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華盛頓的大街上,苟霍身旁的費南多正指著周邊的景色,像是一個導遊般給苟霍介紹起來。


    然而,苟霍卻一句話的聽不見去。因為此時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那場會議。


    聯合?研究?


    聯合容易懂,但是研究,研究什麽呢?


    若按照費南多所說,那幅壁畫真的有著某種魔力,隻有當上一階段的侵蝕完成後,才會讓人將下一個階段的侵蝕世界複原的話,這項研究有什麽意義?


    若是說發現這幅壁畫的洞穴裏有著文件,那麽這份文件為何會流出到世界各地呢?這麽多國家集合起來研究的意義又在哪裏呢?


    歸根結底,若是大家的共同出發點都是那幅壁畫的話,各個國家之間的研究會有什麽不同呢?


    而且,這個會議就討論出這麽一個簡單的聯合問題?苟霍覺得這裏麵肯定還有著更深層次,深到如今的他無法接觸到的東西。


    當然了,這些答案他不會知道。因為他不是國家研究院的一員,可以說若不是付束的話,他甚至連這幅壁畫都可能不知道。


    一直在介紹著什麽的費南多看到了此時苟霍眼中深藏的困惑,原本一直介紹著風景的話話鋒一轉,“還在想那會議的事情?你是不是有點想的太多了?”


    瞥了一眼身旁的費南多,苟霍從一個漂浮在身前的靈體穿過後,冷聲道:“所以?”


    說實話,他來美國找費南多隻不過是為了一個目的:付束和鄭奇金。然而,費南多並沒有將這兩人的行蹤告訴他,反而將他拉到了這個侵蝕會議上。


    雖然這一次的會議讓他認識了許多以往並不了解的東西,但是這些都和他來這裏的目的沒有任何的關係。


    “別急。我說過了,當時機到了的時候,我會聯係你的不是嗎?”似乎能夠感受到從苟霍身上傳來的冷漠,費南多卻絲毫不介意的擺頭道。


    “你說這個?”苟霍從身後拿出了當初費南多給他的手機,“你現在就在我眼前,你卻還要用這個聯係我?”


    費南多微笑著微微頷首,那帶著明確的眼神已經勝過了他的話語。


    看著身前沉默的費南多,苟霍眯著眼將牙齒摩擦的呲呲作響,半響後他才‘嘖’了一聲不再說話。


    不管是費南多自身亦或者他背後的家族,都不是如今的苟霍能夠輕易動得了的。


    “那麽,”費南多拍了拍苟霍的肩,隨後輕輕打了個響指,“今天就到這裏了。”


    下一刻,一輛黑色的轎車便停在了費南多的身旁,同時一個司機自覺地下來將門打開。


    “記住,千萬別弄丟了!”


    看著坐上車後優雅的比著一個電話手勢的費南多,苟霍默默的緊了緊握起的拳頭,轉身便往這個陌生的國度中陌生的地域走去。


    美國大街上的人群密集度顯然沒有國內的高,當然這或許和如今被侵蝕後的世界有關,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受得了這漫天飛舞的藍色靈體。


    同時,在這個自由的國度中,苟霍發現街道上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腰間或者身後都別著一把手槍。不知道是否是和侵蝕之後頒布的政策有關,本就允許自由買賣槍支的國度此刻更是‘奔放’到每個人都帶著一把槍。


    這些人也習以為常般的沒有任何的驚訝或者奇怪,做著自己的事情。


    漫無目的的找到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公園坐下後,苟霍看著身前來來往往的異國人群,不禁低聲輕喃:“真是厲害的國度呢……”


    “是啊,真是厲害呢!”就在苟霍的身邊,一個身穿破舊的衣裳,看起來有些邋遢的人做到了苟霍的身旁,一同望著這些來往的人群應聲道。


    輕瞄了一眼身旁這個散發著些許異味的中年人,苟霍並沒有絲毫的介意。流浪漢在這個國度是一個非常常見的群體,存在即道理,苟霍不會因為他們的身份而對其有所歧視。


    似乎看到苟霍並沒有接話,這個流浪漢摩挲著焦黃的散亂胡子,目光直直的盯著前方公園另一張公共長椅,像是在迴憶般自顧自地說道:“原本在這個公園,有著四五個像我一樣的流浪漢。我們每天相互調侃著,喝著撿來的啤酒,吃著教堂施舍的免費食物,雖然非常的簡陋卻很開心。”


    “但是,在一天夜晚起身後,我們發現自己身旁多了一把槍,一把滿載著子彈的機槍。一切便在那一刻改變了。”


    像是想到了什麽般,這個流浪漢的身體忽然開始顫抖起來。與此同時,苟霍卻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般,皺著眉頭環視了這個公園周圍一圈。


    “鮮血,子彈,金錢……這些原本並不屬於我們的東西開始進入到我們的生活之中。偷偷摸摸的,他們趁著混亂潛入了銀行,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迴來過了。然後這裏,到現在也隻剩我一個人了。”


    猛地,這個流浪漢忽然轉過頭,將那張憔悴的臉對準了苟霍,渾濁的眼珠盯著苟霍,沉聲說道:“你說,u看書.ukshu.o 他們去哪裏了?”


    目視著幾乎湊到自己臉前的流浪漢,苟霍忽然開口低聲問道:“你不覺得,這裏太靜了嗎?”


    “靜?”流浪漢有些僵硬轉動著脖子看著周圍,渾濁的眼珠裏泛著疑惑。


    這個偏僻的公園裏,坐在長椅上的苟霍手指指向公園之外人來人往的人群,“不知道你看不看的見,那些在哪裏都會有的藍色靈體卻始終不敢踏入這個公園。”


    目光偏轉,苟霍看向了公園旁密集的草叢,聲音低沉,“像這種草叢,蟲鳴,鳥叫都不會缺少。但是,這裏除了你和我的聲音之外,其他的聲音都被像是被隔絕了般,沒有一絲進入到我的耳中。”


    “是嗎……”


    流浪漢卻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現一般,默默的盯著眼前的苟霍。


    苟霍將目光從草叢中收迴,投向了身前的流浪漢,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紅芒,“看來,你並不屬於這裏啊。”


    此時,在苟霍的眼中,眼前的流浪漢的模樣逐漸開始變化。一絲紅芒伴隨著一個火炬漸漸的從他的額頭之上浮現而出,原本渾濁的眼珠已經消失化作了茫茫的空洞,焦黃散亂的胡子已然開始燃燒化作了可怕的火焰纏繞在他的身體之上,隱藏在破舊長裳下的雙手漸漸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刺,同時一陣怪異的安靜氛圍瞬間席卷了整個小小的公園。


    此時的流浪漢望著身前依舊用淡漠的目光望著他的苟霍,染滿了腥紅的牙齒緩緩張開,如同鐵片摩擦的聲音從他的喉間傳出,“鄭奇金讓我代他對你說一聲:她還好吧?!”


    轟!!


    火焰瞬間席卷了這個小小的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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