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邊有一群草泥馬,踐踏不問自取者的荒塚與小偷強盜的墳。  不,我覺得叫你伊萬就挺好。


    莫洛斯快活的看著我:“誒,我們可以一起去魔藥和變形的高級班!”


    伊裏奇嚴肅的點頭:“魔咒我們也可以一起。”


    威克多爾給我杯橙子汁:“謝爾蓋和我跟你沒事兒多練練黑魔法,早點兒來高級班啊。”


    馬丹,“咱們沒事兒練練黑魔法一起歡樂的奔向高級班”的說法要在霍格沃茨早被老蜜蜂請去喝茶了!


    德姆斯特朗我真愛你!


    熱淚盈眶的我低頭喝果汁:“可我還有中級班和初級班。”


    “都跟你說了知足!”謝爾蓋吃完一塊再換一塊,“我們都隻有兩個是高級班好不好?!”


    嗯?我轉頭看著一圈人都在點頭。


    哎呀,德姆斯特朗的夥食也不差嘛。


    我美滋滋的低頭開始吃小羊排。


    “看看,瓦紐沙。”莫洛斯推推我胳膊。


    我眼角一瞟,細胳膊細腿兒一男生,輪廓還有點兒眼熟。


    “他是別爾夫什卡教授的兒子。”莫洛斯熱心補充,“也是現在唯一一個全科高級班的學生。”


    “幾年級?”


    “五年級,學生會主席。”


    謝爾蓋看都沒看:“他爹就是教授,還能不學好?”


    看著那孩子的背影我同情的點頭。


    教職工子女壓力大,做得好是應該,做不好該砍頭。以後有了兒子才不逼他。不,從根兒上斷了,我就不當老師。不,真從根兒上斷了,我還是該找個男媳婦兒。


    威克多爾看著我:“看他幹嘛,又囂張又難看。”


    “我記得別爾夫什卡教授沒那麽不入眼。”黑魔法用得和清潔咒一樣利落還挺帥。


    “一窩豬還不準有個長得瘦的嘛?”


    嘖嘖,看看這彪悍粗俗的德姆斯特朗——朕喜歡!


    因為人少(?)天又黑的早(?)德姆斯特朗的作息時間很不一樣。早上八點半開課,一堂課三小時到十一點半結束;下午兩點,五點結束;晚上課七點開始,九點結束。一天二十四小時食堂有供應,晚上八點後是夜宵——別指望和天.朝似得燒烤擼串就隻有各種茶點——而且雙休!雙休啊弟兄們!整整兩天,馬丹圖書館我來了!


    不,首先我得把這一周課上完,看著課表前所未有的輕鬆。所有課一周隻有一次,剩下的時間全靠自覺。難怪德姆斯特朗考試那麽多。


    下午第一堂就是魔文煉金與魔法陣,本奇伊裏吉斯教授不改初見本色,每個學生發了三張羊皮紙後他往講台後一坐,就不理我們了。


    就不·理·我·們了!


    這是要上自習的節奏麽?


    看看左右的小夥伴都習以為常的拿出各類工具研究那三張羊皮紙,特別是小夥伴向我重點介紹過的瓦紐沙同學已經拿起羽毛筆刷刷的往草稿紙上開動了。


    先看第一張,是個殘缺的魔法陣;再看第二張,是超過百分之六十殘缺的一段如尼文詩;最後一張...請饒在下愚昧,這是甚麽鬼畫符!


