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哥的說法很有道理,確實是一個計時器,沙子應該會在兩個時辰內完全流失。


    假如不能在這段時間內完成必要的祭典,那個黑天邪靈就會重新出現……但事實上曆史已被我們改寫,對於古時的鬼族而言,根本不可能想象得到會有人通過擊敗守衛的蛇神和邪靈來到這裏。”


    “所以即便沙子流盡,邪靈也不能輕易複活。


    然而最令我掛心的問題是,如果我們無法完成這個儀式,這個地方是不是就會徹底崩塌呢……”


    李長生抬頭望向頭頂灰暗的洞壁,麵龐上浮現出一抹深切的憂慮。


    他沉思許久,迴憶起一路上遇到的各種景象。


    在古老的精絕文明中,有一個沒有盡頭的坑穴,內部藏有蛇骨,被稱為‘鬼洞’;而在惡羅海文明裏,相同的存在則被命名為‘蛇骨海’,似乎暗示了某種未知維度的連接。


    惡羅海居民相信輪迴轉世的理念,電塵珠內隱含著與此相關的神秘力量,因此它們用這種特殊珠子作為儀式的核心物品,渴望借助其力量召迴已故去的宗親,追求永恆的生命。


    “既然我們麵對的是時間限製,該如何應對,長生老弟?”


    金算盤盯著李長生,臉上滿是愁雲,內心複雜,既有不甘也有惶恐。


    “金大哥別急,這裏確實特殊,你看,此地正是昆侖山脈下祖龍地脈中的龍丹,凝聚了龐大的生命力。


    兩側的水池如同太極圖的雙魚眼,陰陽相交,生與死在這裏輪迴轉換,不知過去的祭祀儀式是否奏效。”


    “我懷疑那鬼洞的詛咒其實源於邪神的惡意。


    要解除它,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銷毀受詛咒的祭品,並將鳳凰心與之相對應的部分投入龍丹的兩個水池中,這樣便能切斷兩者之間的連結。”


    “來,各位請跟我來看這幅壁畫。”


    說完,李長生帶領大家走近一幅壁畫,指給他們看。


    畫中描述了一種景象:這條通道過去也關閉過。


    通道一旦關閉,雖然鬼洞、影子惡羅海城及其印記依然存在,但這三者變成了實物,失去了原本的危害性。


    壁畫還提到祭壇不可受損,否則會影響昆侖山的地質穩定,幹擾龍丹之氣的流通。


    “我自己也是受到詛咒之困的人,無法做傷害族人的事情。


    長生小弟,我看咱們還是先撤離為好。”


    鷓鴣哨的表情複雜多變,似乎在內心掙紮了很久,最終毅然抬起頭,目光堅定地對著眾人說,“鷓兄,別急嘛,不如我們就地守候,等待那位白發老魚和花斑蛟龍出現如何?”李長生淡淡一笑,目光溫熱地看向鷓鴣哨,對他這樣的人格感到深深的敬佩。


    為了消除這個詛咒,他們族人辛苦了數百年,當解決之道出現在眼前時,他還能如此理智,這份豁達真是非常人所能及。


    “你說白胡子老魚和花斑蛟龍還會現身?難道你打算用它們作為祭品?”


    鷓鴣哨等人聽到這話,臉上皆露出不解和好奇之色,紛紛急切追問。


    “可以說也不全是,咱們就在這裏耐心等待好了。”


    看到李長生那般從容鎮定的態度,眾人都勉強壓製住了內心的激動,跟著他在那裏等待。


    周圍的時間仿佛凝固了片刻後,忽然冰一般的晶體開始迅速蔓延,一根根晶體枝杈瘋狂生長,形成了類似冰針的簇擁,這些奇異的結晶散發著冷酷而詭譎的氣息,並伴有陣陣如雷的轟鳴。


    “長生,來不及了,沙漏都見底了!”


    注意到周圍的變化,金算盤的眼神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大聲喊道。


    “沒事的,別擔心。


    ** 之靈已經被驅散了,就算這整個雷擊山脈震個不停,也不會再聚集起那些力量,大家何必如此緊張呢。


    大家注意觀察,周圍的石霧是否正在漸漸消失?”


    李長生表情沉穩,手指向四周圍波動的石煙,對著眾人解釋:“咦,這石煙似乎比之前少了,是什麽原因呢?”


    隨著石煙愈發變得稀疏,如同黎明時的霧靄,人群逐漸能看到雲下若隱若現的情景。


    大家靠近祭壇邊緣向下望去,心髒驟然一緊,滿臉震驚。


    在霧靄中,出現了密布的枯萎手臂,沒有一絲水分,隻剩下皮包骨,皮膚呈現深紫色,猶如死屍般的存在。


    “下麵的情景確實不凡!”


