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是野花貓行了吧?還是隻張牙舞爪的小母貓……”


    沈穆時一把攬住雙雙的纖腰將小小的人兒提溜到了懷裏,兩隻手上下作怪。


    “嘻嘻,那你就是野公貓……”


    雙雙軟膩地倚在男人懷裏,受不住他搔癢癢嬌笑起來。


    “唰!”


    廂房的推拉門突然被人拉開,驚得雙雙手忙腳亂坐迴自己的位子。


    瘦的像隻猴的店小二往裏探了探頭,滿臉堆著笑道:“客官,樓下有您的訪客在候著呢!要讓他上來嗎?”


    眼角餘光瞧見男人身邊的俏姑娘臉頰紅豔豔的,突然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太過莽撞,恐怕擾了兩位客人的興致,機靈地縮了脖子退到廂房外。


    沈穆時挑了眉:“可有自報來曆?”


    “小的下去問問。”


    店小二三步並作兩步咚咚跑下樓。


    雙雙還沒有緩過神,後怕的拍了拍胸口。


    沈穆時跟個沒事人似的,端了溫熱的魚湯擱到雙雙麵前,示意她嚐嚐,這魚湯是樂居酒樓最出名的菜品之一,味道比宮裏的禦廚煲的還要好,輕易喝不到。


    沒過一會,店小二踢踏的腳步聲從木梯上傳來,這次他學乖了沒有直接拉開門,而是站在廂房門外喊道:“客官,那位姑娘說她來自梨城,是您的故人!”


    姑娘?


    雙雙的耳朵豎得老高,狐疑地看向沈穆時。


    男人斜斜的睨了雙雙一眼,不動聲色的迴了句話:“不認識,她認錯人了。”


    “我哪裏認錯你了?心肝寶貝開心果,你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認識!”


    突然,門外遠遠傳來一陣爽朗的聲音。


    “姑娘,您不能這樣闖上來啊!這位客官說不認識您!”


    店小二還算盡職,堵在樓梯口不讓人上樓。


    門外一陣乒呤乓啷夾雜著嗬斥聲,隻聽見砰的一聲彷佛有什麽重物滾下樓梯,想必是那個可憐店小二被踢下樓。


    雙雙隻覺心驚肉跳,直覺來人不好惹。


    楚魏女人的個性皆婉約溫柔,饒是她這個倔性子也不敢在外麵撒野,何況是在驪京最大的樂居酒樓砸場子。


    “唰!”


    拉門再次被拉開,沈穆時幾乎是同時站起身,滿臉怒氣的瞪著門口所謂的“故人”。


    雙雙直勾勾的看向外麵,隻見廂房門口赫然站著一名姑娘。


    她身著一襲赤色騎裝火紅如火,麵覆紅色流蘇輕紗,大半張臉被擋住瞧不清楚,隻露出一雙盈盈大眼。


    雖然看不到麵容,雙雙卻能肯定這名女子的姿色必是豔麗無雙,一想到這個人可能是殿下的老相好,心裏不由的酸溜溜的。


    姑娘婀娜多姿地扭身進了廂房,俏生生的看著神色冷肅的沈穆時,語氣甚是輕浮豔俗:“穆郎,好久不見,您有沒有想奴家啊?”


    “滾出去!”


    沈穆時冷聲嗬斥道。


    “啊~穆郎討厭,你這負心漢,怎舍得這樣對待奴家?奴家可是好不容易才來到驪京呢,一來就碰到你,你說,這不是緣分還能是什麽?”


    紅衣女子一邊不知羞恥的大放厥詞,一邊肆無忌憚的朝沈穆時靠過去,行走間身姿曼妙娉婷,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致命的誘惑,雙臂如水蛇般欲勾纏男人的腰。


    “認錯人還不走?”


    沈穆時衣袂一飄,女子瞬間被彈了出去,踉蹌著撞向牆壁。


    紅衣女子“哎喲”叫了一聲,輕輕揉了揉被沈穆時用內力震開的雙臂,一雙秋水剪眸含情脈脈,不僅不生氣反而更加放蕩:“吶,你撞疼奴家了,奴家多希望你能撞到我心裏,狠狠的撞進來……”


    她的手指了指她的高聳的心口,狐媚地嬌笑著。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店小二剛剛上到二樓,欲拉住這紅衣女子。


    沒想到這姑娘講話竟然如此汙穢,難以入耳。


    又想到廂房裏坐在藺草榻上的美麗女子,心裏不禁欣羨房裏的客官豔福不淺。


    店小二趴在門框上悄悄往裏瞟了一眼,瞧著白衣公子麵色不善,渾身肅殺之氣,連忙跑下樓去搬救兵。


    誰知剛剛跑到樓梯口,身後一物破空而來擊中他的後頸,小二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當即不省人事。


    一支玄色漆木筷箸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紅衣女子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店小二,毫無懼色。


    信步跨入廂房內嬌媚調笑道:“穆郎,嫌他礙事直接殺了就是,何必手下留情?嘖嘖嘖,別用那麽冷戾的眼神瞪著人家啦,我好怕怕哦!”


    “哼!”


