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還要再拍拍馬屁：
“大老爺，您餓不？您渴不？您還需要什麽東西不？”
趙凝霜衝他打了個不響的響指：
“你有什麽東西可以給大老爺？”
“大老爺要休息了，不需要什麽。你趕緊滾迴家來，休要打擾大老爺。”
是啊。
即便大老爺果真需要什麽東西，他也拿不出。
這院裏一切財物，包括他們幾個丫頭、小廝，都歸趙凝霜所有。
眾人迴屋，竊竊私語，討論起書仙大老爺要教導他們學業的事兒。
正是幾個歡喜幾個憂。
趙凝霜想的深遠：
“仙公爺爺呀，他說他以後就住在正房了，這不是又多了張吃飯的嘴？”
“他堂堂一個飛仙，應該不至於到我家混吃混喝吧？”
陳飛雪不感興趣：
“我看他文縐縐一個老兒，不像是會使劍的，我和他學什麽？”
無心當然是歡喜的那一個：
“我不管，我反正是要和他學文習武的，將來才好做官、買大院子！”
孟清霞無所謂：
“和他學學識文認字，沒什麽不好。”
“不過，也不是非學不可。”
周昏淡強烈支持：
“我要和他學丹青！哪怕吃再多苦，亦在所不惜！”
陳飛雪鄙夷道：
“畫個破畫能吃什麽苦？”
露兒小丫頭心性，愛湊熱鬧，興奮的高舉小手：
“我也學，我也學！”
趙凝霜見大家整體來說是有心學藝的，倒也不好直接否決，含糊的說了句：
“且看看再說吧。”
“若他教的東西果然有用，就學學吧。”
剛說完，她突然豎起耳朵：
“有人來了。”
陳飛雪一個箭步衝出去，借著月光，見王崇石從夾道上小跑過來：
“哦，是那貨郎。”
這貨郎如今在趙凝霜心目中地步不一般，她忙迎了出去：
“王大官兒，這麽晚了，有什麽事麽？”
王崇石人還未到，禮先到，離著遠遠的就是一拱：
“諸位果然還沒有歇息，嗬嗬。”
“當家小姐，這邊有幾樁小買賣，不知您感不感興趣。”
趙凝霜怎麽可能不感興趣，笑眯眯問：
“什麽小買賣呀？”
王崇石指了指大門口：
“當家小姐，有幾個中流三等的驍勇老爺，帶著家口，從可木衛來。”
“在甫兒河時遇到群逃難的人，馬車、包括車上糧食、物什，身上銀子，都被洗劫一空……”
趙凝霜笑意頓時無：
“這樣說來，是一無所有了呀，那他們還拿什麽與我做生意？”
王崇石湊近幾步，壓低聲音：
“小姐，那幾位夫人身上，還有不少首飾呢。”
“他們是想拿首飾與您換些糧食。”
趙凝霜這才重又露出笑容：
“是金銀首飾麽？”
“可不要拿鍍金鑲銀的唬我。”
“那怎麽敢？”王崇石衝大門口招手：
“過來吧！”
“就便把升子拿來！”
立刻有許多人穿過大門，你推我擠攘朝這邊跑。
趁著他們還未到，王崇石又低聲提醒一句：
“對了，小姐，小人已經告訴過他們，您這裏的米是一兩五錢一石，他們沒有意見。”
趙凝霜大喜：
“嗬嗬，他們可真是識貨呀！我這裏的米，確實值一兩五錢！”
那些人跑過來，各拿著許多金銀首飾、項鏈、戒指之類，亂紛紛的要買米。
不必奄王府公子、小姐們動手，王崇石的雇工自去搬米、稱量，與那些人交易。
趙凝霜隻負責看住升子、防雇工多給，順便收取錢財便了。
另有雇工拿了銀戥，給趙小姐稱金銀首飾用。
譬如一根做工精美的簪子，頂多不過一兩重，但雕花刻葉的細工起碼就值二兩工錢。
趙小姐全然不管，無論多精美的首飾，都隻按重量算。
不一會兒的功夫，賣了十五石糧，趙小姐收獲各類首飾足有二十幾件，喜滋滋的抓在手中，挨個細看。
一直閉目養神的書仙睜開眼，瞥了下，自言自語道：
“滿心滿眼是金銀，哪還有心思學業？”
說完，又瞥了王崇石一眼。
奄王透過石棺縫隙，露出隻三角眼睛，也一直偷看這邊，叨咕了句：
“這丫頭，銀子太多了，已經儼然是個大財主。”
“財主人家，哪會管顧苦難人死活？”
說完，那隻三角眼睛也落到王崇石身上。