    金算盤感覺到一陣緊張,自然而然地拿出了金剛傘,握緊黑驢蹄,警惕地說著。


    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一陣陰冷的屍氣逼來,不約而同地提高了警戒。


    時間流逝中,霧靄下的詭異景象不斷顯現:紫黑色的腦袋、臂膀、腿……無一例外都是幹紫之色,數量眾多,無法計數。


    原本渾濁的石煙向下反而更加濃厚,變淡的速度也隨之放緩,這令人們的心情愈加沉重。


    隨著煙霧慢慢消散,在如水晶的山脈之間,眼中所及全是幹癟且泛紫的顏色。


    這裏似乎曾是一處深淵,但此刻卻被這種幹燥的祭品緊緊填充,它們失去了眼珠,眼皮被剝離,讓人看到這般情景不禁感到頭皮發麻,脊梁上一陣寒意。


    “哼!可恨的惡羅海城的人們竟然能殘忍到這種程度,從這些幹屍的狀態來看,它們肯定是作為祭祀的獻祭物品。


    經曆了那場儀式後,**被遺棄在這座玉山周遭,年複一年,**堆積如山。”


    “由於這裏的位置極為重要,地脈的力量在此匯聚,這些**保存千年未腐**,隨著雲霧漸淡,這才一一顯現。”


    金算盤吸了口氣,怒意使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他指向這些幹涸的存在,憤怒至極地說出這番話。


    “金師叔所說確實在理,惡羅海城之民確實手段殘酷至極。


    我多年來走南闖北,見過不少陪葬方式,雖大多令人不忍目睹,但與眼前的相比,卻顯得微不足道。”


    鷓鴣哨麵色沉重,長長歎了一口氣,心中的壓迫感和緊張彌漫開來。


    “師兄,如此說來,如果想要舉行祭祀儀式,就需要準備祭品,但我們並沒有祭品該怎麽辦?”


    花靈此時咬住嘴唇,帶有一種不安全的語氣問道。


    “的確,看來沒有祭品,我們無法舉行任何形式的祭祀。”鷓鴣哨點頭應和,失望的神情透露出他對舉行儀式的渴望已經消失殆盡。


    “諸位是否注意到,隻有上層的一小部分人才被剝了皮,而大多數的祭品僅僅是失去眼睛與眼瞼。


    我們或許對那些壁畫的理解存在誤讀,實際上可能隻有眼瞼和眼珠才是完成祭祀的必要條件。”


    李長生自始至終眉頭緊鎖,其精神力在四周探測後,恢複清醒狀態,看著眾人說道。


    “僅僅需要眼瞼與眼珠……”眾人陷入了沉思。


    聽了李長生的話,周圍的人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掏出洛陽鏟,壓抑著心中的恐懼,細致地檢查了起來。


    這些衣物大多已經破舊腐爛,顯露出紫青色的皮膚,一眼就能看出是否有被剝皮的跡象。


    “嘿,長生老弟,按照你的說法,壁畫上的確似乎隻是剝掉了奴隸的眼皮,祭品的形態因流血而不甚清晰,也許隻象征著生命……”鷓鴣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再度飛至壁畫前細細端詳了幾秒鍾,語氣顯得頗為激動。


    就在這時,突發變故——


    隻見老洋人、紅姑、金算盤幾人縱身上到幹屍堆上去查看,結果那堆枯骨瞬間崩潰。


    紅姑和金算盤身手矯健,瞬間便騰空而起避免了危險。


    但老洋人就沒那麽幸運了,他被眾多幹屍一起拖了下來,接連摔下了數米,半個人都沒入了那些紫青色幹屍之中。


    “救命!師哥救我!救我!”


    老洋人閉著眼睛,雙臂胡亂揮舞,發出恐怖的尖叫,仿佛整個人已經被恐懼吞沒。


    “老洋人,你這又是何苦?不過是一些幹屍而已,怕成這樣。”看到這一幕,李長生不由覺得有趣,身形一晃迅速靠近,直接伸手將老洋人從屍堆中拉了出來。


    “謝過長生兄的援手,實在是不勝感激。”


    腳底終於踏上了實地,老洋人依然心有餘悸,向李長生鞠躬道謝,語氣滿是感謝。


    這時,洞內的白色霧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僅剩的一些如同亂雲般漂浮。


    旁邊的水晶礦脈微微發光,整個環境幾乎是頂部的一個倒影,就像在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李長生抬眸向上看去,發現天空顛倒,風起雲湧,一股失去邪靈控製的陰寒屍氣在水晶壁內匯集,形成了一幅破損的黑幡形象,在晶體間緩慢旋轉。


    隨著時光流逝,這股旋動的陰寒之氣竟然匯聚成兩個烏黑的眼窩,其中似乎有著黑如墨汁的液體流淌。


    “嘩啦嘩啦嘩啦!”


    李長生長時間盯著這一幕之時,遠處的山壁劇烈顫抖起來,仿佛有龐大的力量不斷衝擊它,發出水波碰撞的聲音。


    周圍那些小水晶洞也陸續湧出了深紅色的流體,看起來就像鮮血混入水中的效果一樣。


    “是什麽東西在撞擊水晶牆壁?”


    大家心中同時產生疑問,全都緊張地注視著前方,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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