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侯府,雖然不是大肆鋪張,卻也張燈結彩的辦喜事。


    拜堂的時候,葉曉晴借故走開了。


    她吩咐相惜,帶上一杯靈泉水,趁人不備的時候,給臥床的侯爺喝下。


    她必須要吊著侯爺這口氣,雖然不能讓他站起來,至少要保證人還活著,有口氣在,這樣的衝喜才有意義!


    不知道這靈泉水管不管用?如果不行,再想其他的辦法!總之,今夜,絕對不能讓侯爺死……


    話說許音塵,如牽線玩偶般,被人牽著拜堂、行禮、敬茶、入洞房……


    進入洞房之後,許音塵抬眼打量了一下布置喜慶溫馨的洞房,還有那個頭戴紅蓋頭,身著粉色嫁衣的新娘。


    此刻,新娘坐在紅鸞帳下,兩隻手緊張地交疊在身前,一言不發。


    許音塵從未見過新娘,也不知道她長相如何?葉曉晴真的是為了給父親衝喜嗎?


    不知道柳嫣然此刻會如何的氣他呢……


    本來就一團亂的侯府,又卷進來一個妾室,我為什麽要同意這件事情呢?


    罷了!罷了!想娶不想娶,都已經娶了,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如果是個醜八怪,現在逃,應該還來得及……


    許音塵放下胡思亂想的心緒,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地掀起了新娘的蓋頭。


    新娘羞答答地抬起頭,露出嬌美的容顏,眼波流轉,含情脈脈……


    許音塵看見如此可人的新娘,心中不由一喜,柔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新娘對視到許音塵火辣熱烈的眼神,馬上羞紅了臉,低低的聲音道:“奴家淩思思。”


    “思思,思思,好名字,人美,名字也美……”許音塵輕聲呢喃著這個名字,有點兒情不自禁。


    淩思思低頭癡笑了一聲,道:“世子爺,以後思思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多疼惜思思呀!?”


    許音塵點了點頭,篤定地道:“好!”說話間,仍舊目光專注地看著眼前的新娘,難掩喜悅之情。


    淩思思嬌羞地起身,來到桌前,輕抬玉手,倒了兩杯酒,趁人不備之時,把那藥包撒在了酒裏。


    順勢拿起酒杯,輕搖了幾下,才笑靨如花地走到了許音塵麵前。


    並把那加了料的酒遞到許音塵手上,輕聲道:“世子爺,喝了這交杯酒,思思以後就仰仗你了……”


    許音塵笑了,伸手接過酒杯,笑盈盈地看著淩思思,笑容迷離又曖昧:“來,一起喝交杯酒。”


    兩人齊齊舉杯,一飲而盡。


    淩思思有點兒緊張地看著許音塵,觀察著許音塵的變化,其實是想看真切一些,看那到底是不是毒藥?


    看了一會兒,覺得許音塵並無異常,一顆因緊張而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可是,沒多一會兒,許音塵莫名感覺一陣燥熱襲來,渾身都好像要燃燒起來一般,他一把撕開喜服的衣領。


    然後,大踏步的走到紅燭前,張嘴吹熄了紅燭。


    整個洞房內陷入了一片黑暗,隱隱約約的,隻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衣物脫落之聲,伴隨著不可描述的喘息和低吟之音……


    葉曉晴坐在暗香閣,一個人飲茶。


    相憐從外麵走了進來,對著葉曉晴施了一禮:“小姐,將軍府有人來報了,世子爺去兵部的事情,已然辦理妥當了,不日就會有公文到府。”


    “這麽快嗎?我還真的低估了大哥的實力……”想起葉小舟,葉曉晴笑意暖暖。


    沒一會兒,相惜迴來稟報:“小姐,幸不辱命!”


    葉曉晴淡淡點頭:“侯爺可醒來?”


    “侯爺未曾清醒,大夫人一直守在床邊。奴婢聲東擊西,才引開大夫人,靈泉水已經給侯爺喝下。


    現在,老夫人、柳姨娘也都過去了,奴婢聽說已經打發管家去請大夫了。


    老夫人哭天搶地,怕侯爺熬不過今晚……”


    “這麽熱鬧的事情,我們也該去看看熱鬧了,相憐、相惜,我們走!”