眾人並未聽到書仙和奄王的話，此時都圍著趙凝霜，看她手裏的首飾。
王崇石站在一旁，笑容可掬的問：
“當家小姐，這個價錢，您可還滿意？”
趙凝霜連連點頭：
“滿意，嗬嗬，我十分滿意。”
王崇石拱手作別：
“既然小姐滿意，再好不過。”
“迴頭再有買糧的，小人統統領到您這裏來。”
趙凝霜見他要走，忙叫住：
“等等，我們昨日一共才買進二十一石糧。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賣掉了十五石。”
“明日再有人來買糧，怕是要不夠了呀。你莫辭辛苦，快趕上馬車，去糧鋪裏另買五十石迴來。”
王崇石爽快答應：
“小的馬上就去。”
嘴上說去，腳上不動。
趙凝霜見他還杵在原地，不解問：
“你怎麽還不去呀？”
王崇石尷尬一笑：
“小姐，一切租金，小的都已經如數如約交齊了。”
趙凝霜掐著手指算了算，還真是如數給齊了。
換句話說，王崇石沒有再繼續墊付的義務。這次買糧，該由她自己出銀子才是。
讓她往外掏銀子，真是要命一般。
但看看首飾，想到掏出的銀子很快就可以加倍收迴來，也就沒那麽費勁了。
她給了王崇石兩個中錠，共計四十兩銀子：
“五十石，一石七錢八分，該用銀三十九兩。”
“這裏四十兩，你莫忘了要找迴我一兩。”
“還有，上次買二十石，多送了我一石。”
“這次買五十石，他起碼也該送我三石才對。”
王崇石接過銀子：
“小姐放心，絕不敢少您一文。”
“至於他送多少，容小的再去和他商量商量吧。”
與大家告個別，他轉身要走。
才迴頭，便看見東院的廢墟中立著許多難民，正探頭探腦朝府裏看。
他指著廢墟道：
“小姐，這幾日的難民越來越多。小的聽聞人說，一些劫搶也混在難民中，趁機進入各衛所，欲行不軌。”
“安全起見，小的建議您快找些人，將東麵、北麵圍牆修建起來。就西麵、南麵，也該再加高一些。”
“大老爺，您餓不？您渴不？您還需要什麽東西不？”
趙凝霜衝他打了個不響的響指：
“你有什麽東西可以給大老爺？”
“大老爺要休息了，不需要什麽。你趕緊滾迴家來，休要打擾大老爺。”
是啊。
即便大老爺果真需要什麽東西，他也拿不出。
這院裏一切財物，包括他們幾個丫頭、小廝，都歸趙凝霜所有。
眾人迴屋，竊竊私語，討論起書仙大老爺要教導他們學業的事兒。
正是幾個歡喜幾個憂。
趙凝霜想的深遠：
“仙公爺爺呀，他說他以後就住在正房了，這不是又多了張吃飯的嘴？”
“他堂堂一個飛仙，應該不至於到我家混吃混喝吧？”
陳飛雪不感興趣：
“我看他文縐縐一個老兒，不像是會使劍的，我和他學什麽？”
無心當然是歡喜的那一個：
“我不管，我反正是要和他學文習武的，將來才好做官、買大院子！”
孟清霞無所謂：
“和他學學識文認字，沒什麽不好。”
“不過，也不是非學不可。”
周昏淡強烈支持：
“我要和他學丹青！哪怕吃再多苦，亦在所不惜！”
陳飛雪鄙夷道：
“畫個破畫能吃什麽苦？”
露兒小丫頭心性，愛湊熱鬧，興奮的高舉小手：
“我也學，我也學！”
趙凝霜見大家整體來說是有心學藝的，倒也不好直接否決，含糊的說了句：
“且看看再說吧。”
“若他教的東西果然有用，就學學吧。”
剛說完，她突然豎起耳朵：
“有人來了。”
陳飛雪一個箭步衝出去，借著月光，見王崇石從夾道上小跑過來：
“哦，是那貨郎。”
這貨郎如今在趙凝霜心目中地步不一般，她忙迎了出去：
“王大官兒，這麽晚了，有什麽事麽？”
王崇石人還未到，禮先到，離著遠遠的就是一拱：
“諸位果然還沒有歇息，嗬嗬。”
“當家小姐，這邊有幾樁小買賣，不知您感不感興趣。”
趙凝霜怎麽可能不感興趣，笑眯眯問：
“什麽小買賣呀？”
王崇石指了指大門口：
“當家小姐，有幾個中流三等的驍勇老爺，帶著家口，從可木衛來。”
