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阮看著那小孩兒。
年幼的孩童，身上沾滿了泥水，打滿了補丁的衣裳已經辨不出色彩來。
大約是因為恐懼，也或許是因為疼痛，他整個人都縮成一團。
裸露出的肌膚上，每一寸地方都布滿青黑紅腫的傷痕，新的，舊的，一層疊一層。
陳阮看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自己光看著，都覺得疼痛。
可那小孩兒卻是一聲不發，既不哭也不鬧。
他隻是微微仰著頭，因為臉頰太過蒼白瘦削，便顯得眼睛格外突出。赤紅色的眼瞳裏，寫滿了隱忍不發的恐懼。
該是怎樣的經曆，會讓一個孩子有這樣的眼神。
不用問，陳阮便已確定。
這是傅辭清，小時候的傅辭清。
傅辭清小時候過得不好，吃過許多苦頭，這是陳阮早便知道的。
可是聽說，和親見，總歸不一樣。
她看著一身傷痕的，小小的傅辭清，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微微震顫。
耳邊響起九鈴之前所說得話。
傅辭清是因為執著於心中執念，所以才被困在幻能之中。自己若要喚醒他，便要先解了他心中執念。
可是，傅辭清的執念到底是什麽呢？
陳阮不知道，她隻能在夢裏去尋找。
她蹲下身子，靠近個子尚還小小的傅辭清，說話的語氣無比溫柔。
“你有沒有受傷？還能不能站起來？姐姐幫你看看好不好？”
傅辭清卻並不動，反而又往牆角裏縮了些。
他揚起頭，警惕地望著著眼前這個忽然出現的陌生人。
“你，是誰？”
“我麽？”陳阮微微一笑，神秘道，“我是仙女姐姐，專門來救你的。”
傅辭清卻顯然並不相信：“你，騙人。”
陳阮沉默了，不是都說小孩子很好糊弄的麽。
“我是，怪物。”傅辭清又繼續說道，“怪物，神仙捉起來，不會救。”
陳阮聞言一愣。
她沒想到傅辭清會這麽說。
這麽小的孩子，得受了多少歧視和侮辱，才會自己都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是怪物啊。
“你才不是怪物，那些人是胡說的。”
傅辭清卻搖了搖頭，他指指自己的眼睛，十分固執：“我，是怪物。”
好吧，陳阮覺得，自己現在不是和傅辭清爭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你告訴姐姐，你哪裏受傷了？你的家在哪裏？我送你迴家，好不好？”
傅辭清還是重複搖頭的動作。
陳阮忍不住扶額，傅辭清小時候是電風扇成精吧，怎麽隻知道搖頭。
可是一看他那慘兮兮的模樣，卻又生不起氣來。
陳阮像泄了氣的皮球，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自己，迴去。娘親不喜歡，其他人。”
傅辭清又開了口，他從地上爬起來，不知道是哪裏受了傷，一站起來，全身就止不住顫抖。
盡管如此，他還是固執地重複著：“娘親不喜歡，你，別跟著。”
陳阮點點頭，十分誠懇地開口：“那行吧，你去吧，我絕對不跟著你。”
不跟著你才怪。
傅辭清得了允諾，便沿著巷子開始往外走，他走的很慢，撐著牆，一挪一挪的，看著十分可憐。
走了幾步，他又迴過頭，確定了陳阮還在原地，才又開始繼續往前走。
陳阮蹲在原地默默冷笑。
哼，還挺精。
可惜，你十幾年後都還要被我糊弄，更別說現在了。
等傅辭清走得差不多遠了，陳阮這才拍拍屁股站起來，跟了上去。
年幼的孩童，身上沾滿了泥水，打滿了補丁的衣裳已經辨不出色彩來。
大約是因為恐懼，也或許是因為疼痛，他整個人都縮成一團。
裸露出的肌膚上，每一寸地方都布滿青黑紅腫的傷痕，新的，舊的，一層疊一層。
陳阮看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自己光看著，都覺得疼痛。
可那小孩兒卻是一聲不發，既不哭也不鬧。
他隻是微微仰著頭，因為臉頰太過蒼白瘦削，便顯得眼睛格外突出。赤紅色的眼瞳裏，寫滿了隱忍不發的恐懼。
該是怎樣的經曆，會讓一個孩子有這樣的眼神。
不用問，陳阮便已確定。
這是傅辭清，小時候的傅辭清。
傅辭清小時候過得不好，吃過許多苦頭，這是陳阮早便知道的。
可是聽說，和親見，總歸不一樣。
她看著一身傷痕的，小小的傅辭清，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微微震顫。
耳邊響起九鈴之前所說得話。
傅辭清是因為執著於心中執念，所以才被困在幻能之中。自己若要喚醒他，便要先解了他心中執念。
可是，傅辭清的執念到底是什麽呢？
陳阮不知道，她隻能在夢裏去尋找。
她蹲下身子，靠近個子尚還小小的傅辭清，說話的語氣無比溫柔。
“你有沒有受傷？還能不能站起來？姐姐幫你看看好不好？”
傅辭清卻並不動，反而又往牆角裏縮了些。
他揚起頭，警惕地望著著眼前這個忽然出現的陌生人。
“你，是誰？”
“我麽？”陳阮微微一笑，神秘道，“我是仙女姐姐，專門來救你的。”
傅辭清卻顯然並不相信：“你，騙人。”
陳阮沉默了，不是都說小孩子很好糊弄的麽。
“我是，怪物。”傅辭清又繼續說道，“怪物，神仙捉起來，不會救。”
陳阮聞言一愣。
她沒想到傅辭清會這麽說。
這麽小的孩子，得受了多少歧視和侮辱，才會自己都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是怪物啊。
“你才不是怪物，那些人是胡說的。”
傅辭清卻搖了搖頭，他指指自己的眼睛，十分固執：“我，是怪物。”
好吧，陳阮覺得，自己現在不是和傅辭清爭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你告訴姐姐，你哪裏受傷了？你的家在哪裏？我送你迴家，好不好？”
傅辭清還是重複搖頭的動作。
陳阮忍不住扶額，傅辭清小時候是電風扇成精吧，怎麽隻知道搖頭。
可是一看他那慘兮兮的模樣，卻又生不起氣來。
陳阮像泄了氣的皮球，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自己，迴去。娘親不喜歡，其他人。”
傅辭清又開了口，他從地上爬起來，不知道是哪裏受了傷，一站起來，全身就止不住顫抖。
盡管如此，他還是固執地重複著：“娘親不喜歡，你，別跟著。”
陳阮點點頭，十分誠懇地開口：“那行吧，你去吧，我絕對不跟著你。”
不跟著你才怪。
傅辭清得了允諾，便沿著巷子開始往外走，他走的很慢，撐著牆，一挪一挪的，看著十分可憐。
走了幾步，他又迴過頭，確定了陳阮還在原地，才又開始繼續往前走。
陳阮蹲在原地默默冷笑。
哼，還挺精。
可惜，你十幾年後都還要被我糊弄，更別說現在了。
等傅辭清走得差不多遠了，陳阮這才拍拍屁股站起來，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