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天陰沉沉的,


    盡管沒有飄著雪花,但溫度依然很低,風打在人的臉上,嘎嘎疼。


    劉琛下車前換上了那件讚新的麵包服,芸芸買的麵包服他一直沒舍得穿,知道有三天的假期,他特地穿上衣服迴來,隻是火車上魚龍混雜,他在外麵多穿了一件舊的工作服。


    李延年駕車等在火車站外,


    過了一會,車門被打開,劉琛上車,灰白色的麵包服給陰沉沉的天氣增添了一抹亮色,他坐在副駕駛位上,望著京市街道,喜氣洋洋,紅彤彤一片,將男人臉上的肌膚映襯出幾分病弱的慘白。


    他轉頭看向駕駛位,“現在是晚上9點,我還有三個小時,快點開車。”


    李延年欲言又止,驅車的手緊了緊,並沒有開出去,


    “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先別著急。”


    快兩個月的時間沒見到小妻子,劉琛怎麽能不急,更何況當時兩人還鬧了矛盾。


    這段時間天氣寒冷,也不知道小妻子會不會用煤爐子。


    遼省過去一個月裏幾乎天天大雪,芸芸晚上涼了背就會咳嗽,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蓋被子。


    李延年沉默了半晌,


    “周同誌不在家,你現在迴去怕是看不到人。”


    “她還在南邊慰問演出?”


    “那倒沒有,迴來了!”


    劉琛再一次催促開車,“那我迴去先等會,你快開車,我時間有限。”


    知道兄弟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親眼見到肯定是不會死心的。


    李延年一腳油門,一個小時後,車緩緩開進了淮安路口。


    劉琛下車的時候約了晚上過來的時間,又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得整整齊齊,


    “我看著還好吧?”


    李延年點點頭,“很好,這衣服趁你。”


    麵包服是芸芸買的,她的眼光一向很好的,隻是這樣亮色的衣服在冬天穿起來總是心裏沒底,怕弄髒了,不好洗。


    劉琛微微頷首,確保自己沒有任何不妥,才緩步往裏麵走。


    他離開的時候沒跟芸芸說再見,想到那個晚上她一臉的委屈,他就心痛的不行。


    也不知道那天他關門的聲音有沒有吵醒芸芸。


    這段時間,她是怎麽吃飯的,早上會不會遲到,早餐怎麽解決的?


    她不太會照顧自己,早上她總是掐著點起床,來不及就隨便墊補幾口。


    會做的恐怕也僅限於煮雞蛋,好在這邊離學院的食堂不遠,她可以去那邊解決溫飽問題。


    走之前,他把票跟錢都留給了她,


    她一向舍得花錢,應該不會虧待自己。


    這段時間在島上,劉琛自己待著的時間很多,也想了很多。


    歸根究底,他心底是自卑的,越喜歡越自卑,越了解越怕失去。


    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告訴他,自己不配被選擇,因為從來就沒有人在沒有任何外因的條件下站在自己身邊。


    魏司令是因為名聲。


    媽媽是因為愛情。


    芸芸一開始也是因為自己的身份。


    想得多就會變得小心翼翼,掙紮過,糾結過,可他從來沒想過放棄。


    芸芸說自己是她的浮木,他覺得應該反過來才對,芸芸才是那個將他托起來的浮木。


    有了芸芸,他才有了家!


    教師樓裏也增添了不少紅色,過年的氣氛很濃。


    劉琛在遼省的百貨商店買了一條大紅色的圍巾,還有紅色的毛線手套。


    他提著東西進門,門口的大爺可能迴去吃飯了,沒人在。


    二樓也沒人在。


    屋裏安安靜靜的,他伸手開燈,屋裏窗戶緊閉,有一股子灰塵氣。


    天太冷,是應該將門窗關好,不過適時的開窗戶透氣,對身體有好處。


    劉琛將客廳窗戶打開一條小縫透氣。


    又把房間也打開一條小縫。


    9點多了,怎麽還沒迴來?


    將房間裏又重新整理了一下,他等得有些著急了,也就是這個時候,屋外的敲門聲響起。


    劉琛打開門,是樓上的連嬸子,


    “哎呀,劉工你怎麽迴來了?”


    劉琛繃著臉,下頜弧度冷硬似鐵,


    “我剛迴來,嬸子,芸芸這些天都迴來的這麽晚嗎?”


    記得之前她都是下班了就迴來的。


    連嬸子一臉驚訝,“你不知道啊,小周好多天沒迴來了,聽說是去演出了,我剛剛在樓下看到你們的燈開了,還以為是小周迴來了!”


    李延年說沒在南方演出,但家裏卻沒有人……


    劉琛略微一思索就想通了,他的臉色沉的可怕,


    “她什麽時候走的?”


    連嬸子迴憶了一下,實話實說,“就在你離開後沒多久,那些天她生病了,有個男同誌來給她送了兩天飯,然後就說去慰問演出了。”


    連嬸子說起這個,也有些替芸芸鳴不平,


    小丫頭一個人挺不容易的,走之前還給自己送了一條大黑魚,


    話自然就多了起來,


    “你離開的突然,芸芸可能一下子適應不了,那天我看她想要殺魚,後來不知道怎麽弄不了,就連魚都送給我了,小兩口還是在一起生活有個照應,你要是能調迴來就盡量調迴來。”


    “她生病的那幾天我迴娘家了,剛好不在。她一個人在京市無依無靠,生病了都沒人照顧。”


    劉琛的心跟著連嬸子的話一直往下掉,


    聽到她生病了,他的眼眶熱了起來,心髒都揪在了一起,臉色白了又黑,人也跟著晃了兩下。


    連嬸子還沒說完,他便關了門要往外去,


    連嬸子在後麵喊,“這是去哪兒。”


    然而迴答她的隻有唿唿的北風。


    劉琛下樓,冷氣迎麵而來,溫度比剛到京市的時候又降了不少,天空已經飄起雪花,刺骨的風刮在他的臉上,像是冰刀割肉一樣。


    他走出來,便看到李延年的車還停在原處,


    開門上車,他的眼睫上已經掛上冰珠子,可不及臉上的寒霜,


    “她一直沒迴來?”


    李延年沉默,“嗯!”


    “去軍區大院。”


    芸芸在京市認識的人不多,唯二能找的隻有江婉寧跟袁青。


    他潛意識裏不想芸芸去找袁青,所以先去問問江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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