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心裏又驚又懼又喜,雖然仇家來勢洶洶,但有令狐莞爾在她此刻心裏卻是非常的安心,沒想到他居然瞞了自己那麽多事情,迴頭得好好審審他,居然連自己都不告訴,真是壞死了。因為蕭夫人從來沒有對大小姐描繪過血魔鬼童的形象,所以就算血魔鬼童站在蕭玉瑾麵前她也不知曉。


    二小姐現在都還有些難為情,也不敢抬頭去看,隻是時不時的偷瞧一眼,見到令狐莞爾身上似有紫火在燃燒,心裏暗暗嘀咕著:“姐夫該不會被燒傷吧?”


    “帥啊,令狐大哥你真拉風。”蕭克仇也一旁也是由衷的讚道。


    蕭夫人此刻的心情最為複雜,看三個兒女對著血魔鬼童似乎都有深深的依戀,心裏很不是滋味,但自己亡夫的死又讓她不得不遷怒這血魔鬼童,可今日總總又讓她生不出恨意。長久以來,因為仇恨無處宣泄,所以把殺夫之仇一直記在血魔鬼童身上,不過事實卻是蕭雁南當時已經和血魔鬼童罷手,卻被那和血魔鬼童一起的苗人偷襲所害,而血魔鬼童似乎與那苗人貌合神離,並不是一路的,還從苗人的屠刀下救了自己和克仇的性命,保住了蕭家唯一的骨血。


    令狐莞爾沒有在急著動手,他需要的是時間,時間拖的越長,對自己越有利,見到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令狐莞爾也視而不見,人多就厲害嗎?當然不是。


    大小姐、二小姐還有蕭少爺此刻顯然稍微有些緊張,眼睛眨啊眨的看著一眾賊人,人可真是多啊,蕭夫人也是愁眉緊皺,凝神戒備,今日事不死不休,隻可惜……


    令狐莞爾瞥了瞥眾人,居然還有心思調笑大小姐道:“玉瑾,這些就是我跟你說的雜兵、嘍囉、小頭目了,全都是經驗寶寶,不值一提。”


    大小姐輕咬朱唇不由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什麽?臭小子,看老子怎麽弄死你!”一個三十多歲的烈火堂弟子大聲喝罵道。


    令狐莞爾也不搭理這人,隻是淺笑看著侯天培說道:“侯堂主,我是蕭家女婿,你就把我當成蕭家人吧,殺你弟子之仇也不用在另行清算了,就在今日。”


    侯天培粗豪的“哈哈”一笑,然後眼珠子一瞪,大“喝”道:“好小子,你倒是誠實,那就去死吧,我烈火堂此來隻為斬草除根。”


    令狐莞爾雙目微閉,臉上露出飛揚跋扈的神情,他此刻也不需要故意裝作和順的樣子,滿麵不屑和鄙夷的說道:“侯堂主,那就動手吧,你是要單挑呢還是群毆?”


    “哼哼!當然是江湖規矩,一對一。”侯天培極是自信的說道。


    令狐莞爾睜開雙眼道:“贏要贏得公平,輸要輸的心服,侯堂主亦算是正人君子了。”令狐莞爾小時候被中原武人圍毆慣了,一對一單挑還真是稀罕,這姓侯的還要點臉。又瞥眼瞧了那侯天培一眼,國字臉,濃眉大眼,膚色黝黑,虎目劍眉,粗手粗腳,是個如蒼鬆鐵塔一般的大漢,看著就是個好勇鬥狠衝動易怒的家夥。


    “說的好,我喜歡,但老子從來都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卻也不欺負人占人便宜,若非深仇大恨,孤兒寡母我也不願趕盡殺絕,你們那邊四個人,就先出人吧。”侯天培迫不及待的說道。


    令狐莞爾淡淡一笑道:“那就由我先來吧。”


    “好!本座親自來領教你的高招。”侯天培大聲的說道。


    令狐莞爾愣了愣,不是說好的高手、主角、實力派都是壓軸登場的嗎?你第一個算是什麽意思?原本的打算是等自己一挑四之後,狀態升至巔峰再和這姓侯的一較高下。這下可好,連熱身的機會都不給。


    見令狐莞爾半晌不說話,侯天培冷笑道:“怎麽,小鬼你害怕了?”而那砂鍋大的拳頭此時已經捏的是“哢吧”作響。


    令狐莞爾牽強的笑笑道:“我看侯掌門你英武非凡,實力超群,高風亮節,心胸開闊,到底是什麽樣的血海深仇要令像您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來找這區區婦孺尋仇啊?”


