手上的水杯,“爸,什麽時候迴來的?”


    “剛到。”陸銘濤迴身從屋裏拿了一張椅子出來坐到了陸斯遠身旁,“晚上沒有睡好?”


    “嗯,昨晚睡晚。”仰頭一口喝幹淨杯子裏的水,陸斯遠直起腰輕輕伸了一個懶腰,紓解酸痛僵硬的身體。


    “工作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兒子,別太拚。”陸銘濤不讚同的看著陸斯遠,這個對什麽都認真的小子,從來都讓自己什麽都做到盡善盡美,嚴謹的態度就像一個無趣的老頭兒。


    陸斯遠點點頭,“我知道,您別擔心。”


    “還不擔心?你媽媽說下午看你的臉色,演僵屍都不用化妝。”陸銘濤沒好氣的對著兒子瞪眼。


    陸斯遠:“···”


    “少爺,醒了?來,把這碗雞湯喝了。”羅嬸守了半天,總算是守到少爺醒了。


    陸斯遠伸手接過羅嬸雙手捧來的大碗,“謝謝羅嬸。”


    “說什麽謝?趕緊吃趕緊吃,吃完了鍋裏還有。”羅嬸趕緊催促著他吃。


    “嗯。”


    “老爺,給你也來一碗?”招唿了不常迴家的小的,羅嬸又轉向老的。


    陸銘濤趕緊搖頭,“別!不用!我不餓!”


    “老爺,有這麽難吃麽?”看著陸銘濤這唯恐不及的模樣,羅嬸受了打擊。


    “這不是難不難吃得問題,這再美味的東西,天天吃也會膩啊。”


    “夫人也天天吃,夫人也沒說膩啊?”


    “···”


    陸斯遠看著被堵得沒有了言語的父親,發現雞湯的味道真的不錯。


    “兒子,來一局?”看著陸斯遠放下碗,陸銘濤捧了棋盤微笑著邀請。


    “嗯。”看著陸銘濤手裏的棋盤,陸斯遠欣然應允。


    喝飽喝足的陸大市長,閑情逸致的開始跟陸銘濤對殺,很享受這個閑適的休息日。這種無事一身輕的日子,從他接任濱海市長一職以來,鮮少有過。


    “兒子。”陸銘濤執著棋子眼睛在棋盤上,開口喚道。


    “嗯?”陸斯遠應了一聲。


    “還沒找到你想要的那個人麽?”好吧,陸老爸是想關心關心自己的未來兒媳婦兒有沒有著落。


    陸斯遠抬頭掃了陸銘濤一眼,又馬上垂下了眼,微微一笑,“···有。”


    “有什麽?”陸銘濤一愣,抬頭等著陸斯遠,手上的棋子看也沒看就被陸教授摁在了棋盤上。


    “想要的那個人。”陸斯遠撚起白子落下,淡淡應道。


    白子截殺了黑子一大片,陸斯遠滿意的抿了一下唇角,開始撿被吃下的黑子。


    “你是說——”


    “嗯。”相較陸老爸的激動,陸市長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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