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令狐莞爾走出封門的洞口,就聽後麵的雅跺著腳嬌聲喚道:“好好好好好,答應你還不行嗎?人家最講信用了!”


    令狐莞爾旋即停下腳步,轉身看雅目光還算真誠不似作偽,於是半推半就道;“那好吧,就再相信你一次。”若是此刻在誰家江湖門派的禁地或是藏寶閣中,令狐莞爾可不會管雅想拿多少東西,可偏偏自己和佛門有些不清道不明的淵源。


    雅轉身也不理會袈裟裏裹著的器皿,東翻翻,西找找,隻能拿走一件東西,生怕挑到了次品,那可就太吃虧了。


    令狐莞爾則是把地上的東西重新放迴到架子上,把地上鋪著的袈裟法衣放在一根錫杖旁邊,算是盡了一分心意,隻是佛祖和雅之間,自己還是和雅更親近一點,若是雅喜歡就讓她拿一件帶走吧,想來佛祖他老人家寬宏大量是不會和姑娘計較的。


    過了好一會,雅終於如獲至寶的從一個錦盒中找出一顆如鴿子蛋般大,渾圓通透,其中似有兩道紋理交纏在一起的奇異珠子,若仔細看還有些類似於道家的陰陽魚。捧在手心,注視片刻,笑嘻嘻道:“就是它了,嘿嘿,這珠子還有絲絲清涼之氣匯入體內,還挺舒服的。”


    令狐莞爾卻是斜眼看了雅一眼道:“隻要雅姑娘滿意就好,我們可以走了嗎?”


    “嗯!”雅自是誌得意滿的點點頭。雖然不知道手裏拿的是個什麽東西,但隻憑它發出的清涼之氣來看就絕非凡物,等以後在細細研究一番。


    走過兩段甬道,到了井底,令狐莞爾一躍而出,緊接著雅也是從井中越躍了出來,可不知道怎麽的,卻是一個踉蹌倒向令狐莞爾的懷裏。


    一旁的令狐莞爾大驚失色,以為雅又要過河拆橋,那是不解風情的急忙一把推開美女,於是乎雅就這麽像是毫無知覺的摔倒在地上。令狐莞爾見狀,又是心翼翼的上前,蹲下身子,輕輕推了推雅,試探著問道:“雅,你沒事吧?”卻感覺雅此刻渾身冰冷,就好像剛從冰窟窿裏撈出來一般。


    就見雅眉頭緊蹙,嬌軀微微顫抖,還不忘狠狠的的瞪了令狐莞爾一眼,顯然對令狐莞爾剛才把她推開很不滿,口中聲的道:“冷,人家好冷啊!”


    令狐莞爾不假思索的道:“冷就運功抵禦嘛,我看你大冬的都衣著單薄的很。”


    “越運功越冷……”雅委屈的道。


    令狐莞爾也是微微一愣,現在這時節不上初夏,那也是春末,晚上雖然還有些涼意,但卻絕對算不上冷,更何況雅裏麵穿著襦裙,外麵還套著夜行衣,難道是觸怒了佛祖的現世報?不應該呀,上迴在弘法寺,那些個魔門妖人在佛門淨地殺了那麽多人怎麽沒有報應?莫不是佛祖也欺軟怕硬……不至於,不至於,佛祖若真這麽氣,令狐莞爾也就真要對他喪失信心了。


    輕輕扯下雅蒙麵的黑巾,隻見她麵色白的嚇人,難道是中毒了?不會!雅也是苗疆出來了,怎麽會輕易中毒。


    “冷,越來越冷,快忍受不住了。”雅又是慘兮兮的道。


    令狐莞爾也不猶豫,一下子抱起雅,緊緊的摟在懷中,也確實能感覺到玉人嬌軀森寒刺骨,這可真要命啊,若是平常還能升個火,或者泡個熱水澡什麽的,現在還在人家寺裏麵,這可怎麽辦啊?還是得想辦法先離開。


    “你,你人這麽好,若是我死了,請你把家人屍身葬在苗疆,好嗎?”雅聲調幾近於無的央求道,看起來真的很嚴重。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我抱著你可感覺好些了嗎?”令狐莞爾本想先把雅帶離寺廟再做打算,看她現在的情況似乎是刻不容緩,也就顧不得那麽多,和雅緊緊的貼在一起。隻是大家一起下去的,為什麽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珠子?對一定就是那珠子的緣故。令狐莞爾立刻若有所思,翻開雅纖細的玉手,隻見那枚珠子邊緣竟然已經鑲嵌融入雅的掌心之鄭令狐莞爾那是一個機靈,立刻伸手去揪那顆怪異的珠子,掰了好幾下都沒有揪出來,而當手指接觸那珠子的時候,頓有一種溫熱的氣息傳來,一股暖流緩緩的從指間透體而入,不出的舒服。令狐莞爾不覺有些訝異,雅不是冷嗎?為什麽自己的感覺還挺暖和的,莫不是有什麽錯覺?再看雅麵色翻著青光,似罩了一層寒霜,難道這男女還區別對待不成?


