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也不給令狐莞爾辯解的機會,陰陽怪氣的說道:“令狐少俠,你可是自詡大丈夫、真英雄的,可別跟我說不敢了。”


    周勇在坐上暗暗得意,自己爺爺可是說了,他不喜歡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麵書生做外孫女婿,爺爺的偏向一定程度上能影響到姑母的決定。不過很明顯,他們被都令狐莞爾白淨俊朗的麵皮和瘦削單薄的身軀所迷惑,沒有在意蕭夫人介紹中吐露的關鍵信息,令狐莞爾獨自斷後抵擋了烈火堂的,即便聽見了,那也不會在意,年紀輕輕的一個小白臉能有多厲害?


    令狐莞爾很隨意的瞥了周明周勇一眼,然後又把目光投向了蕭夫人,這是在他們周家,令狐莞爾初來乍到的不知道深淺,當然要征求她的意思。冒冒失失的動手,自己肯定不會吃虧,就怕給蕭夫人她們惹了什麽麻煩。


    周明見令狐莞爾猶豫,立刻得意的說道:“既如此,令狐少俠大可求饒,在下也就不與你計較。”


    令狐莞爾似笑非笑,“求饒”二字分外的刺耳,若是他懂的求饒,小時候就不會吃那麽多苦頭了,得到蕭夫人肯定的眼色,令狐莞爾淡淡一笑,邁出一步,躬身朝周達行禮道:“周老英雄,晚輩願意一試,還請前輩多多指點。”


    “你……小心點。”蕭大小姐終於從迷醉的夢中醒來,聽令狐莞爾要去比武,又不自覺的擔心起來。


    令狐莞爾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有多厲害大小姐難道還沒有體會嗎?”


    蕭玉瑾自然又是俏臉一紅,玉顏絕美,緋霞旖旎,又想起自己和他在家裏院中的嬉鬧,不管自己如何出招,可到頭來被欺負戲弄的永遠都是自己。


    令狐莞爾大踏步的向前,朝在座諸人欠身行禮,雖然令狐莞爾向來怕麻煩,但這種人情世故上的往來還是要應付,一個滴水不漏的人尤其要注重細節。“諸位前輩高人,叔伯兄弟,姑嫂姐妹,那在下就獻醜了。”


    在座諸人此刻對令狐莞爾也都心生好感,相貌堂堂,有禮有節,氣度非凡,為人穩重,這樣的青年才俊倒也配得上蕭家閨女。


    周明則是接過佩刀,身子一縱,手中長刀高高舉起,一刀下劈,直劈令狐莞爾左肩。


    令狐莞爾依舊是閑庭信步的拱手作揖向周敏致意,就像是沒有看見刀鋒一般。此刀淩厲至極,似有勁風遠遠傳來,丈許之間,片刻已至,而令狐莞爾依舊處之泰然,沒有絲毫閃躲的跡象。


    “小心啊!”有廳中女眷不由的唿出聲來。


    金刀門刀法拙而化巧,簡而不凡,威力巨大,招出如天威浩蕩,令人驚懼。令狐莞爾在南陽之時就已經領教過了,那周達若愚若智,返璞歸真,若非自己當年狀態神勇,且耍了賴皮,自己恐怕已經身首異處叫這老頭給殺了,那森寒的刀光至今想來還記憶猶新。隻是這周明嘛……形似神不似,且力道勁氣速度身法皆屬二流,顯然是還沒練到家。


    就在鋼刀砍中令狐莞爾的瞬間,就見其人身影飄忽,分光化影,一閃而逝,消失無蹤。這是令狐莞爾在與烈火堂主侯天培較量中新近領悟的精要,不管賊人如何兇猛,我自巋然不動,以一個最放鬆的姿態應敵,隻在瞬間集中所有力量和真氣,或攻或守,隨心所願。


    周明左顧右盼不見人影,向上張望亦空空如也,有相熟的提醒道:“在你身後。”聞言周明猛的轉身,就見對手竟在一丈開外,而自己確實毫無所覺。


    滿座皆驚,除蕭家母女外,光以身法論令狐莞爾與周明恍如天壤雲泥之別,遑論其他。


    周明感覺抹不開麵子,大“喝”一聲,快步上前,力劈、斜削、橫砍而來。


    令狐莞爾是見過周達出刀的,其實來來迴迴就隻有這麽幾招。金刀門的刀法易學好用,上手簡單,注重實戰,見效極快,雖然隻是區區數招,可數十年之功隻練最平凡的幾招,那也不再平凡。光看周達的身份地位武功而論可見一斑,勤能補拙,自古之理。隻是眼前這小子顯然疏於練習,若是從小練習刀法,苦練十數載也該有些成就才對。令狐莞爾時而側身,時而仰頭,時候退後,時而身影晃動,竟是把對手遠遠的不知道甩到哪裏去了。


