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淵之畔,夜色凝重如墨,幽森的潭水倒映著黯淡的天光,仿若通往無盡的混沌。林帆一襲黑袍獨立潭邊,衣袂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他劍眉緊鎖,凝視著深不見底的靈淵,心中滿是對修行之道的困惑與迷茫。


    “林帆,此處陰森,你又在苦思什麽?”輕柔的話語傳來,蘇瑤宛如一朵皎潔的青蓮飄然而至。她身著素白長裙,腰係淡藍絲帶,麵容清麗,眼眸中透著關切。


    林帆微微側身,苦笑道:“蘇瑤,我在想這修行之路,似無盡頭,這世間萬物的成毀之理,我始終難以參透。為何有時成就一事,卻又似埋下毀滅之因?”


    蘇瑤輕移蓮步,靠近林帆,輕聲說道:“或許這世間之事本就複雜難明,就如這靈淵,看似平靜,實則暗藏玄機。”她的目光投向靈淵,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


    林帆長歎一聲:“我不甘如此渾渾噩噩,聽聞靈淵深處藏有古寶,或許能助我解惑,我想前去一探究竟。”


    蘇瑤麵露驚惶:“不可,靈淵危險重重,多少修行者有去無迴,你怎能貿然前往?”


    林帆目光堅定:“蘇瑤,我心意已決。這成毀之理,我定要在這險地尋出答案。”說罷,他毅然轉身,朝靈淵深處走去。


    靈淵之中,迷霧彌漫,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林帆小心翼翼地前行,手中長劍微微顫動,散發著淡淡的藍光,照亮周圍尺許之地。突然,一陣陰寒的風唿嘯而過,一群黑影從四麵八方撲來,形如鬼魅,張牙舞爪。


    林帆眼神一凜,揮劍斬去,劍氣縱橫交錯,將黑影驅散。“哼,不過是些虛幻之物,也敢阻攔我!”他心中暗自思忖,腳步不停,繼續深入。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現一座古老的石門,門上刻滿了奇異的符文,散發著神秘而古老的氣息。林帆走近石門,仔細端詳符文,心中似有所悟:“這些符文,似乎蘊含著天地萬物的規律,分與成,毀與就,莫非這石門之後便是我所求之答案?”


    他運轉靈力,推向石門,石門緩緩開啟,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麵而來。門內是一座寬敞的洞府,洞頂鑲嵌著發光的寶石,照亮了整個空間。中央石台上放置著一本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古籍,林帆心中一動,快步上前。


    就在他即將觸及古籍之時,一道身影從旁閃出,竟是與他一同入門的師兄徐澤。徐澤身著一襲灰袍,眼神陰鷙,冷笑道:“林帆,這寶物今日便歸我了,你還是乖乖離去吧!”


    林帆麵露怒色:“徐澤,你怎能如此?這寶物應是有緣者得之,你這般搶奪,豈是正道所為?”


    徐澤哈哈大笑:“正道?在這仙俠世界,實力為尊,誰能得到便是誰的。你若不服,盡管放馬過來!”說罷,他祭出法寶,一道黑色的光芒衝向林帆。


    林帆側身避開,長劍一揮,一道淩厲的劍氣斬向徐澤。兩人在洞府中展開激戰,你來我往,靈力波動四溢,震得洞壁瑟瑟發抖。


    激戰中,林帆漸漸不支,身上多處受傷,血跡染紅了黑袍。徐澤見狀,更加得意:“林帆,你不是我的對手,今日這寶物就是我的了!”


    林帆心中不甘,想起自己對道的追求,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毀也。這爭鬥本無意義,何必將這寶物看得如此重要?”


    他收起長劍,盤膝而坐,閉目凝神。徐澤見狀,以為林帆放棄抵抗,正要上前奪取古籍,卻突然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息從林帆身上散發出來,將他震退數步。


    林帆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透著平靜與釋然:“徐澤,你我本同門,何必為了這外物爭得你死我活?這寶物雖好,但若是因此迷失本心,陷入這無謂之爭,即便得到又有何用?”


    徐澤心中一震,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但很快又被貪婪所掩蓋:“少廢話,今日這寶物我勢在必得!”


