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株開滿花的木槿樹下坐下,木椅上有掉落的花瓣,她拈起一個,放在手上端看。敖浩軒說要離開,可以灑脫的離開,就當作是一場旅遊也可以,可總有些人的影子在心底晃動……


    “皇叔,有話就說吧,何必躲在那裏?”她早已經察覺到孟元飄的跟蹤。


    孟元飄從遠處的假山後走出來,沒想到她的內力如此深厚,這麽遠也能聽到她的腳步聲!“琴兒……你要離開了,對嗎?”


    “嗯!”她皺眉。本不想提起這件事,走的話也好離開,話別總是會讓人難過。


    “你舍得離開介雲皇宮?”


    “我早已經是英錦國國君了,父皇母後幸福就好。”


    “他們沒有你,如何能幸福?介雲還要等著你迴去繼承呢!”


    “皇叔,你的子嗣也可以來繼承介雲,孟皇室不會就此消亡。而且,父皇母後也可以再領養一個孩子,再不然,我派遣一個輔政王過去協助父皇也可以。”


    她本沒有想這些,可一切,都能隨口道來。


    “琴兒,你這樣做太殘忍了!你本就明白,皇兄和皇後最疼愛你,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你!”孟元飄坐到他身邊,“不要離開,好嗎?”


    “我已經答應了敖浩軒,他才是我的父親!”孟琴兒撇開頭,不敢看他挽留的眼神。


    “可是你的發膚是來自皇兄和皇後!”孟元飄掰過她的肩,“不管你以前是誰,你終究是他們的女兒!”


    孟琴兒推開他的手,抬手抱住頭,“我離開了,還可以迴來,穿梭機可以來去自如!”


    “你迴去了,敖浩軒或許就不讓你迴來了!”孟元飄遲疑了一下道,“而且敖浩軒在……”


    孟琴兒轉過眸子,直視他白皙柔和的麵容,“敖浩軒在做什麽?”她隻是知道敖浩軒在收集陽木國各類國民的血液,他還能做什麽?


    “他……他在給你找夫君!”


    “夫君?我的夫君是餘馥啊,他還要找什麽?”孟琴兒發現孟元飄眸光的躲閃,“皇叔,如果你想告訴我,就直說吧。”敖浩軒的刁鑽她早已經習以為常,他是養父,做什麽事也不用經過她的同意,但是“夫君”這件事……除外!


    “他說,如果你離開,師永年,康格裏夫,秦崖,餘馥……都會跟去!他還問我要不要跟你離開……”孟元飄的麵色泛紅。


    孟琴兒失笑,敖浩軒想的可真是周到!他千裏迢迢的來找她,還要給她帶幾個男,可謂是滿載而歸了!“皇叔,你答應要跟我走了嗎?”挑眉,笑了笑,異常苦澀。


    “不,我不能跟你走,我不能丟下介雲!”他不解為何她會如此問他,此時,她應該為了敖浩軒的擅作主張大發雷霆才對。“琴兒,敖浩軒如此做,你不生氣嗎?”


    “敖浩軒這樣做或許不隻是為了給我找夫君吧,他明白餘馥對我的感情,而且他也知道我愛餘馥。”敖浩軒做事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


    “皇叔,你應該跟我們去看看我們的世界,那是一個很平和,很安靜美好的世界,沒有國君,沒有利益之爭,也沒有金錢和謾罵,那裏的人一夫一妻,感情平和而穩定。”她輕笑一聲,感覺心情舒緩了一些,“敖浩軒……應該不是在給我找夫君!”


    孟元飄握住她的手,看著她出塵的嬌容,心底感慨萬千,他分不清自己對她是叔侄之愛,還是男女之愛,心底總是焦躁不已,卻清楚,自己是疼惜她的,不想讓她離開!


    他伸開手臂,微笑一下,她靠過來,倚在他的肩上,“皇叔,若是我沒有答應餘馥隻愛他一個,我一定會收你做夫君的!”


    “哼哼……”孟元飄冷冷的苦笑,“琴兒,我是你的皇叔,我不想在你的生命裏做一個汙點!”


    “我是琴兒!皇叔是完美英俊的男子,皇叔的笑能讓日月失色……若是我離開,一定會很想念皇叔的!”


    “琴兒,這是你的甜言蜜語吧!”孟元飄無奈,鼻中酸澀,淚水莫名其妙的滑落下去,“皇叔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