    心中焦慮的周明厲聲道:“以輕功閃躲算什麽好漢,有種的就與在下正麵對決。”口中使著拙劣的激將法,腳下不停,急急趕上。


    令狐莞爾身形飄逸,如詩如畫,如行雲流水,更兼豐神俊朗,衣袂飄飄,竟是引得廳中女眷芳心大動,忍不住的連連叫好。此刻最是激動最滿足的莫過於蕭大小姐,但是她臉上卻還要裝出一副淡然冷漠稀鬆平常的的樣子。蕭夫人卻是不由想起蕭雁南當年頭一次來周家的情況,也是這樣被自己娘家人“百般為難”,但最終以一套冠絕武林的落英劍法堵住了悠悠之口,也使得爹爹最終同意了婚事,想想仿若就在昨昔。小二小姐倚在娘親身旁,閃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在廳中恍若天人的姐夫,胸口如小鹿亂撞,芳心暗許。


    “哦……那如你所願。”令狐莞爾不冷不熱的說道,隨即站直了身子一動不動,雙肩自然下垂,猶如蒼鬆翠柏一般,雙目微閉,高深莫測,麵色隨和,嘴角含笑,由內而外透著萬花凋落盡,一梅獨傲霜的優雅與清高。


    見對手真的停了下來,周明助跑兩丈有餘,然後高高的躍起,借著下墜之力,重重的劈下。刀勢兇猛,如猛虎下山,顯然是拚勁了全力的。當下劈至對手額頭上方數寸處卻是如碰了壁一般再難砍下去分毫,此刻他中門大開,急急欲抽迴長刀,卻怎麽也拔不出來,想要棄刀脫身,可身子仿佛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無論如何掙紮都隻是枉然。


    令狐莞爾飄然而立,而周明卻是動作尷尬,汗如雨下,渾身顫抖,神情恍惚,就像是失了魂一般。“說好的點到為止,周兄還真是不客氣呀,看在周老爺子的麵上,我也不與你計較。”令狐莞爾陰惻惻的說道。話音剛落,就聽到“砰砰砰”的脆響,周明手中的鋼刀被擠癟了繼而碎成了數段。而周明一個踉蹌,退後幾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高下之勢立判。


    所有人都是心中驚駭,雖說以內力震碎鋼刀也並非難事,可談笑之間,隔空而發,放眼天下恐怕也沒多少人能夠做到。


    令狐莞爾又是微微欠身,朝著周明拱手道:“承讓,承讓。”


    周明丟人出醜又現眼,自然是沒好氣的冷冷“哼”了一聲,然後坐迴到自己位置上去。


    周達不可思議的緊緊盯著令狐莞爾,有些難以置信,這少年深不見底,讓人驚駭,年紀輕輕,已然臻至最頂尖高手的境界。


    令狐莞爾又朝眾人見禮,然後迴到了自己位上,很平靜的坐下。


    蕭大小姐在令狐莞爾身上有意無意的輕輕蹭了下,輕輕說道:“你真棒。”


    令狐莞爾淡淡一笑,也沒說什麽。


    眾人見到令狐莞爾的厲害,所以也沒有人再來挑戰令狐莞爾,年輕人之間又是“叮叮鐺鐺”的表現起來,旋即是一杯杯的敬酒懟了上來,男人的酒量有多大,那氣量就有多大,這種場合不喝不行,酒桌上對人尊不尊敬全看喝酒通不痛快,真是扯淡,又讓人無法拒絕,值得是喝了一杯又一杯,自己現在可是代表了蕭家的,總不能認慫或是叫夫人小姐克仇來頂吧?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蕭家需要的是我的胃呀。悶酒傷身,但令狐莞爾現在是春風得意,美酒一杯杯的下肚,舒爽無比,手有意無意的就去攬著大小姐細腰,心猿意馬,意亂神迷……這是什麽酒?居然這麽烈,讓人渾身火熱,嘴唇幹燥,心癢難耐,似乎身子都有些難以克製,恨不能湊上前去在大小姐俏臉上香一口。


    大小姐也感覺身上不對勁,生怕令狐莞爾酒後失德做出什麽孟浪的事情來,慌忙喚來小婢把令狐莞爾扶進客房去。就這麽,令狐莞爾迷迷糊糊的就被小婢女扶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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