    林帆搖頭歎息,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你明白,這世間萬物的道理。”說罷,他雙手舞動,施展一種奇特的法訣,將周圍的靈力匯聚起來,形成一道柔和的光芒,籠罩著整個洞府。


    在這光芒之中,徐澤發現自己的法寶漸漸不受控製,而那本古籍也緩緩飛起,朝林帆飛去。他驚恐地看著這一切:“這怎麽可能?你到底用了什麽妖法?”


    林帆接住古籍,卻並未翻看,而是說道:“這並非妖法,而是順應自然之道。這古籍本就不應是你我爭奪之物,它應留在這靈淵之中,等待真正有緣之人。我們的爭鬥,看似為了成就自己獲取寶物,實則是在毀滅同門之誼,這是何等的愚蠢。”


    徐澤聽了林帆的話,心中似有所悟,臉上露出羞愧之色:“林帆,我……我錯了。”


    林帆微微一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們走吧,離開這是非之地。”


    兩人走出靈淵時,陽光明媚,灑在身上暖融融的。蘇瑤一直在外等候,見兩人平安歸來,欣喜不已:“你們終於出來了,我擔心死了。”


    林帆將靈淵中的經曆告訴蘇瑤,蘇瑤感歎道:“你能領悟這其中的道理,實屬不易。這世間之事,果然如那古言所說,凡物無成與毀,複通為一。”


    此後,林帆迴到靈霄派,潛心修行,不再執著於外物的得失。他將自己的感悟與同門分享,門派中漸漸形成一股平和、包容的風氣。


    然而,平靜的日子並未持續太久。一股神秘的黑暗勢力悄然崛起,四處為禍,眾多門派慘遭屠戮,生靈塗炭。靈霄派也收到求救信號,林帆決定挺身而出,與蘇瑤一同前往救援。


    他們來到受災的清風鎮,隻見一片狼藉,房屋倒塌,百姓哭聲震天。林帆心中怒火中燒:“這黑暗勢力如此猖獗,今日定不能放過他們!”


    蘇瑤也是一臉悲憤:“林帆,我們一定要為這些百姓討迴公道。”


    在鎮外的山穀中,他們遭遇了黑暗勢力的先鋒部隊,一群身著黑袍、麵容猙獰的魔修。魔修們見到林帆二人,發出陣陣狂笑:“靈霄派的小崽子,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林帆冷哼一聲:“那就試試看!”他和蘇瑤施展渾身解數,與魔修們展開激戰。但魔修們人數眾多,且手段殘忍,漸漸占據上風。


    林帆身上又添了幾道傷口,他心中焦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必須找到他們的弱點。”


    蘇瑤突然喊道:“林帆,你看他們的靈力似乎有些紊亂,是不是與這山穀的環境有關?”


    林帆聞言,仔細觀察,發現魔修們的靈力與山穀中的陰氣相互衝突,雖然暫時被他們壓製,但實則是不穩定的狀態。


    林帆心中一動,想起曾經在靈淵的感悟:“萬物皆有其規律,這魔修雖看似強大,但他們違背自然之道,強行汲取陰氣,必然會有破綻。”


    他改變戰術,不再與魔修們正麵硬拚,而是以劍氣擾亂周圍的陰氣流動,讓魔修們的靈力更加紊亂。蘇瑤也明白了林帆的意圖,配合他一起行動。


    隨著陰氣的失控,魔修們漸漸陷入混亂,實力大減。林帆趁機發動淩厲的攻擊,將魔修們逐一擊退。


    在戰鬥中,林帆深刻地體會到:“這世間的正邪之分,並非絕對。這些魔修為了追求力量,不擇手段,看似在成就自己的霸業,實則是在毀滅這世間的美好。而我們正道之人,若不能順應自然之道,以平和包容之心對待萬物,又與他們有何區別?”


