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發話,鄭良哪裏能怠慢,趕緊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是枚並蒂蓮翡翠長簪。


    “我瞧這簪子寓意夫妻和睦,覺得是最合適鄭妃娘娘與君上夫妻情誼的,所以就買了,還請娘娘不要嫌棄的好。”


    這東西不送還好,一送鄭良便覺得伏越是在故意揶揄她,這東西收著膈應,不收又顯得自個兒度量小,一時兩難。


    “難為你能如此大度,子姌是伺候政兒最久的,與君上感情也好,伏越祝你和政兒的感情和美呢,怎麽?不喜歡?”


    “不,不……哪會呢……”


    鄭良趕忙笑著迴應道


    “隻是不知伏越迴趟母家還能想著我,一時意外。”


    “我替娘娘簪上?”


    說罷,駐月取了簪子便想替鄭良帶上,鄭良一閃,又顯局促


    “不,不必了,這般貴重的東西我該好好收著才是,哪裏能這樣戴上呢。”


    “瞧你說的,這樣好的發簪自然要戴著,不然收了何用呢?”


    太後又發話了,今日太後處處向著駐月,叫鄭良又尷尬又局促,也不能不給她老人家麵子,隻能點點頭


    “麻煩姑娘了……”


    “娘娘容顏清麗柔美,是最合適玉簪的,我細細挑選,果然錯不了。”


    自從剛才自己進了門,那伏越總是掛著一副意義不明的笑容,看著隨和溫柔,卻又令鄭良受到了一絲寒意。


    兩人同太後說了會兒話,瞧太後也乏了,便也退下了。


    鄭良躲她駐月,哪裏會跟她一道走,出了未央宮她便加快步子繞去了她處。


    那跟隨鄭良的秋楚一眼都未望過駐月,扶著她主子低頭往前走著,著實叫駐月心酸。


    “鄭妃娘娘……”


    她也不管鄭良躲她,還連忙追了上去。


    “鄭妃娘娘為何要走的這般著急呢?是要去臨鳳園賞雪嗎?”


    “我沒有姑娘你這麽忙,自然能閑著去臨鳳園,不像你,這剛趕迴來就要伺候君上……”


    鄭良瞟了她一眼,冷笑道


    “姑娘昨夜伺候君上應該累壞了,今日得好好休息才是,怎這麽早就來向太後請安了。”


    “急著送禮呢,君上雖說想讓我多睡會兒,可我急著見太後,也想見娘娘,想把禮物早早送給你們。”


    “伏越……”


    鄭良忽停下了腳步,一臉恨意地望向她


    “你得君上殊榮,能在承德殿留宿一宿,今天一早便想來我處顯擺是嗎?”


    此話一出,駐月看了眼秋楚,她早上來果然是為探消息而來。


    駐月也是鎮定,依舊笑得溫和


    “倒也不是,隻是秦宮的消息傳得快,我才踏出承德殿,這消息便已經滿天飛了,真當是比飛鴿傳書還厲害。”


    “你已得君上寵幸,為何要佯裝弱者,不願遲遲為妃?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


    駐月笑了笑,輕聲說道


    “為妃就要遷出春遙殿了,離君上的章台宮太遠,君上不依,我為侍女,也不得不聽君上安排啊。”


    這會兒駐月笑得狡黠,假意恃寵而驕的洋洋得意神情,一時間也叫人分不清到底誰善誰惡!


    “你……”


    積怨已久的鄭良果然被激怒了,隻要想到眼前的賤人在國君麵前假意溫柔邀寵,又千嬌百媚地哄得國君暈頭轉向不理他人,昨夜這兩人在承德殿纏綿的連晚膳都錯過了,更是氣的牙根發癢。


    駐月見她生氣,又看著她發髻上的並蒂蓮簪子笑道


    “這簪子寓意夫妻恩愛和睦,我覺得非常適合娘娘與君上之間的感情呢,並蒂蓮花,相守相望,互相扶持,真當是羨煞旁人。”


    “你!”


    如此諷刺之語叫鄭良失了理智,見她一把拔下發簪,對著駐月罵道


    “誰稀罕你們伏國的東西?!”


    說罷,便揚手隨意一擲,那簪子如同流星似的落入了漫天大雪中。


    “娘娘……您……您……”


    駐月驚訝不已


    “您怎能如此輕視我的禮物呢,我是真心希望您和君上感情和睦的,這簪子寓意非凡,豈能如此棄之?”


    “寓意非凡?”


    鄭良眉眼一挑,計上心頭


    “那讓本宮瞧瞧你的誠心,是不是真的希望我與君上感情和睦。”


    她笑得鄙夷


    “你去把簪子給我找迴來,若是能找迴,我便信你的真心。”


    “娘娘……”


    駐月瞧眼前大雪紛飛


    “白茫茫一片如何尋找?”


    “找不到?那便是虛情假意,這樣的情誼我不屑要。”


    說罷,便揚手而去。


    “姑娘,你真要找啊?這會兒大雪紛飛,你在這雪地中尋一枚簪子,豈不是大海撈針,你,你可別凍壞了身子!”


    呂瑤連忙拉過駐月,見她頭發上都是雪。


    “別找了,鄭妃娘娘故意為之,你何須如此。”


    “瑤瑤……”


    駐月摁住她的手說道


    “我當然要找,這禮我是真心實意為她買的,我若是不找迴,豈不是叫她懷疑我有他意?”


    路過的宮人覺得奇怪,見這兩人在大雪天裏不知道幹什麽。


    “瑤瑤……”


    駐月笑著又問


    “這會兒不知君上有沒有閑暇呢?”


    呂瑤聰明,一聽便知話中意思,隻見她點點頭,立馬迴應道


    “相國大人大抵走了,這會兒君上應該在殿內批閱奏章才是。”


    嬴政這會兒剛送走李斯,正一個人在承德殿處理國事呢,可這奏章還未看幾卷,李善全便匆匆入殿


    “君上,伏越姑娘她……”


    “她又怎麽了?早上不是去探望太後了?”


    嬴政抬眼見李善全一臉焦急。


    “怎麽?”


    “方才呂瑤來報,說伏越姑娘似乎跟鄭妃娘娘起了爭執,這會兒鄭妃娘娘罰她在雪地裏找,找什麽簪子,說找不到就疑她居心不良。姑娘這會兒正冒著大雪在那臨鳳園找了些許時候了!”


    “什麽?!”


    嬴政忽起身,連大氅都來不及披


    “快,去瞧瞧!”


    嬴政步子走的飛快,跟在後頭的奴才連忙抱著大氅追了上去,待他到了臨鳳園,瞧著些許奴才駐足張望,定眼一瞧,那伏越果然在雪地裏找尋著什麽!


    “你,你這是幹什麽?現在大雪啊!”


    嬴政急忙上去,將身上大氅脫下替她披上,見她的睫毛上都沾了雪花,凍得渾身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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