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奇一邊給他們解釋,一邊開始解開衣服,動作之流暢嚇得戎棘和戈陸連忙閉上了眼睛,兩人的耳朵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快穿上,你一個女孩子脫什麽衣服,像話嗎?”


    “是啊,趕緊穿上!”


    “我現在鄭重其事地告訴你們,我祁一奇是一個男人,我的聲音是被人變成這樣的,正常的話大概是這樣,”祁一奇強壓著聲線模仿成自己原有的聲音,也是一股非常好聽的男聲,“都給我睜開眼睛看看啊?”


    “看什麽看,你一個女孩子坦胸露乳像什麽話?”戎棘使勁閉眼,生怕從眼角縫中窺探到不該看見的東西。


    戈陸也差不多,和戎棘擠在一起:“快穿上啊,我們不要看,你肯定是在耍我們!”


    “你們這兩個家夥,能不能有點好奇心,我真的是一個男孩子!”


    祁一奇扶著額頭,對這兩個正經的大哥已經沒有想法了,雖然君子非禮勿視做得很到位,但是他真的不是女孩子啊。


    “看不看,不看的話我自殘了?”祁一奇故意讓匕首劃過刀鞘,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金屬聲。


    “看看看!別自殘了!”


    戎棘和戈陸立馬睜開眼睛,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皮膚白皙的赤膊小夥子,對這兩人露出一張好看的笑臉,滿臉自信與得意,在這深淵穀底不免給兩人一縷別樣的曙光。


    戎棘迴過神來:“奇兒你真是男孩子?”


    “當然了,不然我為什麽要讓你們喊我三弟?”


    “那你幹嘛一開始打扮成女孩子?”戈陸追問。


    “和把我聲音變掉的那個怪人是同一個人,他讓我用女子身份來這個世界,沒辦法嘛我隻好妥協了,不過我是貨真價實的男孩子,你們要再不信我,大不了吃點虧繼續脫嘛……”


    祁一奇說著就去解褲帶,嚇得兩人臉色發青。


    “別別別!”


    “我們相信我們相信。”


    “早相信不就好了,還這麽費事,”祁一奇開始撿起衣服往身上套,“兩位兄弟有什麽感覺?”


    “簡直匪夷所思!”


    “何止,簡直是讓我大吃一驚……”


    祁一奇和二人哄堂大笑,鬧成一團,祁一奇自己感覺坦白之後,整個人都輕鬆了,欺騙相信自己的人總有種負罪感。


    突然。


    戎棘試了試體內的靈力,猛地發現體內多出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修為:“奇兒、戈陸,為什麽我感覺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不像是我自己的,我入魔那段時間可有發生什麽事嗎?”


    “這個……”


    祁一奇見戈陸說不下去,自己開口道:“戎棘大哥,有件事情我得告訴你,你千萬別激動……”


    “說吧。”


    “你……你師傅已經去世了,他是為了救你,不敵公輸星鈞最後身消道隕的,不過你師父之前說了一番覺悟的話,他說以前對不起你,是他做錯了,希望你能夠好好掌管華嚴山海宗,重振教內風氣,發揚光大。”


    “死……了……我師傅?”


    戎棘一瞬間萎奄了下去,呆呆的雙眼無神。


    “戎棘?”嚇得祁一奇和戈陸抓住了戎棘的手腕。


    因為兩人看到戎棘在不斷的變化,魔化圖案漸漸浮現在了戎棘的臉上,他們知道戎棘又開始入魔了。


    戎棘明明受了那麽重的傷,可一眨眼的功夫就站起身,全然無視了身上的傷口,魔化的圖案由淺變深,戎棘眼睛四周也漸漸發黑,祁一奇和戈陸感受到了越來越重的魔氣。


    “戎棘,放下吧,再這麽下去理會墮入魔道的!”戈陸腿摔折了不能起身,抱住了戎棘的小腿。


    “戎棘大哥,快住手啊,不要為了公輸星鈞把自己也搭進去了,不值得!”


    戎棘已經完全魔化了,就如同白天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戎棘。


    祁一奇顧不得那麽多,衝上去抱住了戎棘,雖然魔化之後的戎棘詭異而又霸道,但現在的他眼神裏明明還有神色,難道是戎棘師傅所傳授修為的關係嗎?


    “戎棘,停手吧,一旦墮落魔道,你就完啦!”


