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西省檢察院。


    審訊室。


    被京城衛戍區司令部特勤突擊隊捕獲的殺手薑潮坐在受審的位置。


    曹啟強和許晴兩位檢察官一前一後進門。


    多年之後再次見到老戰友薑潮,許晴感慨萬千。


    曾經兩人同在京城衛戍司令部特勤部隊服役,槍林彈雨中攜手浴血奮戰,如今有人身居高位,有人卻淪為階下囚。


    時也命也!


    “小曹,有煙嗎?”


    她朝曹啟強伸手要煙,接過煙卷來到薑潮麵前。


    不無遺憾地望著他。


    哢噠!


    薑潮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囂張傲氣地點燃了煙卷。


    “哎,老許,這小夥子誰呀?”


    “你不都看到了嘛!”


    “男朋友啊!”


    “廢話!”


    “這逼崽子歲數也太小了點兒吧?給你當兒子還差不多!我說老許啊!咱能現實一點兒嗎?非要趕姐弟戀的時髦?哎,不對,你倆這年齡也不能算是姐弟戀!都尼瑪是媽媽輩的人了,還擱這兒玩純情浪漫?不信咱走著瞧,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交代你自己的事情,我跟誰談戀愛管得著嘛!”


    許晴審訊的語氣依然溫柔可愛,哪裏像是參加工作幾十年的老檢察官,簡直就是清澈愚蠢的大學生。


    薑潮嘿嘿一樂。


    “老許,作為你的老戰友,我還是想給你一句忠告,放棄幻想,腳踏實地,大街上隨便劃拉一個半大老頭子跟他湊合過日子就完了。都尼瑪半截子入土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白雪公主?!”


    “你有完沒完!”


    氣得許晴握緊拳頭,恨不得下一秒就錘爆他的腦袋。


    曹啟強趕緊將許晴拉到一旁。


    代號“閻王”的殺手薑潮落網,也就意味著買兇殺人的狗叔末日到了!


    所以,


    薑潮的供詞及指證都顯得尤為重要。


    “說說狗叔雇傭你的過程吧!”


    “無可奉告!這是我們這一行的行規秘密,打死也不能說!”


    “零口供依然可以定罪,畢竟你從京城潛入晉陽市,都跟誰接觸過,甚至吃喝拉撒,都在京城公安機關以及京城衛戍區司令部的監控之中。但是,如果你能如實交代狗叔買兇殺人過程的話,我們檢察院的量刑建議可以適當考慮從輕處罰的情形!”


    “小子,你還是太年輕了!根本不知道我閻王手上沾了多少條人命!我是死罪難逃懂不懂?如果今天不是老許去辦公室找你,你早特麽成了我槍口下的小鬼了!”


    薑潮看一眼不遠處的許晴。


    饒有興致地又問道:


    “哎,你是不是該去看看心理醫生啊?但凡是各方麵正常的年輕人,都不可能喜歡老許這種風韻猶存的老阿姨!你倆也太不般配了!站一塊兒還以為是娘倆呢!你不會心理變態到有戀母情結吧?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妄大笑,


    嘲諷嘴臉暴露無遺。


    把許晴氣得夠嗆,衝過去朝薑潮飛踢。


    幸虧曹啟強身手不凡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淩空將她抱了迴來。


    “老薑,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哎哎呀,怎麽聽不出好賴話呀!老許啊!你我好歹也算是老戰友,我說這些還不是為你好?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小比崽子對你肯定不是真心的!玩玩而已懂吧?反正你這歲數的老阿姨估計也生不出孩子來了!他跟你在一起吃幹抹淨拍屁股走人,肯定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你說誰生不出孩子來?我肯定能生!”


    許晴語氣溫柔地爭辯道。


    或許是擔心曹啟強也有子嗣這方麵的顧慮,


    趕緊拉著他的手,


    用近乎哀求的語氣道:


    “小曹,我例假是正常的,前兩天還特意去晉陽市第一人民醫院做過全麵婦科檢查,各項指標顯示都正常,而且排卵期就在這兩天,我現在是個標準的育齡婦女!保證沒有說半句假話,不信我可以帶你去醫院看檢查單!”


    聽話聽音!


    既然許晴現在是自己的女友,關心她也是應該的。


    “你去醫院幹什麽?哪裏不舒服嗎?”


    曹啟強疑惑地問道。


    “沒有,就是……”


    許晴已經羞紅了臉,欲言又止。


    一頭霧水的曹啟強顯得更著急了,正打算繼續追問原因,薑潮嘲諷的聲音從身後慢條斯理傳來。


    “還真是個愣頭青傻小子,你特麽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看不出來嗎?老許去醫院做婦科檢查,要麽是婚檢,要麽就是打算備孕!”


    聞言,曹啟強震驚地看向薑潮。


    後者朝他投來不屑眼神。


    “看個雞毛啊你?自己偷著樂去吧!看來老許是死心塌地打算跟了你!小子,我還真是納了悶了,你小小年紀到底用什麽伎倆手段,把老許糊弄得神魂顛倒?搞得她這歲數的老阿姨,還一廂情願打算給你生猴子!”


    “錯!許晴阿姨並非一廂情願,我倆是真心相愛的!”


    曹啟強昂首挺胸迴應道。


    順勢還把許晴攬在懷裏秀恩愛。


    這溫馨浪漫的一幕,讓薑潮目瞪狗呆。


    少頃,


    他忽然哈哈大笑。


    與此同時,許晴也綻放溫柔笑顏,邁步來到薑潮麵前與之擊掌相慶。


    這下輪到曹啟強懵逼了。


    啥意思?


    難道他倆早有串通?


    沒錯!


    自打進門開始,許晴便與薑潮悄悄交換了眼神。


    老戰友之間的默契猶在。


    哪怕如今地位懸殊,一位是省檢察院的檢察官,另一個則是剛剛被抓到案的殺手,都不妨礙戰友情誼。


    薑潮一下子搞明白許晴的用意,大大咧咧地點燃了一支煙,便開始冷嘲熱諷模式。


    當然是替老戰友檢驗男朋友的成色!


    結果證實,


    曹啟強對許晴阿姨果然有著超乎尋常的深深愛戀。


    奈斯!


    這是最好的禮物!


    薑潮不無感慨地說道:“行吧!我好像又相信愛情了!小曹,老許是我的老戰友,以後好好照顧她,拜托了!祝你們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當然了,作為老戰友,我也不能隻是空口白牙送祝福,必須來點實際的!我今天送兩件禮物,保證你們喜歡!”


    接下來,


    頗講義氣的薑潮供述狗叔買兇殺人的詳細過程,


    並且還交代出這支85式狙擊步槍的來曆——那是晉陽市公安局局長馬清源以打靶訓練為由,從市局槍械科領取出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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