    “好嘞!”兩個小丫鬟齊齊應了一聲,跟在了葉曉晴身後,直奔翠玉閣而去。


    此時的翠玉閣,眾人都聚在這裏,除了忙著洞房的許音塵……


    連平時從不露麵的許關河也被叫來了,看那許關河身材偉岸修長,長相陽光,眼神卻空洞無神,嘴角掛著一絲癡癡的笑容。


    他呆呆地看著麵前的人來人往,思想卻不知在何地遨遊。身邊的小廝眼中滿是無奈和憐憫。


    老夫人擔心侯爺熬不過今晚,讓府中所有人都守在翠玉閣。


    風哥兒、月姐兒、朗哥兒也圍繞在柳嫣然左右,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比往日乖巧得很。


    大夫人焦急地走來走去,等著大夫的到來。


    柳姨娘和許玉榮看著倒是比較鎮定的樣子……


    最難過的應該是老夫人了,她一直守在床邊,看著緊閉雙目的侯爺,眼淚一串串兒地往下掉。


    迴想自己年紀輕輕就守寡,含辛茹苦地,把唯一的兒子撫養長大,好不容易才混了個宮中侍衛之職,總算是解決了溫飽問題。


    後來,宮中有人造反,兒子腦袋一熱,把老皇帝藏匿在家中。平亂以後,老皇帝給了潑天的富貴,侍衛變成了如今的忠義侯。老夫人太了解這個兒子了,膽小,又沒什麽本事,都是運氣好罷了!


    如今,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嗎?就在老夫人胡思亂想之際,老大夫來了。


    老夫人用衣袖擦了擦淚水,起身對老大夫點了點頭,退到了一邊。


    老大夫上前,輕搭侯爺脈門,手撚胡須,沉吟了半晌,才收迴了手。


    “侯爺的中風之症雖無大的起色,但脈象漸趨平穩,氣血運行也較之前順暢些許。仍需繼續服藥治療,切不可掉以輕心。相信不日,侯爺定會清醒的。”


    老夫人聽到老大夫這一番話,簡直有點兒欣喜若狂了:“莫不是衝喜有效果了?侯爺不會死了?”


    老大夫輕輕頷首,道:“侯爺還需針灸治療,待老夫稍後施針。”


    眾人歡喜自不必說,最開心的還是老夫人,雖然心裏高興,還是止不住地流眼淚。


    此時,葉曉晴等三人,已然進了翠玉閣的宴客廳。


    聽見這個消息,自然應該表現出欣喜之色:“老先生,侯爺是否已然清醒?”


    “尚未。”老大夫搖手道:“雖然,侯爺脈象趨於平穩,但是,還需加以持續治療。”


    葉曉晴淺淺一禮道:“有勞老先生!”


    然後,大大方方地坐到主位上,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眾人道:“怎麽世子爺不在?沒有人告訴世子爺這個好消息嗎?”


    說罷,目光落在旁邊的柳嫣然臉上,柳嫣然頓時臉色一青,眼中憤恨之意漸濃。


    老夫人忙打圓場道:“葉氏,許是你的衝喜之法奏效了,侯爺才會大有好轉之色。音塵……甘願納妾衝喜,也不失孝道。既然是衝喜,就由他去吧!”


    葉曉晴看了看臉都綠了的柳嫣然,淺淺一笑:“那就不要打擾世子爺洞房了。”


    話音未落,卻見許音塵衣冠不整地闖了進來,嘴裏大唿小叫,拖著哭腔道:“怎麽樣了?怎麽樣了?是不是侯爺不行了?爹爹……爹啊……”


    老夫人一聽這話,連忙“呸”了兩口道:“音塵,莫要信口胡言,侯爺暫時無恙,你鬼哭什麽?你怎麽這副模樣就來了?成何體統?”


    “不是祖母派丫鬟去喊的嗎?我慌亂中,隻聽到有人喊什麽‘侯爺不行了’什麽的。等我出來,丫鬟已經不見了。我不知道是哪個丫鬟去喊的,難道不是?”


    許音塵一臉懵逼的樣子,確實不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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