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月被震驚的半晌迴不了神,靜默了很久,她心裏漸漸溢上一絲小竊喜。


    “咳咳,然後呢?”


    “然後老國公說如果我能求得賜婚,他就答應”。


    慕雲初嘴角扯出一絲笑意,有些得意的看著顧輕月,“所以,你是我的了”。


    顧輕月嘴角抽抽。


    這麽得意?


    “想得美,我母親還沒同意呢,還有你父皇呢?”顧輕月給他潑冷水。


    “都會答應的”。


    說著,不容分說,將顧輕月拉到了自己腿上坐好。


    兩人麵對麵,離得極近,唿吸相聞,冷竹香和冷梅香交纏,有一種叫做曖昧的氣息將兩人緊緊的裹在一起。


    慕雲初低頭看著顧輕月的眼睛,“你別想逃,你注定是我的!”聲音低沉,隱隱有一絲得意。


    老國公當然不會這麽輕易答應慕雲初的請求。


    至於具體談了什麽,他又做了什麽承諾,他不會讓小丫頭知道。


    她隻要乖乖的長大,嫁給自己就可以了。


    其他的一切人和事,任何障礙,都讓他來就好。


    顧輕月也不扭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眉目含笑,親了親他的唇角,“你辛苦了,那請繼續努力吧”。


    慕雲初微微一怔,眼眸愈發的幽深了幾分,他撫了撫顧輕月的長發,無法克製的低頭吻上了女子的唇。


    輕柔又深沉,溫柔又熾熱。


    半晌後,他不舍的放開顧輕月,“快去休息吧,你很累了”。


    顧輕月乖順的點點頭,被他放到床上,蓋上了被子躺好,眼睜睜看著慕雲初離開,才閉上了眼睛。


    慕雲初從國公府出來,就上了後巷的馬車,“走,去南詔驛館”。


    “是,主子,都布置好了”,慕南壓低聲音。


    “嗯,讓人小心一點,走吧”,慕雲初說完,靠在了馬車裏,閉目養神。


    顧輕月這一覺睡得很沉很安穩。


    等到起身,四個哥哥在院子裏已經等了好久了。


    “為什麽不讓人叫醒我?”顧輕月洗漱好走出房間,看到幾個人正低頭私語,她也在圓桌邊坐下,問道。


    “沒事,不著急”,顧元錦對她身後的竹清道:“給小姐把早餐端過來”。


    看著竹清快步走了,顧輕月又轉過頭:“你們一大早過來,出事了?”


    “確實出事了”,顧元恩道,“昨晚南詔驛館被人闖進去了,據說有人看出那些黑衣人用了西晉的毒煙”。


    顧輕月一怔,“西晉?”


    她當然是聽說過的,西晉在大楚的西北邊,和南詔與大楚都接壤。


    和南詔不同的是,西晉國土麵積和大楚相當,但國內氣候更惡劣,土壤更貧瘠。


    且由於近三十年來皇家內鬥的厲害,皇室凋零,國內動蕩不安,民生艱苦,最近這幾年才漸漸的安穩了一些,但和大楚的小摩擦還是有的。


    “嗯,聽說是這樣”,顧元恩道。


    “有人死傷嗎?”顧輕月追問。


    “神奇的就在這裏,除了副使真金悅被殺,其他人都無礙,哦還有,聽說蓮弗公主傷的也比較重,但真假如何,不得而知,聽說一大早越之奇就進宮去見皇上了”。


    按照大楚和各國的約定,使團驛館在使用期間,安全護衛責任由使團國自己承擔。


    南詔驛館也一樣。


    這也是為了防止大楚安插人手對自己不利。


    他們基本上都用自己國家帶來的護衛。


    因此,一旦發生了這種事情,大楚有管理不利之責,但大部分責任還是由他們南詔自己承擔。


    當然,如果大楚的使臣到了南詔,在大楚驛館中,自己的安全也主要由自己負責,也是一樣的。


    所以,昨晚發生的事情,兩國都有責任,具體到底如何追查兇手,不得而知。


    “所以?”顧輕月又問。


    “所以,你說,到底是誰幹的?”顧元恩反問。


    顧輕月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其他三人,有些反應過來了,“莫非你們懷疑是我幹的?”


    幾人無聲,但臉上的表情很一致,那就是:不是你還能是誰?毒藥、人手、理由你都有。


    顧輕月扶額,“真不是我,我昨晚迴來就睡了,真的,我······”


    忽然想到某人,顧輕月聲音微頓,眼睛眯了起來。


    “想到了什麽?”顧元鳴問。


    “沒什麽”,顧輕月故作平靜。


    她大膽猜測,如果不是西晉人,會不會是慕雲初那家夥幹的?


    不得不說顧輕月真相了。


    借著宮裏剛剛發生了刺殺的事情,真兇是誰,撲朔迷離。


    如果這個時候南詔驛館被襲擊,不是那夥人,也得是那夥人幹的!


    借此由頭,正好收拾想收拾的人!


    嗬嗬------


    至於如此推測的原因,比如曾試圖綁架崔尚書家眷的真金悅被殺,還有屢次找自己茬的蓮弗公主重傷······


    很詭異的,顧輕月就是想到了慕雲初那家夥。


    “好了,都散了吧,各自都去忙吧”。


    顧元錦看顧輕月臉色還算平靜,應該不是她幹的,否則,小妹沒理由不承認。


    “哦,對了,如果你們出門聽到了什麽關於安王府和慶安郡主的流言,不要太驚訝”,顧元錦看著眾人,語氣淡漠的又補充了一句。


    聞言,顧輕月和三個哥哥互看一眼,心裏了然。


    看著這個一向溫文爾雅的大哥,忽然有種看到慕雲初的感覺。


    話不多,看起來清風朗月,芝蘭玉樹如高嶺之花,但俊朗無害的外表下自有城府,都不是省油的燈。


    等到吃過早餐,顧輕月先趕去了秦氏那邊。


    昨晚到底是受了不小的驚嚇,顧輕月給秦氏把了脈,還是開了安神的方子,囑咐她多休息。


    還沒起身,顧輕月的手就被秦氏抓住了。


    “先別走,娘不要緊,娘昨晚想起了一件頂頂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顧輕月聞言,正了正神色,“什麽事這麽頂頂重要?”


    他們都一致同意暫時不把柳氏的事情告訴秦氏的啊,難道秦氏知道了?


    顧輕月心裏微沉。


    她最不願意的就是讓秦氏擔驚受怕。


    她希望秦氏能安安穩穩的呆在家裏,平安健康就好,難道有人嚼舌根了?


    顧輕月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月兒?”秦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拉迴了顧輕月的思緒。


    “娘?到底什麽事?”顧輕月輕聲問。


    秦氏撫了撫顧輕月的小手,慈愛的道:“聽說幾個皇子要選妃了,娘是擔心你,月兒想嫁進皇家嗎?”


    秦氏溫柔的讓顧輕月幾乎沉醉在她的話語裏,心裏瞬間軟的一遝糊塗,原來是說自己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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