    沈穆時冷笑一聲:“看來北越軍情吃緊,連堂堂的一國公主也能潛入驪京了。又或者,北越糧食不足,勞動公主千金貴體到處拋頭露麵,想要勾搭男人來換取軍餉了?”


    “你!”


    北越公主宋傾城柳眉倒豎,怒氣勃發,卻又在下一秒斂去怒意嫵媚的嬌笑道:“勾搭楚魏的太子殿下,奴家倒是挺樂意的。奴家可想念穆郎結實的肌腹呢,想得奴家心肝兒疼……”


    “一雙玉臂萬人枕,你對哪個男人不是這樣?你倒是說說看。”


    沈穆時勾起嘴角,極其輕蔑的嘲笑道。


    一直傻坐著的雙雙愣愣地看著針鋒相對的二人,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殿下的表情分明是厭惡和唾棄,甚至隱隱帶了殺氣。


    但紅衣女子一點都不害怕,顯然二人的關係頗為熟稔。


    這女子到底是不是公主還不知道,隻是她身為女子一言一行實在是過於放浪形骸,說的那些話連直把雙雙羞的雙頰緋紅。


    原本隻是他們夫妻二人獨處的廂房,偏偏擠了個人進來,顯得壅擠不堪、壓迫感極重,逼得她不得不緩緩地站起身往牆角站了站。


    雙雙一起身便露了絕色麵容,加上她身姿窈窕,亭亭玉立,宋傾城再瞎也能發現房裏還有個女人。


    雙雙出宮時刻意喬裝打扮過,穿的是藏藍色的騎裝,顏色和質地都很低調,有點偏男性化。


    宋傾城從一進門注意力就全放在沈穆時身上,根本沒留意他身邊還坐了個女人,看那一身裝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的近身隨從。


    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宋傾城眸中閃過濃濃的妒忌,隨即又轉為輕蔑,一臉高傲的譏諷道:“喲,穆郎,多年不見你倒是學壞了。不過你的品味還真不怎麽樣,這種我見猶憐的狐媚貨色,該不是哪個窯子的娼妓吧?何必花銀兩呢,你手指一勾,不知有多少女人撲……”


    這番話說得極難聽,雙雙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粉拳緊握正要發作,身側一抹白影飛掠而過,沈穆時瞬間伸出手臂掐住了宋傾城的頸子,將她死死釘在牆上。


    “呃.........”


    宋傾城發出痛苦的聲音,像一條被拋上岸的魚一樣,張大嘴不斷的用力吸氣。


    她臉色鐵青,雙手拚命去扯沈穆時的手臂,徒勞的抓撓著欲剝開沈穆時的手指,可惜男人下了殺心,不僅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越掐越緊。


    “賤人,天底下去最賤的女人就是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我現在就殺了你!讓你這張臭嘴再也說不出話!”


    沈穆時的雙眸如霜雪般森冷,毫不掩飾冰尖似的殺氣。


    “你……你有膽就殺了我………北越…….正好藉此機會……出兵………”


    宋傾城已經被沈穆時掐的雙眼突出、麵容扭曲,眼看著就要斷氣。


    她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斷斷續續的刺激沈穆時,嘴角浮出奸險的笑意。


    “死人是不能迴北越通風報信的。”


    沈穆時殘酷冷笑,手掌一點點的慢慢收緊。


    一直冷眼看著的雙雙聽了宋傾城的一番話,再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大步上前扯住沈穆時的手,急急喊道:“殿下快鬆手,快快鬆手!”


    宋傾城都死到臨頭了還不忘擺公主的架子,睜著一雙快爆出來的死魚眼狠狠瞪著雙雙,表情甚是恐怖詭異:


    “呸!你這個賤婢……少在本公主麵前假惺惺………樓下還有我哥哥……我………我哥哥……我……”


    宋傾城罵罵咧咧嘴巴不幹淨,逼得沈穆時的手掌越收越緊恨不得馬上掐死她。雙雙在邊上急得直跳腳,心裏破口大罵這個破公主簡直是豬腦子!都什麽時候還嘴硬!蠢死她算了!


    沈穆眯起眼,眼中一股黑色的暗影流動,勾起令人渾身膽顫的笑:“沒想到北越太子也來了,正好讓本宮甕中捉鱉,省心省事!”


    “你........你不敢……孤身一人出宮還……還帶了拖油瓶………寡不………不……”


    宋傾城兀自虛張聲勢,不斷翻著白眼。


    她頸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因為無法唿吸肺開始疼痛,整個人像一條瀕死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喘氣,再也說不出話來。


    “宋傾城,你當本王是白癡?若你的哥哥和你在一塊,會讓你獨自上樓?”


    沈穆時笑得極為冷酷,手勁更重,每根手指都可以感覺到宋傾城的血管在手中突突直跳,心知再掐下去她必死無疑。


    宋傾城的麵紗不斷被她吸入口中,已經快要不行了。


    沈穆時猜的沒錯,宋傾城的確是瞞著哥哥偷跑出來的,一個人在驪京閑逛了大半日,想來北越太子此時已經進到驪上京內到處找她,說不定很快就會找到樂居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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