    “醒醒啊,戎棘……”


    戎棘筆直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任由祁一奇緊緊抓著他,戈陸借著戎棘身體慢慢站起來。


    忽然,戈陸的一個動作,嚇到了戎棘,也嚇到了祁一奇。


    戈陸直接抱著戎棘的頭,吻上了戎棘的嘴唇,戎棘驚得睜大了雙眼,眼神中渙渙然不知所措,戈陸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純粹本能反應想讓戎棘清醒一點,實則是珈藍的潛意識告訴他,對於因為仇恨入魔的人,用人**望來挽救是最恰當的,比如以殺證道的修行者會被嬰兒的啼哭聲攪亂思緒,嗜血為樂的邪物也會被情愛刺激恢複神智。


    戈陸嗤笑,緊緊地注視著麵前人:“戎棘,怎麽辦?原本以為我們三弟是個女孩子,多少能追求一下,現在倒是好了,人家就一男孩子,反正你也是男孩子,還不如直接和你將就一下,畢竟之前都給你舒服過了,你欠我的還沒還呢。”


    “都什麽時候了,說什麽胡話呢。”祁一奇被逗得又哭又笑。


    “是啊,戎棘怎麽辦,你要是不償還我,我可能這輩子都會記得鐵牢裏發生的一切,怕是會成為我的心病。”


    戎棘的氣息並沒有冷靜下來,但是眼神中出現了更多的光彩,戈陸看有效果,覺得甚是驚喜。


    “還記不記得大牢裏,你是爽了一個晚上,我手都快給你折騰廢了,你這要不補償我,我絕對和你誓不罷休。”


    沒想到戎棘朝他看看,學著戈陸的樣子,抱住了戈陸的腦袋,將自己的嘴唇親到了戈陸的嘴上,然後笑了笑。


    “隻能這麽還了,其它的恐怕沒有機會還給你了……”


    “戎棘?”


    “戈陸,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清醒一點,那好吧!如果我沒死,我就勉為其難和你這家夥試試看過一輩子,就當還了當初在大牢裏的孽緣,但……如果我死了,那就下輩子還吧,前提是你要變成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滾!你變成小姑娘。”戈陸沒好氣地笑笑,揍了戎棘一拳。


    “這輩子能遇到你們兩個是我最開心的事,很多事情非我所能左右,再見了,若有緣此生再見,若無緣來生再見……”


    戎棘掙脫開了戈陸,霸氣地揚起長袍轉身走去,在鬼火的映照下,周身藍光熠熠。


    “戎棘大哥!”


    “戎棘!”


    他們知道戎棘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尤其無方道人猶如戎棘的父親,這個仇無論如何必須報,而麵對公輸星鈞這種變態的對手,戎棘無疑是自尋死路。


    戎棘化成一團魔性黑氣,向著崖頂上衝去,隻見轉瞬間整座龍石神殿化為了烏有,祁一奇與戈陸坐在了一片崎嶇不平的土坑裏,周圍揚灰不絕。


    兩人看著黑夜裏的圓月,徹底絕望了。


    戈陸忍著腿腳不便,施展七七八八的玄法帶著祁一奇離開了深淵,但迴到了華嚴山海宗的時候已經是淩晨。踏入教宗大門,發現這裏已經變成了一個空寂無人的廢墟,四處看不到一個弟子,才過去了一個晚上,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連那些小弟子也都不見了,還有公輸星鈞呢?


    祁一奇扶著戈陸去了靈虛宮,裏麵也空無一人。


    二人隨後找遍了每一間弟子房,也沒看到一個人,於是離開華嚴山海宗山門,沿路本來該有許多守山的弟子,可惜人都不見了,於是一直沿著山路到了碧落山腳下的小鎮,已是天明。


    可是小鎮樣貌還很正常,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派欣欣景象。


    “戈陸,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我們掉下山崖後,難道又發生了什麽,難不成華嚴山海宗的弟子都飛升了嗎?”


    兩人正疑惑,忽然聽到有人在討論華嚴山海宗的八卦。


    “昨兒個你們見到了嗎,華嚴山海宗的弟子們護送著一具棺材,從鎮門前路過,好像一起到哪兒去似的,那個場景啊好恐怖,我那女兒嚇得哭了一個晚上。”


    “可不是嘛,我兒子也看了一眼哭了好幾個時辰,那麽多人扛著一副大棺材,賊嚇人呐!”


    聲音來自隔壁茶寮,祁一奇和戈陸尋聲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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