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鍾,還不速速出來伏法!”


    就在這時,山洞之外忽然傳來男子的怒喝聲,緊跟著便是轟隆隆的巨響,山洞發生震動,一塊塊的岩石滾落下來。


    “我乃純陽劍宗律法堂長老沈天心!司徒鍾,你不聽祖師勸告,與妖狐私通,已經背離仙道,犯了天規,乃是死罪一條。


    如今天帝已派遣神將下界捉拿於你。你若不想連累那個狐女,就隨我去見祖師當麵賠罪懺悔,如此或許還有活命的可能?否則你與那狐女都逃不過雷劈火燒的下場!枉你多年修行毀於一旦!”


    胡媚兒聞言大驚失色,駭然道:“純陽劍宗的追兵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司徒鍾趕忙安撫胡媚兒,輕聲道:“媚兒莫怕,他們都是我的同門,即便以往日的情分也不會真傷害咱們。你且安心修養,我去把他們打發走就立刻迴來!”


    說罷,司徒鍾提起寶劍衝出了山洞。


    胡媚兒望著司徒鍾毅然離去的背影,眼角不由流下了兩行清淚,她豈會不知愛人昔日的同門如今已經成了仇敵。


    在那些正道仙門之人的眼裏,當司徒鍾決定與她在一起時,司徒鍾就已經墜入魔道,不再與他們是一類了,是他們勢必要剿滅的魔頭。


    然而如今的胡媚兒即將臨產,她明知前方危險卻無能為力,眼下唯有讓肚子裏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降生下來。


    且說司徒鍾出了山洞,看向圍攏在四周的純陽劍宗修道者,這些都是他曾經的同門手足,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有一天這些人居然會向他刀劍相向,要取他的性命。


    司徒鍾心生悲涼,但目光卻冷峻無比,一一掃過這些熟悉的身影,沉聲道:“沈天心,你們何必苦苦相逼,我與媚兒是真心相愛有何錯之有?為何非要把我們逼到絕境?”


    沈天心見司徒鍾終於現身,不禁冷冷道:“司徒鍾,男歡女愛乃是常情,我們純陽劍宗雖為道家仙門,卻也不會橫加阻攔。可你錯就錯在要娶一個狐女!你可是祖師看重的傑出弟子,而她卻是妖狐,仙妖有別,此乃大忌!你若此時有了悔意,日後潛心修道不理俗世,宗門尚且還能既往不咎。可你始終一意孤行的話,我們同門之誼也就一刀兩斷,今日你們兩個必當隕落於此!”


    司徒鍾搖頭道:“我心意已決,絕不會拋下媚兒不管。今日誰敢動媚兒一根汗毛,休怪我司徒鍾不念同門之情!”


    “冥頑不靈!”沈天心哼道:“司徒鍾,你的確是祖師最器重的弟子,在同門之中乃是頂尖的高手,但我沈天心也不差。何況還有諸位同門在場,你實力再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司徒鍾仰天笑道:“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我酒劍仙豈會放在眼中。不怕死的就一起上吧,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年來有沒有長進!”


    沈天心怒道:“司徒鍾,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眾同門,布下大陣圍住四周,千萬不要讓狐女遁走,我且會一會司徒鍾!”


    眾劍修聞言,一個個麵麵相覷,均是猶豫不決。


    往日裏司徒鍾可是沒少關照過他們這些同門師弟,誰也不想手足相殘。


    然而宗門有令,讓他們協助沈天心擒拿司徒鍾,卻也無可奈何。


    歎了口氣後,眾劍修不得已之下隻好擺開劍陣,守住四方,攔住了對方去路。


    而沈天心見此,二話不說當即縱起劍光朝司徒鍾劈去,劍氣衝天,勢如破竹一般。


    鏘!


    劍光閃爍,空中劍氣爆射而開,一道身影被震退出七八丈開外。


    沈天心眉頭緊鎖,沒想到他苦修百年還是敵不過司徒鍾。


    自己也是天賦異稟,終日勤奮苦修,比之酒劍仙司徒鍾尤勝三分,為何偏偏要被對方壓一頭。


    甚至當年祖師原本欲要選擇他為入室弟子,卻偏偏又看中了後入宗門的司徒鍾。


    這不公平!


    明明我才是祖師名正言順的入室弟子!


    憑什麽你一來就把我的機緣搶走了……


    “去死!”


    沈天心不知為何,仿佛心智不受控製一般,沒來由的怒從心起,殺意猛漲,周身劍氣彌漫而出,凝聚劍罡遍布全身,再次揮動寶劍朝司徒鍾欺身而上。


    司徒鍾也知道沈天心劍術出神入化,不容小覷,見他氣勢如虹撲上前來,當下也不敢大意。


    劍光再現,兩股劍光登時糾纏在一起,身影閃動,二人你來我往,俱是全力以赴,卻見天空中劍芒四射,光彩奪目,耀得眾人紛紛側目不敢直視。


    沈天心見自己手段盡出也敵不過司徒鍾,不由得心中發狠,眼珠轉動,忽然喝道:“司徒鍾,祖師有令,你若再負隅頑抗,拒不伏法的話,祖師會親自出手廢掉你的修為,將你逐出師門,永生永世不得再進純陽劍宗,也不得再以純陽弟子自稱!”


