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才那個多嘴的煉山穀女生,正閉著眼睛,雙掌合十的默默禱告著:


    “不要過十,不要過十,不要過十……”


    或許真有應驗?


    已經交卷的拾夕亭女生,還真的沒有堅持過十秒的,隻有三個剛剛過了九秒多。煉山穀附魔係的學子們,臉上又隱隱的露出了得意和信心。


    “趙敏做完了。”


    “真的呢。”


    “趙敏,快來快來。”


    拾夕亭的女生們,可沒有煉山穀和烈雲堡學子們那種端著的架子。也許是每天都要打小老師的排位賽,所以她們對今天這個選拔賽,也沒有煉山穀和烈雲堡學子們那麽大的緊張。


    “來了來了。”


    趙敏一手托著蠟盤,一手抓著自己的刻陣用品,甜婉而又輕鬆地笑著踏了講台。


    .


    她們怎麽一點壓力和緊張都沒有?


    這是煉山穀附魔係所有參賽學子的疑惑,也是烈雲堡參賽學子的疑惑。


    拾夕亭的女生們說說笑笑的,儼然不像一場關乎榮譽的選拔賽。壓力?每天的排位賽,已經讓大家都明白了,即使有壓力,也是柳葉,吳欣,趙敏她們才應該有一點壓力。隻是今天小老師都已經下場了,以她們對小老師崇拜性的了解,今天肯定是碾壓局,肯定是小老師碾壓全場。


    結局都早就知道了,怎麽還會有壓力呢?


    趙敏滿臉微笑著把自己的蠟盤交給了那位身穿紫青長袍的青年助手。


    蠟盤卡進了特製的卡槽,點亮了雙方的燭火,蓋上透明的麵罩。青年助手一按開始鍵。


    1,2,3,4……


    拾夕亭第一個交卷的胖胖的女生,在邊上替趙敏數起了秒數。


    “過十了!”


    “耶……”


    厭煩了那個不停念叨著“不要過十”的煉山穀女生,旁邊的拾夕亭女生們,一起加入了數秒的隊伍。


    12,13,14,15……


    隨著每一次秒數的增加,煉山穀附魔係學子們的臉色也越來越灰暗,那個名叫陶青的女生,臉寒得都快結成冰了。


    .


    19.7秒!


    一下把剛才的記錄“10.8秒”,不知道甩了幾條街。


    嗚……


    胖胖的女生,率先把雙掌合在了唇邊,一大潑拾夕亭的女生們,一起拉出了長長的拖音。


    “小敏啊,想不想簽約到我的工作室來啊?”


    一直正襟危坐的藍星老靈陣師,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馬爺爺,當然想了。”


    趙敏一臉嬌憨的來到了馬昊篤的身邊。


    “好好。我們悄悄的簽約哈,別告訴你爺爺。”


    “為什麽呀?”


    “嗬嗬,我把他寶貝孫女簽走了,怕他來拔我的胡子啊。”


    邊上的拾夕亭學子們,毫不猶豫的表露著對這個陣刻世家孫女的羨慕:


    “哇,趙敏姐,好羨慕哦……”


    “別急、別急。”


    在康寧城挖到了金礦的藍星老靈陣師,充分展現出了一個老人的慈愛:


    “今天成績過八秒的,隻要願意,都可以簽署一份意向合同。”


    .


    在萬聖帝國的成長體係中,提前簽署預備合同和意向合同,是非常重要,也是非常有效的一環。


    越是優秀的人才,成長所需的費用花銷越是昂貴。許多普通人家,很可能因為負擔不起這麽昂貴的成長費用,而造成半途而廢。


    而預備合同製,和意向合同製,有效的彌補了這樣一個缺陷。


    預備合同,是在你正式畢業後,必須進入簽約方單位,優點是學習支助金高,相當於帶薪學習。如果你自己想解除預備合同,必須賠償簽約方滿意的賠償金。


    這樣規定,當然是防止別人來挖牆角了。這也是馬昊篤來康寧城主持新生選拔賽的最大好處。優先簽約權,頗有點像你優先簽約了一批足球新秀,別的足球俱樂部,就隻能向你花高價買球員了。


    所以淩夢遲到進場,非但沒有受到藍星老靈陣師的責怪,還異常客氣的邀她立即參賽。萬一是個人才,要是能夠多簽一份合約,未來多出的可是無數的晶圓呐。誰會和自己可能的金礦過不去呢?


    意向合同則要靈活的多。你隻要還清簽約方的支助金,就可隨時終止意向合同。當然簽約方覺得你的成長不夠滿意,也隨時可以中斷意向合同。意向合同支助的費用自然要少很多了,隻是這個“少很多”,對普通人家也是一筆可觀的數字。


    .


    嗚……


    拾夕亭女生們雙掌合在了唇邊,拉長拖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17.5秒。


    吳欣閃亮的成績,讓馬昊篤的老臉更是樂開了花。抬手撫著灰白色的長髥,得意之情濫於言表。


    教室裏隻剩下兩個女生還沒有交卷了。


    柳葉和淩夢。


    為什麽手藝這個詞手在前,藝在後?就算你再刻苦、再認真,技藝練習的再熟練、再精確,沒有一雙適合的手,依然成為不了手藝。譬如五音不全,你五線譜背得再熟,音樂理論修養再高深,你唱歌也成不了王菲。為什麽藍星老靈陣師,要在新生選拔賽上選簽新生?因為初學這一階段,最容易反應手的差距,而不是藝的差距。


    藝,今後可以修,可以學,可以練。但是手不適合,再多的努力也成不了大器。


    柳葉就有一雙適合刻陣的手。


    隻是,那也要看是放在什麽級數去評價這“適合”二字了。


    好長時間沒有這樣凝心專注的握著刻刀了,淩夢的心裏一片空明,仿佛那個久違的“淩夢”又占據了她的魂魄,刻刀的每一筆鉤劃都異常的均勻而穩定。


    或許是靈脈開啟增加到了四分?或許是因為柔韌、舞蹈、敏捷、戰技,頻次的訓練,身體對肌肉的控製力更加清晰敏銳,握著刻刀的手,從未有過的從容和自信。


    .


    柳葉終於交卷了。


    21.1秒,再一次刷寒了煉山穀附魔係學子的顏麵。烈雲堡?早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賽場。


    嗚……


    拾夕亭女生拉長的拖音,再一次傲然響起。


    好解氣呀!


    拾夕亭的女生們一個也沒有離開,她們在等小老師,她們要等著看小老師會創造奇跡。


    陶青也沒有走。


    煉山穀附魔係的學子們也一個都沒有走。


    她們的心裏也有一個期盼,一個我不行,你更不行的期盼。她們期盼著被煉山穀處罰的小女生,創造一個大大的笑話。


    或許隱隱之間,感覺到了這撥煉山穀學子的齷齪心思,所以這一次拾夕亭女生們送給柳葉“嗚”得特別齊心、特別傲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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