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兒從未聽過這樣的論斷,此刻聽了,感覺也有一些道理,不覺呐呐說道:“你那師傅居然能說出這樣的道理來,定然是位高僧。”


    話一出口立刻想起,敖湯的師傅是要吃徒弟的,這才被敖湯的師兄打殺了。要吃徒弟的師傅,隻怕也不是什麽好人。故而他這道理,隻怕也是蠱惑人心的歪理邪說。


    “那是當然。”敖湯點了點頭道:“你知道你這行為,在凡俗之世叫做什麽?”


    妍兒好奇的問:“叫什麽?”


    “謀殺親夫。”


    敖湯說完哈哈大笑,也不管背上的妍兒如雨點一樣打來的小錘頭。


    二人本是小孩子,嬉鬧起來,早忘記了身後的追兵。


    突然熬湯腳步一停,皺起了眉頭。原來無巧不巧,二人的麵前居然出現一處懸崖。懸崖陡峭,無法立足。崖下黑氣繚繞,雖在白日,但從上向下看,卻深不見底。


    正在此時,遠處白光閃爍,那白衣女子眼見得就要追了上來。


    熬湯轉臉問妍兒道:“那女子你可打的過?”


    妍兒撓了撓頭,苦澀著小臉道:“我連救命的寶物都丟掉了,哪裏還打的過呢?要不咱們跳崖吧。隻要你跳,我就跳。”


    熬湯瞪大了眼睛心說,還你跳我就跳,你真當過家家殉情呢,老子可不和你玩這個浪漫。他看了一眼身後的白光,馱著妍兒一閃進了身邊的樹林。


    “抱緊我。”熬湯放下背上的妍兒,盤膝坐下,轉瞬之間,一片片綠葉從他身上長出。慢慢的整個人都化作了一顆大樹,將他和妍兒都包在了一起。


    “稍等一下。”正當大樹要將妍兒吞沒之時,妍兒不知口中念了什麽法訣,一道模糊的身影自她身體中走了出來。


    那身影走了兩步,居然漸漸凝實,變成了和妍兒一模一樣的一個人兒。而妍兒的真身卻慢慢虛化,最後變的無影無行。若不是她抱著熬湯,敖湯都不知道身後還有一個人兒。


    那影子所化的妍兒真個是惟妙惟肖,莫說是氣息,就是神態舉動都像極本人。正當她走到崖邊之時,那白衣女子已經追到了身前。


    白衣女子也不多言,手中利劍一揮,化作劍雨一般將妍兒籠罩。那影子妍兒雙手合十,在麵前形成了一個法印,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擊而出,擋住了劍雨,直奔白衣少女而來。


    少女冷哼一聲早有防備,身形連閃,待到了影子妍兒身後一劍揮出,穿透了影子妍兒的身體。


    影子妍兒痛哼一聲,麵上突然露出了毅然決然的表情,口中吐出了一個爆字,整個身體立刻爆炸了開來。一時間影子妍兒化作了滿天的血雨。那血雨真實的就像真人被撕裂了一般。若不是妍兒就在敖湯的懷中,敖湯都會覺得,那死去的就是妍兒。


    少女見此,不退反進,伸手去抓妍兒手上的儲物手環,不想那手環也爆裂開來,化作了點點星光,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少女恨恨的收迴手掌,這才想起去找敖湯,四周尋覓起來。找了半天卻不見敖湯的蹤跡,其心中不以為意,反正目標人物已經除去,多一個小和尚,少一個小和尚也無所謂。於是那少女掉頭而去。


    當影子妍兒自爆之時,正在空中焦急戰鬥的樂老突然心神一顫,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襲上心痛。這心痛乃是奴仆的限製,隻有主子受了重創,這才有此痛楚。


    樂老大悲,口中大叫一聲,七竅崩出血來。他不顧死活的衝向枯瘦老者,狀若瘋狂。


    枯瘦老者見此,心中微動,口中對那大黑熊喝道:“大黑,擋住他,我去去就來。”


    枯瘦老者轉身飛遁而去,幾個唿吸就到了懸崖邊上。正巧迎見迴頭而來的白衣少女。


    枯瘦老者問道:“那小女孩可曾斬殺?”


    白衣少女連忙將手中的紫色小劍和那黃金鍾恭敬的遞給了枯瘦老者,口中說道:“啟稟老祖,小女孩已被弟子斬殺。隻是昊天師兄卻隕落在那女孩的法寶之下。”


    枯瘦老者一把抓過紫色的小劍,仔細查看了一下,不覺笑出聲來:“不錯,此物正是那人的本命之劍。若不是她死了,你我難以得到此物。有了這把本命之劍也算可以交差了。”


    枯瘦老者手指一點,一道封印點在了那紫色小劍之上。然後將之和黃金鍾都收在了袋中。他轉頭對白衣女子道:“昊天已逝,這是他的命運。婉兒,自今日之後,你便是我枯木的坐下弟子,無需再叫我老祖了。”


    白衣少女聞言激動萬分,立刻跪倒在地,叩首道:“多謝師傅,婉兒定然努力修行不負師傅恩情。”


    少女低頭叩拜,心中卻在想昊天。若是他還在,我哪裏會有這樣的機緣。


    枯木對此仿若不聞,他一揮手,帶著那叫婉兒的白衣女子飛也似的離去。


    二人一走,敖湯和妍兒心中這才鬆了口氣。


    妍兒也漸漸顯出了身形,隻是顯得十分虛弱。他附在敖湯耳邊,悄聲問道:“小和尚,你這是什麽法術?”


    敖湯小聲的迴道:“這是世間的魔術,障眼法而已。”


    其實不然,熬湯這招正是自己所創造的自然自在神功,借助之前煉化的那根枝條所化。熬湯不想將之說給妍兒聽,這才謊言騙她。


    妍兒一把抓住他的耳朵,狠狠的扭了一下:“你當我傻嗎?世俗的手法騙的了我,騙的過他們?再不說來,我扯掉你的耳朵。”


    敖湯耳朵已經化作了木質,雖然被妍兒扯的極長,卻毫不覺得疼痛,不過即便如此也怕她真個將自己的耳朵扯掉了。扯掉容易,再想安上,那可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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