    想了想先看第二張。如尼文不算難,這意思大概是讓我完形填空或者補全對話。


    如尼文就和一年級時我跟拉文克勞的珊德拉妹子交流的那樣現在已經滅絕。這種字母文字廣泛運用於中世紀的歐洲,當時是用來書寫某些北歐日耳曼語係的語言,特別是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與不列顛島嶼通用。


    首先研究了一下格式和文字風格,初步判斷是十一世紀中期的作品。那時候歐洲正在鞏固采邑分封製的封建社會,騎士文學和市民文學都沒成型,因此主要以英雄史詩為主。但教會文學的影響加重,不排除有這方麵描寫的可能性。


    接著看那剩下可辨認的百分之四十。不好意思啊兩輩子當巴伐利亞人總得占點兒便宜,習慣性先把能辨認的譯成英文字母。大概翻了三個詞就發現不對,單詞拚寫錯誤。再譯成德文也不對,總不會是俄文吧?嗬嗬,當然還不對。


    停下羽毛筆盯著那幾個如尼文看,難道是變體?果然試了幾個變體確定是挪威式變體。


    真牙酸。


    我捂著腮幫子一一譯過來。


    “u”是命運,宿命,或者未知因素;跳兩個後麵的“t”是智慧和不朽,跟緊跟著一個“h”本意是冰雹,某種限製、延遲或終結,在北歐係神話裏也表示九個世界,希臘化時代裏也可以指某種存在的實體,比如風;而“th”連在一起則是“刺”的意思,也用於表示驚奇,同時在某些異端比如馬西昂派中指“保護的三角形”從而延伸出某種密藏的精力的含義。


    頭疼的將這些可能的意思都先寫在草稿上,直到把所有可看清的部分全列出後再從頭整理推敲可能的含義。


    猜測人名是最可能成功的,十一世紀時的作品往往有主人公且反複出現不斷歌頌強調。我努力尋找那些重複出現意譯又不對的部分,直到我確認了其中一個是“羅蘭”。我摸著下巴,羅蘭也算是個挺典型的法國名字,怎麽會出現在挪威式的變體中?會不會是某個法國著名的英雄人物的事跡流傳到北歐一帶呢?如果是這樣,那麽首推《羅蘭之歌》啊!


    懷著忐忑的心情嚐試將“羅蘭”出現的位置標出,然後腦中快速的默背《羅蘭之歌》中出名的篇章,很快我找到了一個“羅蘭”名字位置大致相符的段落《號角》。


    將這一篇默在另一張草稿上,然後將揣測的那張拿來比對,發現絕大多數都能對應上。不能對應的再考慮直譯、意譯和音譯的轉換。最令我激動的是《號角》篇中確實有羅蘭斥責異教徒的說辭,而中世紀時往往有大量的比喻和象征手法,所以用異教徒的某些信仰與器物來借代是相當常見的。


    突破這一難點,剩下的都不是事兒了啊哈哈哈——


    工整的將譯篇和補全謄寫到羊皮紙上,我放到了一邊。


    殘缺魔法陣和鬼畫符...


    痛苦的扭臉,都不喜歡!


    好吧,魔法陣總算我還能認出來不是麽?


    拿過第一張,我深吸口氣。


    先判斷種類。線性.交叉?五芒星,六芒星,七芒星都有可能,不過一般不會是七,那個力量太強大屬於禁忌,上課應該不會用到...吧;下角的這個符號是象征土元素,難道這是個元素類魔法陣?但右側的線條又符合組合類魔法陣的特征。疊加在一起會構成實物結合類魔法陣。但那是最高等的繪圖,常常是用在密集聚集某種單一元素的時候。當然,中世紀時還用來召喚元素主或主神惡魔,屬於極端危險的繪圖。


    我頭上肯定一排黑線,要真召喚出啥奇怪的東西來教授你確定現在的巫師能對付?