    嫣紅的夕陽,木槿樹的花瓣飄落下去,如斷續零星的雨,飄落在那長椅旁,明豔的鳳炮,月白的水紋長袍,成為一幅永久定格的美麗畫卷。


    葉如芸不吃不喝的在大殿隱藏了三日,餓得頭暈眼花,無意中也忘記了按得哪幾粒珍珠,隻聽到“嘶嘶……”小暗門滑向一邊裏麵露出一個巴掌大的白色小錦盒。


    葉如芸伸手進去,“哢……”五枚細小的針穿透她的掌心。


    “啊……”她驚叫一聲,血迅速滲了出來,“啪啪……”豔紅的血滴在白色的錦盒上。


    血迅速深入絲錦中,倏然,錦盒打開,裏麵一枚冰藍色的小海螺,瑩瑩閃動。


    “這個小東西就是貝情?”葉如芸看的呆住,而錦盒的則閃耀出一束紅光,擊中葉如芸的胸口。


    她向後仰去,本要閃過,卻“砰!”撞在屏風上,被那束紅光敦實的重擊了一下,“啪!”錦盒又自動闔上,“嘶嘶……”暗門又關上……


    葉如芸暴怒,“該死的破貝情,竟然能辨認血?”對著暗門一陣拍拍打打,卻仍是無果。


    隻能認真迴想,剛才按下的幾粒珍珠上的法術文字,重新嚐試著組合。氣急敗壞的按了幾下之後,咒罵著一拳砸過去,那幾粒珍珠依然完好無損。


    “本尊一定要拿到你!”盤膝坐好,重又強迫自己平心靜氣,認真思忖著那九個珍珠。


    雲湘宮的大門,在子時終於打開,群臣陸陸續續的走出來,蔣文博幾近抓狂的在一眾臣子中擠過去,“陛下,卑職和公主的婚事到底要拖到幾時?”


    餘馥淡定的仰坐在龍椅上,終於鬆一口氣,打發了大臣們,又來一個!紫眸閃動冰冷的光,卻依然心情大好,恨不能再奔去寢殿,和孟琴兒肆意親熱一番。


    看著蔣文博那鐵青的麵色,就知道魯明舟定是插足了!


    “明日吧!”他從龍椅上站起來,急切的走向大殿門口,經過他身邊時,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朕會給你們一個隆重的婚禮!”


    “陛下要一言九鼎才好!”蔣文博不放心,他和孟琴兒悶在寢宮五六日都不出來,這次一迴寢宮,不知又要等到何時呢!魯明舟在一邊虎視眈眈,他這一趟出來,就怕魯明舟再闖去公主宮去!


    “嗯,朕一言九鼎!”他隨口應著,紫眸卻邪邪的流轉,思忖著孟琴兒大概已經休息好了,應該讓敖浩軒再做幾個“東西”!


    “陛下……明日大婚,是不是今日……就應該布置……”蔣文博不放心的提醒。


    餘馥笑了笑,“嗬嗬……既然你如此著急,那朕現在就命人布置!”說著旋身,又走向龍椅,利落的旋身坐下,提筆開始寫聖旨。


    抬眸見蔣文博還在,譏諷道,“蔣文博,你這個駙馬還不快迴去等著迎娶,在這裏愣著做什麽?”


    蔣文博當然是怕他迴了寢宮不出來。


    餘馥挑眉微微一笑,“放心的迴去吧,朕一定讓你明日抱得美人歸!”


    “是!”蔣文博轉身走出大殿。


    餘馥唰唰飛速寫完聖旨,傳召了門外的護衛,讓他們即刻傳召下去準備婚禮。自己則急匆匆的奔向寢殿……


    孟琴兒倚在床榻上,處理著英錦國飛鴿傳書過來的政務,被突然闖進的餘馥嚇了一跳,“餘馥?你怎麽了?急匆匆的,發生什麽事了?”


    他奔上前來,將她扯進懷中抱著,“嘿嘿,沒什麽事,就是想你了!”


    “我讓敖浩軒再做幾個……”


    孟琴兒忙打斷他,“餘馥這樣你會垮掉的,過幾日再說吧,反正我也不著急迴去英錦,好好陪你一陣子!而且,敖浩軒說,很快會離開!”


    “好!”他一切都可以放得下,隨時陪她離開!湘雨成親之後,他就把皇位給她,有西遙和虞瑗在,不怕陽木國會混亂一團!


    “餘馥,我一直擔心……葉如芸會拿到貝情……”


    “沒有那麽簡單,不要太費心神。”他拍拍她的肩,將一堆折子,整理好,讓宮女拿去書房,“早點安寢吧,明日湘雨大婚,一早你這皇嫂兼皇妹可要代我過去瞧瞧!”


    “皇嫂兼皇妹?”這關係混亂的!孟琴兒失笑,隻是道,“餘馥,你把我看成琴兒可能會好一些!”


    “好好好……琴兒,琴兒皇後,總可以了吧!”寵溺的擁住她,心卻幸福的疼痛。不管她是誰,有她在,心總是暖的!


    陽木皇宮在一夜之間變得喜氣洋洋,到處披紅掛彩。而眾臣們則有些倉皇失措,一大早便收到鬆南軍派發的喜帖,急匆匆往皇宮趕去。


    卻都奇怪,昨夜子時餘馥帝才處理完朝政,怎麽今早就給公主大婚呢?


    孟琴兒一身鳳袍,先去了湖上的公主寢宮,縱身飛上去,便笑嗬嗬的開口,“湘雨,嗬嗬,我先恭喜恭喜!”


    而湘雨已經打扮好,嬌容若出塵芙蓉,神韻如月,皎潔清新,妝容雅致,一身吉服,鳳冠瑩瑩閃光。


    “嗬嗬,孟琴兒,你是來送我出閣的吧!”湘雨微笑過來迎接。


    “嗯,好不容易盼到這一天呢,說起來,你和蔣文博的婚事都是被我耽擱的……”孟琴兒心中滿是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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