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萊,你原來……”赤井秀一話說一半突然頓住。


    他有點想問,德萊對“朋友”的標準到底是什麽?


    如果德萊曾經被朋友背叛,那他之前說把德萊當成朋友,德萊究竟是把他放在了哪個位置啊?


    應該不會和這個背刺德萊的“朋友”在同一個位置吧?


    赤井秀一難得感到不安。


    鶴見玄青疑惑轉頭:“怎麽了?”


    “呃,那個,你真的有把那個人當成朋友嗎?”


    話一出口,赤井秀一自己先皺起了眉,他想問的是德萊是否曾經真心認為那種家夥是朋友,但一說出來,卻有些像是在陰陽德萊這樣的人怎麽會真心交朋友。


    鶴見玄青認真迴憶了一下:“有吧,我之前隻有美津也一個朋友,進訓練場後,一開始隻有他們會主動和我說話,我們那時候訓練出任務也都是一起的。”


    不過要說他在他們身上傾注了多少的感情也不至於,他當時除了努力變強外,其他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來去攻略大叔了。


    沒錯,攻略大叔。


    在與那些朋友混熟之後,鶴見玄青就得知,除了他和琴酒之外,其他小孩並沒有去醫院做過檢查,都是到了訓練場後,由醫務室的後勤人員隨便看一下,身體健康就行。


    鶴見玄青當時就覺得,鶴見大叔不是個很厲害的人,就是一個很大方的人,於是,他當年那些空餘時間,基本都用在了大叔身上……


    謝天謝地,他眼光真好!


    相比之下,獨來獨往,不屑與任何人結伴的琴酒就沒有他這份運氣了。


    【……


    接下來,他會碰到的人應該就是……


    鶴見玄青停下腳步,對上了那人滿是殺意的綠色眼睛。


    琴酒——訓練場裏獨來獨往的獨狼。


    但此時,對方的銀發混著汗水黏在臉側,靠在斷牆下,意識恍惚,幾近昏迷。


    鶴見玄青看著麵前小小一隻的琴酒,莫名有一種時光流逝的恍惚感與滄桑感。


    當初的琴酒這麽小隻的嗎,看上去稚嫩又脆弱,與現在的組織top並不完全一樣。


    他當初做了什麽來著?


    一出來就看到琴酒時他是警惕的,發現琴酒狀態很差時瞬間變成了驚喜,想要直接處理掉琴酒這一勁敵,確保自己能夠百分百存活。


    他為什麽最終選擇放棄呢?當然是因為他擔心琴酒和他一樣藏了後手,此時的虛弱隻是示敵以弱的苦肉計。


    鶴見玄青無聲地笑了一下,看著一隻手向後探去的少年琴酒,站在原地,沒有如記憶中那般詢問對方都聽到了什麽,反而提起了其他事情。


    ……


    琴酒脾氣好像還行?


    給這個結論打了問號後,鶴見玄青再次換了話題:“黑澤,你喜歡琴酒這個代號嗎?”


    對麵尚未獲得代號的少年琴酒一臉莫名,隻是一臉警惕地盯著麵前的家夥。


    “誒,你要是無所謂的話,這次能把這個代號給我嗎?我惦記好久了。”鶴見玄青自顧自地說下去。


    少年琴酒覺得對麵的家夥八成是因為大量失血,腦子已經開始缺氧,現在都開始胡說八道了。】


    觀影眾人:???


    在?說好的德萊的噩夢呢?!他們也沒眨眼啊,怎麽輪到琴酒,就突然畫風一變,成了幼馴染親親密密的氛圍啦?


    【貝爾摩德】嘴角抽搐地向琴酒問道:“琴酒,這些是真實發生過的嗎?”


    琴酒皺了皺眉:“不完全一樣,不過大體情況是相同的。”


    “當然不同啊,都說了,這是我的噩夢內容。”鶴見玄青在“噩夢”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你們知道我當時身受重傷,結果一出來就看到琴酒時,心裏有多驚恐嗎?我差點兒以為我要活不下來了!”


    琴酒冷哼一聲,好像他不是一樣。


    好不容易甩開追殺他的那些家夥,找個安全的地方想要處理一下傷口,一晃眼,對麵就出現一個競爭對手,上來就問他都聽到了什麽,一副打算殺人滅口的架勢,他差點就打算來個魚死網破,與德萊那家夥同歸於盡了。


    被德萊和琴酒是幼馴染這一設定深深荼毒的眾人,實在想不明白,這一段怎麽配成為德萊的“噩夢”的。


    而且……


    “德萊,你怎麽做噩夢還惦記著‘琴酒’這個代號啊!”貝爾摩德都無語了,“你到底是有多討厭你現在的代號。”


    “那怎麽了,我都惦記了好多年了,琴酒都沒說什麽,你管那麽多幹嘛。”


    貝爾摩德:……


    被懟的貝爾摩德看了眼無動於衷的琴酒,翻了個白眼,重新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


    鶴見玄青笑了笑,從身上掏出一個藥瓶放在自己的腳下,這才轉身離開。


    他當年覺得琴酒可能會有後手後,直接選擇了打感情牌,放下藥瓶後,什麽都沒說轉身就走。


    走的時候還擔心琴酒從背後偷襲他,一有點兒風吹草動就各種防備,直到走出琴酒的攻擊範圍才徹底鬆了口氣,開始思考怎麽處理自己身上的傷。


    琴酒這一次會偷襲他嗎?


    這不好說,畢竟這是其實別人創造出來的幻覺,與他的記憶並不完全一致。


    才想到這裏,身後就傳來了細微的動靜。


    鶴見玄青歎了口氣,側身躲過來自身後的襲擊。


    “你現在比我傷得更重吧,讓我離開不是更好嗎?”


    迴答他的是少年琴酒更淩厲的攻擊。


    總不能是剛才逗過頭了吧?


    他現在的身手,就算身上有傷,解決一個同樣受了重傷的少年琴酒還是綽綽有餘。


    製住對方的同時,鶴見玄青收獲了少年琴酒一個不敢置信的眼神。


    “喂,喂,這就很過分了,我打贏你是什麽很天方夜譚的事情嗎?你現在可是身受重傷啊!”


    鶴見玄青手動把遮住琴酒雙眼的劉海扒開,看著那雙眼睛裏溢出的不甘與屈辱,更是惡趣味地上手戳了戳琴酒瘦削的臉頰。


    “黑澤,要我幫你上藥嗎?”


    “不用。”琴酒語氣冷硬,偏過頭躲開了鶴見玄青的動作。】


    “扒開厚劉海人的劉海,和親了有什麽區別?”


    噗!!!


    眾人下意識轉頭看去,果不其然地發現,說出這種暴言的人依舊是【貝爾摩德】。


    一口酒直接噴出來的貝爾摩德皺著眉擦掉酒漬,無語地看向自己的同位體:“喂,你是不是覺得德萊沒辦法對你動手,就幹脆肆無忌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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