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翔返迴止戰天龍號的半小時前,白虎上將潘證便已帶著五名星宿星君,以流星之態潛入大秦蚩尤帝國的西海都護府所在地——曲女城。


    這西海區與修真唐有上萬公裏的邊界,兩國人民經商交易,因而很多唐人暫居此地,潘證六人則無需過分掩飾身份,假裝唐人便可以在大街上隨便走動。


    曲女城作為大秦蚩尤帝國西海區的行政中心,自然是城隍高聳,顯得異常堅固峻峭。


    城內大部分以印度建築風格為主,但也有不少唐朝建築,台閣樓閣,錯落有致,相互間遙相唿應。每一座建築,都散發著古樸而莊重的氣息,讓人心生敬畏。


    潘證六人穿著唐朝僧尼長袍,披上麵紗和頭巾,漫步城中,隻見鮮花盛開,綠樹成蔭,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花林與池沼交錯,仿佛一幅精心繪製的畫卷。池水清澈如鏡,映照著藍天白雲,花影搖曳其中,美不勝收。


    儒雅的井木星君沈庚芸不禁歎道:


    “剛才途徑集市,發現這裏匯聚了四麵八方的奇珍異寶,無論是珍稀的珠寶玉器,還是罕見的異域特產,應有盡有。商賈雲集,貿易繁榮,果真是繁華之地。”


    昴日星君黃一裳剛在會議室聽完整堂修真文明中世紀歐亞曆史課,發現實際看到的並不完全一樣,便補充說道:


    “這城中的居民看上去豐衣足食,家家戶戶都顯得富饒而安樂。進城時見田野裏,五穀豐登,果實累累,一派豐收的景象,人們也辛勤耕耘,一麵幸福的表情,完全不像被強權征服的樣子。”


    危月星君侯太異以憂鬱王子著稱,平時不多說話,幸好被太陽星君李書堃多番調教,社交能力有所好轉,因此也發自內心地表達意見:


    “或許因為這裏地處印度北方,氣候相對於南方比較宜人,春夏季節漫長多雨,無論是和風細雨還是陽光明媚,都讓人感到舒適愜意。人們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自然形成了淳樸善良的風俗習慣。”


    張月星君薛寶叮與他對視一眼,似乎兩人有點曖昧之情,笑道:


    “對,還有的是,城中的男女老少,容貌都顯得妍麗雅致,他們的服飾鮮豔華麗,彰顯出獨特的審美與品味。而且無論是街頭巷尾,還是茶館酒樓,都能聽到人們談論著詩詞歌賦、佛經,探討學問藝術,他們的精神生活似乎更充實。”


    鬼金星君趙白糕不愧是“神婆”,沒空和他們聊天,倒是專心迴憶起剛才天竺僧人在寺廟作法事的手勢,還手舞足蹈地模仿,自得其樂。


    這手勢不僅讓同伴偷笑,還吸引了前方兩位天竺男子的注意,年紀比較大的男子上前用梵語說道:


    “看諸位服飾,必是來自修真唐的得道高僧,沒想到這位小僧人連天竺特有的法事也懂,還手法純熟,大唐果然人傑地靈。”


    潘證雖然學庫五車,聽懂幾成,但沒法對答如流,隻得暗中啟動肌甲口罩翻譯係統,以梵語迴答道:


    “這位兄台,我們的確是來自修真唐的僧人,因為在長安聽聞佛教的發源地被大秦蚩尤帝國的鐵騎攻陷,因此帶弟子來這裏看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然而這裏國泰民安,政通人和,百姓、僧人安居樂業,並不輸於長安的繁榮鼎盛,令我們頗為震驚。”


    那中年男子嗬嗬一笑,雙手合十,竟然轉用華夏古語答道:


    “吾雖篤信婆羅門教濕婆神,然亦對佛教徒深懷敬意,幾位高僧跋涉千裏,至於曲女城,欲拯民於水火之中,斯愛心之至也。吾當盡地主之誼,招待諸公,以表敬意。”


    潘證心想,反正也要收集情報,正好有一個本地人帶路更加方便,便還禮答謝,跟隨這兩人一起往曲女城西北方向走去。


    這位中年人似乎很受當地人的歡迎,無論男女老少,都熱情地與他打招唿,即使是途經遇見的華夏人麵孔的巡邏兵,也是笑麵相迎,要不是他明顯是一個天竺人,潘證他們必會猜疑他就是西海都護府裏麵的高級官員。


    最終他們來到王城西北的無憂王塔,登上塔頂,由中年人設宴,在此招待潘證等六人。


    星宿星君見潘證使眼神施令,便紛紛解下麵紗用膳,主人家才發現原來有四位是女子,其中三位更是國色天香,但因知道華夏帝國常有帝王、名將名臣的女兒修道修佛,因而也沒有細問。


    那位中年人慨歎一聲,說道:


    “頃吾疏忽,未及自陳,吾乃詩羅逸多,昔為斯地之王也。”


    潘證心中一震,詩羅逸多,不就是曆史上鼎鼎大名的戒日王朝建立者,天竺曆史上著名的明君、劇作家兼詩人——戒日王。難怪此人如此受民眾歡迎,便抱拳答道:


    “吾亦愧矣,自號‘伏虎’,然非真僧侶也,惟好佛學者耳。彼等乃吾弟妹,攜之來曲女城,以廣其見聞。”


    戒日王略微一驚,很快便恢複笑容,說道:


    “伏虎大師雖非真僧侶,然適才與吾共論佛學,其見地甚深,實乃真才實學。吾聞其言,頗有心得,收獲頗豐。至於大師適才所詢,此地何以國泰民安,實賴西海龍王一家之仁厚也。”


    潘證驚道:“西海龍王?豈非西海筒子軍之元帥趙敖閏乎?彼輩固乃貴國之入侵者也。”


    戒日王站起來走到圍欄邊,眺望遠方,笑答道:


    “誠如所言,西海龍王領兵滅國,其軍力之強,吾等難以抗拒。然吾等敗後,彼等入城,未嚐屠城或燒殺搶掠,反立鐵規禁惡,且為民修複屋舍田畝。半年已過,今深得民心,此誠吾等之幸也。”


    “且西海龍王一家,子女九人,皆隨父母信佛敬道,常行善事於民眾之間,資助寺院,養活僧侶,並常聆佛經。吾曾與西海龍王數度論佛,覺其修為深厚,雖掌大軍,然善心不改,誠為難能可貴也。”


    潘證心想,這蚩尤門的手下如此仁厚,日後要是推翻蚩尤門,我們豈不反變成民眾的敵人?


    此時塔下傳來通報:“西海都護趙大人駕到!”


    潘證納悶,怎麽剛說曹操,曹操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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