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街頭,再也看不到任何車輛穿行,路上行走的人群就連摩托車也看不到,馬路中間一片空,偶爾有人騎著自行車慢悠悠的路過。


    所有資源已經陷入匱乏狀態,無論是汽油還是食物方麵,有存庫的人過得還算安穩,沒庫存的百姓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


    盡管厭世幫早已安排人手運送物資,但畢竟人口太多,根本忙不過來,有的就算領到了物資,見第二批物資來了,照樣厚著臉皮重複領取,絲毫不管別人的死活。


    擁攘的馬路邊上,傳來一陣嘈雜聲。


    焦懷軍一看手腕上的表,還早,先過去看看熱鬧,提著個茶杯就走進了人群。


    人群裏是一個老板模樣的中年人,在他麵前擺放著幾十袋大米。


    七八名手下,正幫忙從身後停靠在路邊的火車上卸貨,圍過來的人群個個手裏捏著鈔票想要買米。


    老板問;“你要多少?”


    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遞過兩百塊錢。


    “我隻要一袋。”


    老板不屑的瞟了小夥一眼。


    “就這點錢,半袋米都買不到,油錢都不夠。”


    老板把錢還給小夥,順便掃了眾人一眼。


    “要買米都把錢準備好,一千塊一袋,愛買不買,不買拉倒。”


    眾人一聽,頓時發出一陣唏噓聲,互相交頭接耳起來。


    有人說;“這不是趁火打劫,發國難財嗎?”


    有人說;“嗨!能買到就不錯了,總比有錢沒地方買的強。”


    還有人說;“人家老板好心幫咱們,把自家庫存都拿出來賣了,價格高點那也是應該的。”


    “唉……”


    一個七旬老人歎出一口氣後,退出了人群,他默默的擦著眼角,手裏捏著五百塊錢,垂頭喪氣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人影也從人群裏走出來,一把拉住了老人。


    “老崔!您老怎麽走了?”


    焦懷軍看了那人一眼,正是自己要找的肖老師。


    “我沒那多錢。”


    “我幫您付!”


    老人仿佛看到了希望,樂嗬嗬的就跟著迴到了人群中去。


    不一會,就見肖老師扛著四袋大米擠出了人群,兩邊肩膀各兩袋,老人跟在後麵,卻始終跟不上肖老師的腳步。


    焦懷軍悄悄跟在二人身後,他邊走邊仔細觀察肖老師。


    “正常人扛兩袋米都累得夠嗆,更別說一口氣扛這麽遠還不帶休息的,而且步伐還如此輕盈快速。”


    來到一個潮濕的巷口,肖老師等了一會身後跟來的老人,見老人跟上。


    “老崔!您老先上樓去開門,我幫您扛上去。”


    老人噢了一聲,露出感激的目光。


    “這輩子……我欠你太多,你真是個大好人啊。”


    “您老就別客氣了,有事你盡管開口。”


    二人邊說邊往樓上走去。


    又過了一會,肖老師這才拍著肩膀上的灰塵走下樓來。


    “別藏了!我早就發現你了。”


    焦懷軍聽他這麽一說,也懶得再躲,於是從拐角處走出來。


    “小軍!你來這裏做什麽?”


    “這次來!我想請你幫個忙,可……”


    “有話直說,不用躲躲藏藏的。”


    肖老師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些不耐的問。


    “到底什麽事?搞得像個娘們似的,你再不說,老子可走了。”


    說完起身就要走。


    “等等!”


    焦懷軍趕緊攔在肖老師麵前。


    “咱們去你家裏說吧!這裏怕隔牆有耳。”


    “你可真是麻煩。”


    肖老師一巴掌拍在焦懷軍的肩膀上。


    “走吧!”


    肖老師家並不遠,相隔老崔家就一條巷子。


    走進房間,房間裏光線明顯不足,四周都被大樓遮擋,陽光根本照射不進來,就連大白天都得開著燈才能看清屋裏的樣子。


    肖老師按了一下牆上的開關,一顆六十瓦的燈泡如螢火般亮起。


    焦懷軍打量著房間,雖然不算大,甚至有些簡陋,但卻很幹淨整潔,家具都是保留著八十年代風格擺設,而且都是翻新過的。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肖老師是個樸實念舊的人。


    “坐下吧!我這裏可沒你那裏條件好,不過雖然寒酸了點,日子也還算過得去。”


    焦懷軍找了個靠近窗戶的椅子坐下,旁邊是一張四方桌,剛翹著二郎腿就撞見肖老師的目光,他立刻又把腿放下來。


    肖老師遞過來一杯水;“說吧!”


    焦懷軍恭恭敬敬的接過水。


    “剛才你也看到路邊那些搶著買米的人了,這座城市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好多人打著做好事的招牌趁機大撈一筆,每個人都露出了自私自利的本性,如果再繼續下去,喪屍還沒滅絕,我們就先滅絕了。”


    “那關我什麽事?”