    經過一番苦戰,林帆和蘇瑤終於擊退了魔修先鋒部隊。但他們知道,這隻是黑暗勢力的冰山一角,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麵。


    迴到靈霄派後,林帆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掌門和長老們。掌門沉思片刻後說道:“林帆,你所言甚是。我們不能僅僅以武力對抗黑暗勢力,更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找到他們墮落的原因,以道之真諦感化他們。”


    於是,林帆和蘇瑤踏上了尋找黑暗勢力根源的征程。他們四處遊曆,探尋古籍,與各方智者交流,終於發現黑暗勢力的崛起與一件上古邪器有關。這件邪器能夠扭曲人的心智,讓人陷入對力量的瘋狂追求之中。


    為了找到邪器,林帆和蘇瑤曆經艱險,深入被黑暗籠罩的地域。在一座陰森的古堡中,他們找到了邪器的所在。邪器散發著濃烈的黑色氣息,周圍布滿了強大的禁製。


    林帆和蘇瑤聯手破解禁製,然而在關鍵時刻,蘇瑤卻不慎被邪器的力量侵蝕,眼神變得迷離:“林帆,我……我控製不住自己了,這力量太強大了!”


    林帆心急如焚:“蘇瑤,堅持住!你一定要清醒過來!”他緊緊握住蘇瑤的手,試圖用自己的靈力幫助她抵禦邪器的侵蝕。


    在這危急時刻,林帆突然想起了曾經在靈淵的感悟以及與徐澤的爭鬥,他意識到,這邪器就如同那本古籍,是一種外物的誘惑,若不能以平和之心對待,就會被其控製。


    他靜下心來,運轉靈力,將一股柔和的力量緩緩注入蘇瑤體內,同時輕聲說道:“蘇瑤,放下對力量的執念,迴歸本心。這邪器雖強,但它並非我們所能掌控,我們隻需順應自然,堅守正道,便能不為其所動。”


    在林帆的幫助下,蘇瑤漸漸恢複了清醒,眼中的迷離之色褪去:“林帆,謝謝你,我差點就迷失了。”


    林帆微微一笑:“我們是一起的,無論遇到什麽,都要共同麵對。”


    兩人合力將邪器封印,隨著邪器的封印,黑暗勢力的氣息也漸漸消散。這片被黑暗籠罩的地域重新迎來了光明,百姓們歡唿雀躍,感激林帆和蘇瑤的救命之恩。


    林帆望著這片重生的土地,心中感慨萬千:“這一路走來,我曆經無數艱險,終於明白了道的真諦。這世間萬物,無論是分是成,是毀是就,皆有其規律,我們應順應自然,以平和包容之心對待一切,不被外物所左右,堅守正道,這才是真正的修行之路。”


    從此,林帆和蘇瑤迴到靈霄派,將他們的經曆和感悟傳授給更多的弟子,靈霄派也在他們的影響下,成為了仙俠世界中一股維護正道、守護和平的中堅力量,而林帆的名字,也在這世間傳頌,成為了眾多修行者心目中的楷模,他與蘇瑤的故事,成為了仙俠史上一段佳話,激勵著後來者不斷追尋那至高無上的道之真諦。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毀也。凡物無成與毀,複通為一。唯達者知通為一,為是不用而寓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適得而幾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謂之道。勞神明為一而不知其同也,謂之“朝三”。何謂“朝三”?狙公賦芧,曰:“朝三而暮四。”眾狙皆怒。曰:“然則朝四而暮三。”眾狙皆悅。名實未虧而喜怒為用,亦因是也。是以聖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鈞,是之謂兩行。


    舊事物的分解,亦即新事物的形成,新事物的形成亦即舊事物的毀滅。所有事物並無形成與毀滅的區別,還是相通而渾一的特點。隻有通達的人方才知曉事物相通而渾一的道理,因此不用固執地對事物作出這樣那樣的解釋,而應把自己的觀點寄托於平常的事理之中。所謂平庸的事理就是無用而有用;認識事物無用就是有用,這就算是通達;通達的人才是真正了解事物常理的人;恰如其分地了解事物常理也就接近於大道。順應事物相通而渾一的本來狀態吧,這樣還不能了解它的究竟,這就叫做“道”。耗費心思方才能認識事物渾然為一而不知事物本身就具有同一的性狀和特點,這就叫“朝三”。什麽叫做“朝三”呢?養猴人給猴子分橡子,說:“早上分給三升,晚上分給四升”。猴子們聽了非常憤怒。養猴人便改口說:“那麽就早上四升晚上三升吧。”猴子們聽了都高興起來。名義和實際都沒有虧損,喜與怒卻各為所用而有了變化,也就是因為這樣的道理。因此,古代聖人把是與非混同起來,優遊自得地生活在自然而又均衡的境界裏,這就叫物與我各得其所、自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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