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朵的模樣出現在我腦海之中的時候,我猛地將徐伊凡推倒在地,怒視著那具白骨,果然她們還是在欺騙我,她們真的死了!


    黑萱驚唿一聲將徐伊凡扶起來,道:“先別管他了,奧雲塔娜,你跟我們一起離開,一會那些人過來就不好辦了。”


    這話聽在我耳朵裏變成了她們想要逃跑,我怎麽能讓他們再跑出去害人呢。在黑萱轉身往後走去的時候,我站起撲向了她,她敏捷的躲開我的撞擊,一腳將我踹出去幾米。她下腳非常狠,但對於陷入瘋狂之中的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別打死了!”奧雲塔娜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她快速的跑過來,伸手攔下了黑萱瞄準我的槍口。“難道你也瘋了嗎,明知道他中了幻象。”


    黑萱冷笑一聲:“他現在這個模樣還不如死了,這個幻象要持續多久?”


    “距離屍香魔芋越遠,幻想就越淡。”奧雲塔娜說著慢慢向我走過來,低聲說道:“林天宇,你清醒一點,你現在很安全,沒有人想要傷害你。”


    奧雲塔娜的聲音帶著莫名的蠱惑,她伸向我的魔爪逐漸變成了正常的纖細的手指,我恍惚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麵前站著的是奧雲塔娜、黑萱和徐伊凡三人,徐伊凡看向我的眼神帶著一絲恐懼。


    我使勁晃了晃腦袋,眼神迷茫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清醒。“我擦,我剛才怎麽了?”我有些迴想不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但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事,看著黑萱怒視的眼神,我很是心虛。


    “隻有傻子才會盯著屍香魔芋一動不動的看!你真當在禦花園賞花呢!”黑萱扶著徐伊凡衝著我大吼。


    我方才知道剛才那妖豔無比的花是屍香魔芋!難怪我會突然莫名其妙的就陷入了瘋狂的幻覺之中,我記得鄭元武還是殷陽告訴過我,屍香魔芋能使看見它的人產生強烈真實而恐怖的幻覺,且利用這種幻覺來使人自相殘殺。就算是離開了它,但隻要記住了它妖豔無比的顏色,在一定的距離內都會被它所迷惑。


    “看來這後天培育出來的屍香魔芋的力量果然不如天然的強大啊。”鬥笠男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聽到他聲音的那刹那我連忙轉過頭去,生怕看到他身邊的人手裏又拿著屍香魔芋。看到我的動作,鬥笠男輕笑一聲,道:“林天宇,你還真是不負我期待的中了幻象。”


    這*裸的嘲諷讓我非常不爽,一把握住胸前的玉佩抬起頭來看著鬥笠男:“你們竟然在人工培育屍香魔芋?”


    “那又怎麽樣,這可是個不錯的武器呢。”紅葉站在一邊,外套搭在一個肩膀上,挑眉看著我,一臉的笑意。


    “紅葉!”娃娃臉麵無表情的叫了一聲紅葉,紅葉臉色一變,往邊上站了站,不再說話。


    她的神情和動作讓我看在眼裏,看樣她應該是說漏了什麽話,娃娃臉才會那麽緊張的叫住她,我把紅葉的話記在心裏,冷眼看著鬥笠男,我實在是想不到這些人竟然如此惡毒,現在我對這個組織一點好感都沒有了。包括這個聲稱自己是梁炎石手下的一個受害者的鬥笠男,我之前對他僅有的一點同情也消失無蹤。


    “看來今天一定要動手了。”我看著鬥笠男,淡淡的說道:“剛才我能廢了他一隻手,能把那個胖子放倒,也一樣能放倒你們所有人,不信的話,我們就試試。”


    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裏是非常緊張的,其實我現在就是在裝逼,剛才放倒那兩人的時候那種狀態根本沒迴來,我也不知道當時自己為什麽能爆發出那麽大的力量。


    鬥笠男緊緊地盯著我,我毫不畏懼的瞪了迴去,橫豎就一死,輸了什麽不能輸了陣式,說不定就蒙混過關了呢。房間裏一直沉默著,就在此時,鬥笠男手指動了動,剛才拿出來屍香魔芋的眼鏡男身影一動,眼看著就要向我衝過來。


    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行動,鬥笠男抬頭往房頂看去,接著上麵開始掉落下來灰塵,他臉色一變,瞪了我一眼後道:“撤!”