    聽到令狐莞爾詢問,雅意識模糊的應了兩聲:“冷,透骨的冷。”


    也就在此時,令狐莞爾也感覺右手上有些發燙,甩了兩下居然還沒被黏住了沒有甩脫,本能的運起真氣抵抗,這不運功還好,剛一運起真氣,就感覺那股熱流一下子變的灼熱,繼而滾燙,還沒等有絲毫的反應,令狐莞爾就感覺自己的右手像是抓著一塊燒紅的烙鐵一般,滾熱灼燒的氣流長江大河般的湧入體內,片刻功夫波及全身,如炮烙鼎烹,痛不欲生,命隨時都會就此斷送,起初還以為雅危言聳聽,高手哪那麽容易死啊,這下看來是的真的,必須得想辦法自救才行,否則自己非得渾身爆裂而亡。也不知道這珠子是個什麽東西,居然如茨詭異要人老命。


    電光火石的刹那間,令狐莞爾絲毫不理會爆湧透體的高溫灼熱,強運真氣,“藍鯨”之法,內氣內縛,同時運起密宗內縛印,將渾身真氣牢牢的束縛在周身,就像是經絡外的組織裏填充了什麽壓迫這著血脈,防止渾身經脈爆體而亡。另外就是死守靈台的清明,以隨機應變,做出準確的判斷,甚至令狐莞爾都不用去緊守丹田。


    上了雙保險,令狐莞爾不顧渾身灼燒開始尋思對付這珠子的辦法,首先想到的就是破壞,居然所有的問題症結都在這珠子上,那運功將之震碎當是最簡單有效可行的辦法。襠下令狐莞爾猛提一口真氣,毫不客氣的注入那詭異的珠子中去。也恰在此時,這珠子像是有生命的一般,發出奇異的亮光,其暴虐之氣猛增數倍。


    “嘩……”的一聲,令狐莞爾仰吐出一長串的鮮血,濺出三丈開外,連同雅的脖、頸、臉,和她身後的地麵一片殷紅,觸目驚心。


    這珠子如此狂暴的反噬讓令狐莞爾始料未及,將之震碎顯然不可校強自調息片刻,令狐莞爾又準備將侵入體內的灼熱氣息引體下行,運用“悔棋”之法的竅門導入地下,如此自己可保無虞,至於雅的安危一會再想辦法吧。


    就見令狐莞爾麵色通紅,像是被灼熱的氣流給炙烤的,眉頭緊皺,劍眉時不時的微微顫抖,嘴角卻是滲出了絲絲的血跡。令狐莞爾緊咬牙關,體內真氣在激烈的衝撞交戰,風起雲湧,波瀾壯闊,像是要炸開來一樣,繼而嘴角鮮血成股流下,到最後血如泉湧,一發不可收拾,其承受的痛苦驚世駭俗,難以想象。


    而此刻的令狐莞爾已經成了個水人,像是剛從沸鼎中撈出來一般,渾身不停的抽搐抖動,幾乎已經要到所能承受的極限,哪怕是在令狐莞爾塵封久遠的記憶裏沒有任何時候能比此刻更加的痛苦,再無應對之法,死在須臾。


    就算在這種極賭條件下,令狐莞爾的思緒卻依舊能保持清明,引導入地下的法子行不通,那就更別提以自身真氣將之化解了,而與此同時,另一個想法冒了出來,既然雅冷,那自己為什麽不將自身的灼熱勁氣輸入雅體內呢?雖然自己會大大的吃虧,但起碼能宣泄體熱。珠子的熱流不受控製,但起碼自己的真氣還是能操縱的,即便自己不行了,那就算是拉雅一把吧。


    最奇妙的一幕發生了,當令狐莞爾體內真氣從左手掌透出注入雅體內時,雅那邊右掌居然也有陰寒真氣透入令狐莞爾體內,兩股一寒一熱相向的真氣居然沒有碰撞,而是並行不悖流過。更為不可思議的是因兩人真氣同根同源,居然水乳交融,難分彼此,恰如其分的貼合在一起,沒有產生絲毫的排斥。隨著兩人真氣的彼此置換,令狐莞爾體內的雖然依舊灼燒不止,但明顯已經在可以忍耐的範圍之內,而隨著雅真氣的不斷湧入,令狐莞爾隻感覺自己的起點都好像被拔高了一大截。


    此刻兩人手中的珠子此時也是閃亮如上明月,流光四溢,瑩亮通透,詭異至極,而那兩團交纏在一起的,似陰陽魚般的圖案也是在極速的旋轉。


    珠子的怪異熱流不減,兩人真勁的互換不止,相互之間不僅沒有透支的感覺,反而是更加的充盈。海量的真氣隨著經脈行遍全身,最後在丹田處形成氣旋,越聚越多。越來越龐大,兩人身上也是因蠱蟲活躍而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把這幽暗的佛塔底層都照亮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子越來越輕鬆,感覺越來越美妙,在一寒一熱兩股氣流達到平衡的瞬間,“嘭”的一聲巨響,兩人一同被拋飛數丈。


    令狐莞爾緩緩站起身子,頓有一種妙不可言的暢快和滿足感,比滾床單都要美妙好十好幾倍,見雅柔若無骨的躺在地上,於是上前輕輕喚了兩聲:“雅,雅?”


    雅很緩慢的睜開眼睛,然後猛的對令狐莞爾叫喊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令狐莞爾一驚,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什麽也沒做。


    雅卻是不可思議的道:“那我怎麽感覺渾身無比的充盈,像是功力提升了何止兩重。”以雅現在的境界,功力每提升一重往往都要付出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光陰,乍然提升兩重功力還真是有些因禍得福的意味。兀自感概,雅又把目光瞥向了令狐莞爾,略帶羞澀的聲道:“不知道為什麽,人家突然之間覺的你看著挺順眼的。”


    令狐莞爾不知何意,連忙道:“你可別看我順眼……”還想解釋什麽,突然令狐莞爾眉頭一皺道:“雅,把麵巾蒙好,有大麻煩了。”顯然,剛才的震蕩驚動了寺裏僧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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