    好吧,假設排除法。


    從最可怕的來。如果是召喚類,已有土元素,最有可能是召喚元素主或單一土元素。那麽芒星多半是六芒。但六芒上火下水,添加土太過非主流排除;七芒先前說了隻能召元素主和單一元素,這個用不到,排除;隻剩五芒星,但依殘存的線性來看是五芒就是個倒五芒,要麽召出惡魔要麽召出鎮壓。已知不是召出惡魔,那隻能是鎮壓,但僅存部分沒發現鎮壓的魔紋。於是結論得出,要麽這條判斷不對,要麽鎮壓的魔紋缺失。


    我就這麽一條一條排除下來,分別列出結論和推測。


    剛寫完一堆草稿沒來得及整理謄抄,下課鈴就響了。


    揉揉手腕歎口氣。居然第一堂課就沒做完當堂作業!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相比有那麽差麽!都怪老蜜蜂哼!


    “哦...喔...噢——”


    嚇了一跳才發現教授不知甚麽時候站到旁邊看我的草稿。他先把翻譯看完了,兩眼放光看著我:“啊哈哈哈,我怎麽沒想到是這麽熟悉的一篇英雄史詩呢?!”


    我怎麽知道!


    然後他看我的魔法陣推導,真難為他看得懂我劃得亂七八糟的草稿。本奇伊裏吉斯教授一邊看一邊手舞足蹈:“啊啊我也這樣想...不不不,不是這樣...嗯元素,我最初也是這麽考慮的。不過...對,你也發現了...啊——”


    教授,我人就在這兒有話請直說。


    “為甚麽沒有了!”教授看到最後一張像個小孩兒一樣氣唿唿的瞪我,“沒有了,為甚麽沒啦?!”


    “...因為下課了教授。”


    他很寶貝的把草稿紙統統收走:“周三晚上去四樓研修班接著來!”


    我目瞪口呆的看他走了,周圍的七八個同學羨慕的看過來:“誒新來的,不賴嘛。”


    “快快快,那個如尼文是甚麽鬼!”


    “還有那個魔法陣,真的不是七芒星召喚惡魔?”


    “當然不是,是六芒星召喚土來鋪路!對吧?”


    “最後一個是不是非洲哪個部落的文字?”


    “甚麽,不是印第安人部落的麽?”


    “胡扯,是南美洲的,絕對是瑪雅文字!”


    “拉倒吧現在都沒被全部破譯好麽?!”


    在一片爭論聲與某個教職工子女的陰冷目光中,我默默背起書包溜了。


    坐在餐廳吃了一塊布林餅又喝了一碗熱騰騰的燕麥粥才覺得腦子又恢複了供血。


    克魯姆背著書包過來坐下:“你還真快。”


    謝爾蓋慢悠悠跟過來:“看他中午吃那一點兒鳥食就猜他肯定餓得快。”


    莫洛斯同情的看著我:“迪厄多內,你要吃肉凍麽?”


    斯拉夫人念我的姓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我又不想讓他們叫我名字隻得忍耐,但肉凍絕不忍耐:“不!”


    “有牛肉豬肉雞肉魚肉很多口味的,再沾黃芥末,很好吃的。”莫洛斯不死心的繼續向我推銷。


    我連一眼都不想看:“拿走拿走。”


    伊萬比劃著某個魔咒的手勢過來坐下:“怎麽了?”


    莫洛斯傷心的指著我:“迪厄多內不好好吃飯!”


    “哦那簡單啊,給他一碗酸奶油,配啥都好吃!”謝爾蓋已經消滅了一節熏腸。


    酸·奶·油?!馬丹,別欺負中二少年沒出過國,那玩意兒在中餐裏和醬油是一個屬性的東西好麽!


    “那你試試這個?”克魯姆弄了些放進我盤子裏。


    圓柱體,沙拉醬很多,黏糊糊的一坨。


    我用叉子戳了戳,試著吃了一口:“還行。”


    “你可真像隻鳥兒,就吃草。”克魯姆感慨。


    我怒視他,鳥是吃草的麽?!


    他聳聳肩:“奧利維藥沙拉可是俄國新年的傳統菜,你還是隻嘴刁的鳥兒。”


    謝爾蓋噴笑起來:“你不是德國人麽,來來來,吃香腸!”