    肖老師冷冷的道。


    “如果人類在麵對生存考驗的情況下,都無法在善與惡之間做出抉擇,明辨是非,那就活該滅絕。”


    “可人性的善惡又豈是你我能改變的,目前訾濤和徐思佳他們都尋找一片適合人類居住的沃土,聶江那邊也在趁機招兵買馬,利用金錢的誘惑買通各大勢力,一旦讓他們得逞,他們肯定會再次卷土重來,到那時候遭殃的還不是老百姓嗎?。”


    “口口聲聲老百姓,你們為他們做了那麽多,他們又為你們做了什麽?哼…你以為他們會領情嗎?你以為他們會記住你們一點好嗎?我告訴你,小軍,在他們這些人眼裏,隻有自私和貪婪。”


    焦懷軍一拍大腿,氣衝衝站起身來。


    “枉你為人師表,竟然說出這番話來,我告訴你老肖,就算他們再自私貪婪,那也不代表所有人都是,現在聶江那邊找了個頂尖高手,正準備攻打我們,我之所以來找你,就是為了能拖延時間等訾濤他們迴來,你要是願意見死不救,我也不會怪你,畢竟決定權在你手裏。”


    焦懷軍氣急敗壞的朝著門口走去。


    “等一下!”


    焦懷軍突然停下腳步。


    肖老師喃喃的問。


    “他們準備什麽時候攻打城樓?”


    “具體不清楚,反正就在這幾天。”


    “讓我考慮考慮,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複。”


    焦懷軍點了下頭,然後關上門離開。


    隻剩下肖老師獨自一人站在窗戶邊,靜靜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拿起焦懷軍落下的茶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後又微微一笑。


    “臭小子!又來這套。”


    迴到基地後,焦懷軍便打開電腦,想要把消息告訴訾濤,可怎麽也聯係不上,電話也沒有人接。


    其實在幾年前,焦懷軍就已通過訾濤結識了肖老師。


    那幾年,小航還小,有時候上學放學都是由他親自開車接送,後來因為太忙,也為了更好的保護好小航,才轉由訾濤接送。


    就連開家長會,焦懷軍也來參加過幾次,那時候的他跟肖老師並不是很熟,但也因為每次去開家長會時,焦懷軍都把帶去茶杯忘拿迴來。


    所以每次都是肖老師幫他送迴到家中,這一來二去,二人也就開始變得熟悉起來,雖然隻是個不起眼的茶杯,但心細的肖老師做事一向嚴謹,容不得半點偏差。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茶杯,鑒定了一份濃厚的友誼。


    盡管這幾年二人因為各自的事情在忙,時間雖然流逝,卻也仿佛牢牢的鎖定了這份友誼。


    有時候,男人的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麽簡簡單單,沒有敵意,沒有私心,沒有勾心鬥角,有的隻是彼此的信任和掏心窩的肺腑之言。


    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動作,彼此都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下集 啞巴


    “哥!”


    訾韻看著從乾坤袋裏發出的光線。


    “應該是小軍打來的。”


    “先別管他!”


    訾濤一把推開蔫兒,冷月刀忽然出現在手心,隨即揮刀一擋。


    “當啷!”


    子彈發出一聲脆響,激射出一連串火星子後,彈射到許墨多腳下。


    訾濤護體罩剛破,立刻又爆發出護體罩補上剛被子彈擊穿的漏洞。


    一旁的餘禁隨意看了一眼彈頭。


    “前輩!這子彈做過手腳,應該是合金彈頭。”


    餘禁話音剛落,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突然從訾濤對麵衝來。


    一隻帶著黑氣的大手朝著訾濤伸過來,五個手指帶著一股寒意。


    “鬼手!”


    訾濤還來不及驚訝,揮刀就迎上去,冷月刀一刀劃過鬼手,卻隻是帶起一層黑煙,轉眼又恢複如初。


    訾韻;“萬花迷蹤!”


    餘禁;“竹影飛葉”


    訾濤;“身隨意、意隨胸、氣沉丹田心若空,手隨身、力隨空、冷月神刀破蒼穹。”


    三個人同時使出大招,男人頭頂瞬間落下無數花瓣,伴著綠色的竹葉,四周陷入了花海之中,看得他眼花繚亂,分不清東南西北,空中風聲唿嘯,一根根青竹帶著寒芒唿嘯而至。


    而另一邊的冷月刀,隨著訾濤念出的口訣懸在身前,刀身隨著口訣震動,發出一道道寒光。


    寒光淩厲無比,刀影重重,反複疊加,那些寒光突然化作光刀一樣紛紛朝著男人當頭劈下。


    男人怎麽也沒想到,眼前的三大絕頂高手,竟然同時出招,而且一開始就使用大招。


    不過他早已胸有成竹,鬼手伸向頭頂,一團黑霧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竹鏢剛落下就發出唰唰唰的響聲。


    待竹鏢落盡,訾濤的光刀也剛好來到,一刀輕鬆擊破男人護在身體外層的黑霧。


    男人趕緊避開,卻又被層層疊加的刀影劈在身後的地麵,震得他一個踉蹌。


    眼看最後一個刀影朝著他的頭頂就要一分為二,訾濤趕緊收迴冷月刀。


    “迴!”


    刀影剛好落到離男人頭頂不到兩公分處時就消失不見,嚇得他緊閉雙眼,等待死神的來臨。


    “爺爺!幹嘛不一刀宰了他?”


    許墨多走到男人身後,一把扭住他的雙手推到訾濤麵前。


    “世間萬物都有生存的權利,何況他還是個大活人,再說他也算不上什麽十惡不赦,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他一馬。”


    “爺爺!”


    蔫兒跺著腳道。


    “你現在放了他,說不定過一會他又迴來偷襲我們,爺爺真是心慈手軟,哼…。”


    “撲通!”


    “咚咚咚!”


    男人跪在地上趕緊磕頭求饒,他指著自己的嗓子,嘴巴一張一合的,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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