    司徒鍾聞言不由一怔,純陽祖師乃是他的恩師,對他恩同再造,如同生父一般,可謂此生最敬重之人。


    然而師尊竟要廢掉他的修為,並且逐出師門,從此不認他這個弟子!


    此言一出,司徒鍾如遭雷擊,手腳不由一滯。


    沈天心見司徒鍾心思混亂,劍法錯漏百出,忽得尋一機會,噗!的一劍刺透了司徒鍾胸口。


    司徒鍾惡狠狠的盯向沈天心,口中連噴鮮血,但卻顧不得傷勢,不肯置信道:“師尊不會如此絕情!我不過是想與相愛之人共結連理,哪裏有錯,師尊為何要將我逐出師門?不可能……”


    然而這時,一道劍光飛射而至,顯出一位年輕道人,正是那天劍仙。


    天劍仙方才已聽到沈天心言語相激,導致師弟酒劍仙大意之下被暗算重傷,不由得火冒三丈,怒瞪了沈天心一眼,“沈師弟,你用下作手段暗害同門實在心狠手辣,此事我定會稟報長老!”


    沈天心自覺理虧,但卻不服道:“司徒鍾觸犯天規,與狐女結合私定終身,叛下宗門,如今已不是我純陽劍宗弟子!”


    天劍仙寒聲道:“長老閣隻是讓你捉拿司徒師弟迴歸山門,並未有其他命令,一切等迴歸山門之後再做定奪。你私自做主,要至司徒師弟於死地,究竟意欲何為?”


    “我……”


    沈天心聞言神色頓時一慌,他本意也沒有要擊殺酒劍仙,隻是一想到這些年的屈辱,這才放大了心中仇恨,險些鑄成大錯。


    “天劍師兄,在下也不知為何會做出如此舉動,還請師兄高抬貴手啊!”


    天劍仙見沈天心表情誠懇,不似作假,心中怒意稍減,但依舊冷聲道:“一切等迴到宗門再說。”


    “是!”


    沈天心也不敢反駁,耷拉著頭垂手站在一旁。


    對於這位大師兄,沈天心從心底裏敬畏。隻因他當年險些被逐出師門,還是天劍仙出麵求情,這才得以被留在山門,是以從心底沈天心是尊敬天劍仙的。


    待對沈天心這位師弟嗬斥後,天劍仙趕忙來到司徒鍾近前檢查一番,心中這才鬆了口氣,雖說傷勢嚴重,好在並不致命,讓司徒鍾服下一粒療傷丹藥,並止住傷口後,天劍仙長歎一聲道:“司徒師弟,師尊的元神已經兵解轉世了。他老人家轉世前讓為兄轉告你,你永遠是他純陽劍仙的弟子!”


    “什麽!師尊兵解了!”司徒鍾聽到這個消息腦中頓時變得空白一片,半晌淌下了眼淚,哭訴道:“都怪弟子不孝啊!一切皆因我而起,師尊如果不是為了救我,豈會受到奸人所害,最終導致兵解轉世啊!”


    司徒鍾痛不欲生,忽得抄起寶劍,要以命償還。


    “師弟不可啊!”天劍仙急忙相攔道:“你如此做法,豈不是讓師尊白白死去!”


    司徒鍾聞言一怔,揚起的寶劍緩緩落下,心中悲痛,無奈仰天大吼。


    “哇……”


    “哇……”


    就在此時,山洞中傳來幼兒啼哭聲音,讓原本悲痛欲絕的酒劍仙眼中恢複了一絲清明。


    “是安兒,是我的孩子出生了……”


    天劍仙聞言不由愕然:“什麽,師弟的孩子……”


    轉頭瞅去,卻見胡媚兒虛弱的站在洞口,懷中繈褓中有一剛出生的嬰兒正在啼哭不止。


    “司徒,我們的孩子生下來了,是一個男嬰!”


    “你與那狐女居然有了孩兒!這……”


    天劍仙原以為將酒劍仙帶迴宗門,以後讓他靜心潛修,便可讓他斷了兒女私情,誰料師弟居然與胡媚兒誕下一子!


    這可如何是好!


    如此一來,師弟酒劍仙又該如何迴歸宗門?


    難道要帶著妖女和妖嬰一起嗎?


    “哈哈……”


    酒劍仙由悲轉喜道:“我司徒鍾有兒子了,司徒安!他以後就叫司徒安了……”


    “師弟你……”


    天劍仙欲言又止,不由得長歎一聲,“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以後再也不要迴純陽劍宗了!”


    “師兄!”司徒鍾勉強站起身,嘴角帶著殘留的鮮血,神色鄭重道:“師弟我對不住師尊他老人家,也對不住宗門!但妻兒卻不得不管,我隻有來生再報答大恩了!”


    說罷,司徒鍾朝純陽劍宗方向重重拜了三拜,牽起胡媚兒便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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