    “你小子現在拍馬屁也來不及了,我師公當年被這蕭家先人打成了重傷,最後鬱鬱而死,我烈火堂也因此勢微了近四十餘年,你說這仇是不是要算在蕭家身上?”侯天培氣勢洶洶道。


    “蕭家先祖打傷你方一人,而閣下卻要人全家償命,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分說不過去吧!就算大仇得報也並不光彩,侯堂主您說對嗎?”令狐莞爾又是胡扯道。


    “哼,我也隻是遵從師命而已,將蕭家人斬盡殺絕,沒什麽好說的。”侯天培似乎有點無奈的道。


    “說來說去就是為了一條人命,侯堂主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倆單打獨鬥,若是我輸了,那自然是給貴堂前輩填命,但還請放過這孤兒寡母,男人之間的事情關女人孩子什麽事?若是我僥幸贏了,沒有任何的條件,就當是贖了你一條命,從此兩清。如此既報了仇,又不至於落下欺淩婦孺的惡名。侯堂主,您可是注定要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的人呐,威名不容有損啊!”見這人似乎有些動搖,令狐莞爾又是有意無意的說道:“侯堂主該不會是怕輸吧?”


    “什麽?我會怕輸,笑話!好,我答應你。”侯天培立刻答應道。


    令狐莞爾淡淡一笑道:“既如此,那就讓夫人他們先走吧,我留下來陪侯堂主好好過過招。”


    侯天培愣了愣,繞啊繞的居然被繞進去了,真是可惡,但一言既出,又豈能反悔?於是冷“哼”一聲說道:“小子有種,我答應你,女人小孩都走吧。”


    “令狐莞爾,你不走那我也不走,要死也死在一起,有什麽好怕的。”大小姐厲聲道。


    “姐夫不走,那我也不走。”二小姐低下頭羞怯的說道。


    “令狐大哥,咱們好兄弟講義氣,我豈能丟下你獨自逃跑?”蕭克仇如是說道。


    蕭夫人原本見血魔鬼童和這烈火堂狗咬狗心裏真是無比的痛快,可聽令狐莞爾說話間一直都在維護蕭家,維護自己,心裏很不是滋味,且更加的茫然,這件事情本與他無關,可是他卻義無反顧的一肩扛下,無非是看在玉瑾的情分上,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呢?


    令狐莞爾鬱悶啊,自己如此這般不就是為了掩護你先走,我一個人高來高去反而容易脫身,真是服了,人怎麽就這麽笨啊,你們不怕死,我還怕死呢,真是沒有經曆過生死,不知道活著的可貴。


    “哼,你放心,本座說話向來說一不二,絕對不會為難她們母女。”侯天培朗聲道。


    令狐莞爾卻是不陰不陽的說道:“是就最好。”心裏還在想應該如何把這母女四人先弄走,大小姐有情有義自己很感動,可也應該要分場合啊。


    “廢話少說,動手吧!讓老夫瞧瞧你有幾斤幾兩。”侯天培似乎厭煩了無意義的閑聊,縱身上前,鐵拳直擊令狐莞爾麵門。


    “退後……”隻說出兩個字,令狐莞爾就感覺一股無比火熱的真氣貼近,急急側身閃躲,耳邊就有一股熱浪擦過,耳中“隆隆”作響,刺痛非常,好似灌進了燒炭一般。


    一擊不中,侯天培拳化掌刀,橫削對手的腦袋。


    令狐莞爾甚至沒有勇氣去格擋,又是急急的低下頭去閃躲,“啪”的一聲,雖然沒有擊中,但勁風還是把襆帽打翻在地,然後居然變的焦黑繼而自燃了起來。令狐莞爾連退數步,披頭散發頗為狼狽,運足真氣,以“磐石”之法擊出。


    侯天培猶似蠻牛一般橫衝直撞而來,見對手掌勁襲來竟是不閃不躲,伸出左掌,“砰”的一聲將那襲來掌勁扇飛到一旁,整個人稍稍一滯,繼而直衝向令狐莞爾。“轟”的一聲巨響,假山被擊的粉碎。


    令狐莞爾見對手如此強悍,電光時間運起“潮汐”之法,上揚至十三重功力,“磐石”之法將渾身真氣用於主要方向,又是隔空一掌擊出,同時迴頭大喊道:“蕭夫人,我有多厲害你是知道的,帶著玉瑾、玉瑤、克仇先走!”


    感覺勁氣又猛增數籌,侯天培這一次也不敢托大,雙手交叉在身前,硬挨了一掌,整個人微微踉蹌,稍退一步,又是直逼向令狐莞爾,擊出一掌,其人一身橫練的硬功著實可怕,作風也無比的兇悍。


    令狐莞爾高高躍起跳到一邊,離大小姐她們遠遠的。


    侯天培麵露兇光,人在空中身子不受控製,那可是個大大的破綻,轉身又要發拳,卻感覺腳下一個踉蹌,受了牽絆,歪歪扭扭走了兩步,險些沒有站穩。力由地生,這一拳自然沒打出去,白白錯過了一個好機會。侯天培卻是興奮的大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再來!”言猶在耳又是衝向了令狐莞爾。


    令狐莞爾穩穩的落在一塊假山上麵,看著遠處蕭夫人母女四人被烈火堂幫眾圍攻,心裏暗罵一聲卑鄙,由不得考慮,猛的一躍,撲過去解救,但凡拖拖拉拉,婆婆媽媽之人必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是無奈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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