    我叉了一塊扔進嘴裏狠狠的咬。


    “誒,會吃肉啊。”伊萬抓抓頭,“史特拉格諾夫燴牛肉呢?烤肉串?誒,這個就是涼的快。”


    “保溫咒。”我咽下一塊肉翻個白眼,“還是高級班呢嗤!”


    伊裏奇認真的看著我:“還是英國人會過日子啊。”


    “我是德國人!”我喝了口熱湯,“誒誒,那是甚麽?!”


    克魯姆眨眨眼睛:“餃子啊。”


    我快哭了你們知道麽?!餃子啊餃子!!


    我顧不得甚麽直接叉了一個過來放進嘴裏——


    澍茨親爹,鉑金盧爹,蛇王師父,三堂會審的架勢小生怕怕。


    “咳,所以...”我看了看麵前茶幾上的杯具,哦不,信封,“我必須選一個?”


    “除非小迪厄多內先生覺得隻有一年級的成績足夠——即便它們是全滿分。”斯內普教授的黑袍子今天也氣魄十足。


    “我建議拉陽你去布斯巴頓。”盧爹憂心忡忡的看著我,“畢竟法國是墨爾溫家的根基所在。而且布斯巴頓要平和許多。”


    澍茨先生隻是看著我:“自己選。”


    我盯著那兩個信封:“還有一個不是麽?”


    “我想小迪厄多內先生沒有忘記最初不選它的理由。”澍茨先生抿了抿嘴唇。


    “是的父親。”我拿起那封信來,“但總逃避也不是辦法。守則三十二條:不在困難麵前退縮。”


    斯內普教授的嘴角微彎:“顯然小迪厄多內先生沒有辜負那三百遍。”


    前後不止三百遍了先生!


    “不,德姆斯特朗的風格不適合拉陽。”盧爹據理力爭,“他的身體不適合那樣高強度的教學。”


    “迪厄多內家不需要軟弱的繼承人。”澍茨先生平板的說出這句話。


    斯內普教授環起手臂來:“環境惡劣又怎樣?適應環境——”


    “——改變環境。”我默默的接了上去。


    盧爹一把將我抱在懷裏:“總之我不同意!”


    斯內普教授挑挑眉:“每當你和我要給德拉科加大學習任務時,馬爾福夫人總會這麽說。”


    我和澍茨先生一起看著大鉑金閃亮的頭發。


    他哼了一聲甩甩頭發:“因為我們會嚴格的對待小龍,所以才需要他母親溫和一些;現在是你們兩個在嚴格的對待拉爾,我當然要溫和一些。”


    ...所以我該叫你教母是麽,盧媽?


    大概我的眼光太詭異,盧爹咳嗽一聲鬆開一點:“他去得那麽遠,西弗你要怎麽繼續教學?”


    “壁爐,周末;雙麵鏡,課餘。”澍茨先生看著他。


    “德姆斯特朗很冷!”


    “保溫咒,壁爐,厚衣服,我記得小迪厄多內先生的寢室弄得不錯。”斯內普教授也看著他。


    “還有食物一點兒都不美味可口——”


    這個就算了盧爹。事實上兩輩子我也習慣了,真的。


    “總之我就是不同意!”盧爹抱住我隻差嚶嚶嚶的哭了,“小龍一直盼著和你開開心心一起在霍格沃茨上學呢!茜茜為了存放你們一起穿著斯萊特林校袍的照片還專門訂製了十本相冊和一個等人高的相框!”


    不盧爹,求你們全家人設不崩!


    我淡定的握住他的手腕:“沒關係的教父。我可以。”


    斯內普教授哼了一聲:“老蜜蜂隻是讓他暫時轉學,並沒說一直不能迴來。”


    “轉學不就是徹底離開麽哼!拉陽現在可是級長,我相信五年級的時候他肯定是首席,七年級絕對是學生會主席!你們剝奪了一個馬爾福家的首席和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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