    我發現這幾個人撤退的動作比他們打架的速度還快,一眨眼就不見人了,接著他們幾人原本站立的地方,猛然塌陷,他們若是動作再慢一點,準被這些土堆給埋了。


    “是元武哥。”黑萱捂住口鼻,看著站立在頭頂平地上的人大喊一聲。


    我一聽到鄭元武的名字,也不顧四周的塵土了,一個勁的抬頭往上瞅去,果不其然,鄭元武正站在那裏,低頭看著我,道:“快上來吧。”


    這麽久沒有見到鄭元武,突然看到他出現在我麵前,我激動的心情不是言語可以表述的。“鄭哥……你沒事了?”我憋了好一會兒才別出這麽一句明顯的廢話。


    鄭元武聲音低沉的笑了笑,扔下來一根繩子,道:“先上來再說吧。”


    我們幾人來到地麵之上,狂風猛烈的吹過來,但此刻什麽都阻擋不了我喜悅的心情,我從未想過能如此快的見到鄭元武。“鄭哥,你身體好了嗎?你是怎麽逃出來的?他們沒有把你怎麽樣吧?”我看著鄭元武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問道。


    “我沒事,是黑萱把我救出來的,她和伊凡闖入了聻組織在這裏的基地,引開了他們的注意,我就趁機逃出來了。”鄭元武輕描淡寫的說道,他說的簡單,但我知道事情肯定不是這麽幾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鄭元武看了一眼奧雲塔娜,道:“我很高興我不在你們身邊的這段時間,你們也能有高人保護。”


    我發現鄭元武在有意無意的避開我的一個問題——他的身體怎麽樣了。這讓我不禁眯了眯眼睛,難道說,鄭元武他真的已經被改造成了跟奧雲塔娜一樣的人了?不對,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呢,這才多長時間,如果改造一個人那麽簡單,梁炎石又何必費那麽大的功夫在蟠龍山建立龐大的基地。


    還是說,聻組織發明了和梁炎石孑然不同的手段來對人類進行改造?這一個個念頭在我腦海裏飛快的閃過,又一一被否定,如果鄭哥的身體被改造了,他應該沒必要瞞著我,畢竟我覺得自己算不上是外人。但話說迴來也許隻是我自己沒把自己當外人呢,萬一鄭哥心裏對我還是防備的……


    “發什麽呆呢,我們快點離開這,有人在靠近。”黑萱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說道。


    我隻覺得自己脊椎一陣疼痛,齜牙咧嘴的看著她。“你再這麽暴力下去我估計我沒死在梁炎石手裏,先死在你手裏了。”剛才地下的時候,我一開始被娃娃臉打的不輕,他那一腳將我踹到牆上去,我當時疼痛感是消失了,現在仿佛所有的感知又迴來了,疼得我難受。


    “天宇哥,你還好吧?”徐伊凡繞過黑萱來到我身邊,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沒事沒事。”我不想讓徐伊凡擔心,咬牙挺了挺背和徐伊凡一起跟在黑萱三人身後,看著黑萱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低聲問道徐伊凡:“伊凡,昨晚你為什麽和黑萱一同離開,不跟我說一聲呢?”


    徐伊凡臉上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道:“當時我想叫你一起的,但小萱說你太累了,讓你好好休息一會,我們就去見個人就迴來。沒想到剛下樓,就遇到了那個叫紅葉的女人。她和黑萱兩人差點打起來。最後她說帶我們去見鄭哥,我們就去了。”


    以黑萱的脾氣,沒直接動手都算是好的了。不過,她是怎麽知道紅葉出現在醫院之中的?我摸了摸下巴,看著黑萱、奧雲塔娜和鄭元武的背影,不知為何,我心底忽然對這幾人都生出來一種懷疑的感覺。


    記得以前看到過一個故事,說一個女生和很多朋友去爬山,晚上隻有她睡在帳篷之中,結果她男友渾身是血的迴來,對她說,爬山的時候遇到災難,其他人都死了,隻有他活下來了。就在她驚恐未定的時候,其他人都迴來了,麵色悲痛的對她說,他男友遇到山難死了。


    這個時候,你相信誰?


    我現在正處在這種情況之下,我不相信前天還幾乎接近死亡的鄭元武,現在能活蹦亂跳的站在我麵前。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我對鄭元武的一些小的習慣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的一舉一動的確是鄭元武的行為,不可能是別人模仿的。


    加上黑萱一直以來奇怪的行為,她似乎總能提前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紅葉出現在醫院之中,比如鄭元武被誰帶走了,而且她和徐伊凡出現在地下的時機也讓我覺得很奇怪。


    這麽多的疑問加在一起,我開始懷疑黑萱這個人了。現在想來從一開始我那麽信任黑萱,是因為他是鄭元武介紹來的,我也從來沒有問過黑萱以前的職業、她家在唿和浩特,而她卻住在北京,但迴到唿市的時候,她的父母也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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