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懷蹦進去之後到晚上都沒有出來,晚飯都是人送進去的。


    深夜10點鍾,宿舍調配,病房安置等等事宜才全部的安排妥當,一群人吃過飯後,念寒就去找槿奴,槿奴似乎不用像人一樣吃飯,別人在帳篷裏笑聲笑語的時候,她站在沒有月亮照射的黑暗中獨自矗立。若是你要問她會不會孤單無聊,她可能會疑惑地問你什麽是孤單。


    作為鬼奴,連自由有意識的靈魂都不算,隻能算是被主人賦予了力量的影子,以生前的靈魂軀殼塑造出來的奴隸,他們是沒有情緒和欲望的。


    念寒找過來,卻遠遠地看到秦莫懷走到了槿奴的麵前,於是他就站在遠處等著,也聽不到他們都交談了什麽。


    其實不光念寒是疑惑的,連孫華君和莫冰都找不到的人,槿奴是怎麽用兩天就把人給綁迴來的?


    秦莫懷繞著被黑煙包裹的槿奴轉了圈,走到她麵前,打量的眼神裏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你是死神大人座下的鬼奴,可是你是怎麽知道我所在的位置?”


    “……”


    “沒事,你不說話也不要緊,我心裏已經有數了。“秦莫懷舉頭望著明月,眼底都被月光蒙上一層似有似無的紗,遮蓋住了眼裏的輕愁:“我不喜與世俗牽絆,所以一旦落腳結界被人知道就會立刻換地方,如果說還有誰知道我的行蹤,大概隻有一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槿奴默不作聲。


    秦莫懷也不在意,獨自說:“所有人都說她是一個大惡之人死有餘辜,可是那些人從來沒有想去了解過,她究竟經曆過什麽才變成現在的樣子。一個好人都沒有殺過的人,真的就算他們口中的大惡之人嗎。到最後她就那樣義無反顧地犧牲了自已解救了全大陸,都沒有一個人去稱讚她,沒有一個人記住她的名字。”


    “所有人都說她死了,我卻偶爾覺得她還會迴來。她內心那麽強大又倔強的人,怎麽可能讓自已背負所有人的誤解就那麽放任自已沉淪於黑暗中,她是那種身在黑暗都能自潔其心,把她扔進地獄都要活著爬出來的人,她怎麽可能不迴來。”


    說完他沉默了一會,忽然看向槿奴笑了一下:“你說是吧。”


    槿奴腦海裏有些畫麵,心裏卻沒半點起伏,不知道迴他啥,就張了張嘴:“你說是就是吧。”


    她的迴答很敷衍,秦莫懷望著月夜繁星卻是笑了起來,前所未有的開心,就仿佛長久以來壓在心裏的東西終於破開了。


    秦莫懷離開後,念寒才過來,他並沒有問槿奴他們談了什麽,就算心裏有很多的疑惑……


    槿奴向他望過來,血紅的眼睛冷漠沉寂,念寒說道:“還要麻煩你,征集到的藥材至今還沒有到人,現在軍中正是用人之際,所以……”


    “好。”都沒有讓念寒說,槿奴應了一聲後就消失了。


    念寒摸了摸鼻子,真覺得挺尷尬的,好像每次找人家都是這樣那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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