“在甫兒河時遇到群逃難的人，馬車、包括車上糧食、物什，身上銀子，都被洗劫一空……”
趙凝霜笑意頓時無：
“這樣說來，是一無所有了呀，那他們還拿什麽與我做生意？”
王崇石湊近幾步，壓低聲音：
“小姐，那幾位夫人身上，還有不少首飾呢。”
“他們是想拿首飾與您換些糧食。”
趙凝霜這才重又露出笑容：
“是金銀首飾麽？”
“可不要拿鍍金鑲銀的唬我。”
“那怎麽敢？”王崇石衝大門口招手：
“過來吧！”
“就便把升子拿來！”
立刻有許多人穿過大門，你推我擠攘朝這邊跑。
趁著他們還未到，王崇石又低聲提醒一句：
“對了，小姐，小人已經告訴過他們，您這裏的米是一兩五錢一石，他們沒有意見。”
趙凝霜大喜：
“嗬嗬，他們可真是識貨呀！我這裏的米，確實值一兩五錢！”
那些人跑過來，各拿著許多金銀首飾、項鏈、戒指之類，亂紛紛的要買米。
不必奄王府公子、小姐們動手，王崇石的雇工自去搬米、稱量，與那些人交易。
趙凝霜隻負責看住升子、防雇工多給，順便收取錢財便了。
另有雇工拿了銀戥，給趙小姐稱金銀首飾用。
譬如一根做工精美的簪子，頂多不過一兩重，但雕花刻葉的細工起碼就值二兩工錢。
趙小姐全然不管，無論多精美的首飾，都隻按重量算。
不一會兒的功夫，賣了十五石糧，趙小姐收獲各類首飾足有二十幾件，喜滋滋的抓在手中，挨個細看。
一直閉目養神的書仙睜開眼，瞥了下，自言自語道：
“滿心滿眼是金銀，哪還有心思學業？”
說完，又瞥了王崇石一眼。
奄王透過石棺縫隙，露出隻三角眼睛，也一直偷看這邊，叨咕了句：
“這丫頭，銀子太多了，已經儼然是個大財主。”
“財主人家，哪會管顧苦難人死活？”
說完，那隻三角眼睛也落到王崇石身上。
眾人並未聽到書仙和奄王的話，此時都圍著趙凝霜，看她手裏的首飾。
王崇石站在一旁，笑容可掬的問：
“當家小姐，這個價錢，您可還滿意？”
趙凝霜連連點頭：
“滿意，嗬嗬，我十分滿意。”
王崇石拱手作別：
“既然小姐滿意，再好不過。”
“迴頭再有買糧的，小人統統領到您這裏來。”
趙凝霜見他要走，忙叫住：
“等等，我們昨日一共才買進二十一石糧。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賣掉了十五石。”
“明日再有人來買糧，怕是要不夠了呀。你莫辭辛苦，快趕上馬車，去糧鋪裏另買五十石迴來。”
王崇石爽快答應：
“小的馬上就去。”
嘴上說去，腳上不動。
趙凝霜見他還杵在原地，不解問：
“你怎麽還不去呀？”
王崇石尷尬一笑：
“小姐，一切租金，小的都已經如數如約交齊了。”
趙凝霜掐著手指算了算，還真是如數給齊了。
換句話說，王崇石沒有再繼續墊付的義務。這次買糧，該由她自己出銀子才是。
讓她往外掏銀子，真是要命一般。
但看看首飾，想到掏出的銀子很快就可以加倍收迴來，也就沒那麽費勁了。
她給了王崇石兩個中錠，共計四十兩銀子：
“五十石，一石七錢八分，該用銀三十九兩。”
“這裏四十兩，你莫忘了要找迴我一兩。”
“還有，上次買二十石，多送了我一石。”
“這次買五十石，他起碼也該送我三石才對。”
王崇石接過銀子：
“小姐放心，絕不敢少您一文。”
“至於他送多少，容小的再去和他商量商量吧。”
與大家告個別，他轉身要走。
才迴頭，便看見東院的廢墟中立著許多難民，正探頭探腦朝府裏看。
他指著廢墟道：
“小姐，這幾日的難民越來越多。小的聽聞人說，一些劫搶也混在難民中，趁機進入各衛所，欲行不軌。”
“安全起見，小的建議您快找些人，將東麵、北麵圍牆修建起來。就西麵、南麵，也該再加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