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又傳來幾聲狗吠,在三兒哥的不斷唿喚下,狗的叫聲越來越近,速度快的驚人,眨眼間已看到上身皮毛焦黑的老虎。


    血屍也向我撲來,他已沒了雙手,唯一還能對我產生威脅的隻有那張長滿尖齒的嘴。


    我一閃身躲過他的攻擊,血屍撲了個空倒在地上。剛要手起刀落,突然不遠處地麵上一個黑影一躍而起撲上了血屍,對著血屍的腦袋“嗚嗚”開始啃了起來!


    我定睛一看,正是老虎!


    它背上的皮毛有很大麵積的燒傷,狗毛已經焦糊在肉皮上,膿水與血水混在一起看的人心驚膽寒。


    此刻老虎用嘴咬住了血屍的腦袋左右搖擺,嘴中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音,幾場下來,那血屍的腦袋生生被老虎咬了下來!


    我心裏一陣犯嘔,血屍身體抖動幾下便再也動彈不得,我強忍著不去看地上那坨。


    三兒哥嘴裏喚著老虎,心疼得不行。


    老虎扔掉血屍腦袋,見血屍不再動彈便跑到三兒哥身旁,三兒哥看著老虎背上的傷勢,心裏念念道:“哎呀,老虎!你這裏是怎麽啦老虎!”


    我們幾個圍在一起察看老虎的傷勢,是被火燒的,可是這深山之中除了我們之前烤野雞時生過火,哪裏還會有生火的痕跡?


    “老虎這傷——是被燒的?”二狗問道。


    東子迴答道:“看樣子是被火燒的,可這裏隻有我們生過火,老虎怎麽會被火燒?”


    我看看老虎的傷勢,心下疑慮重重:老虎是在起霧時候受傷了逃走的,有可能除了我們,還有人在藍湖這裏,在我們背後在黑暗中默默關注著這一切。他們不小心被老虎發現,怕暴露自己就想把老虎引開滅了,還好這狗機靈逃了出來。


    如果是這樣,那黑暗中的會是誰呢?


    我心裏有了防備卻迫於進洞拿東西,看著地上被燒死的墓蚰和前麵的血屍,站起來對大家道:“現在心疼也沒有辦法,我們也不要瞎猜了,兵來將擋,我們已經走到這裏那也不能管顧什麽了,趕緊找東西去。這些蟲子和那血屍已經費了咱太多時間了,我怕再耽擱會兒湖水漲迴來,咱們可就都憋死在這裏了!”


    三兒哥心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這時擦擦眼淚道:“栓子說的對,正事要緊!老虎你忍忍,拿完東西咱就迴家吃好吃的!”


    那老虎跟人時間長了真如通了人性一般,“汪汪”叫了兩聲,好像是很理解我們的話。


    東子道:“恩,就聽我哥的,咱們快往裏走吧!”


    一行人收拾好掉落的東西,隻由我點燃了一根火把和三兒哥帶上老虎領路,又向下走了不知有多久,一路上很安全。


    我囑咐好七星手腳一定要靈光,注意點身後,我害怕都隻顧著前麵而有人突然從後麵偷襲,這時聽到二狗噓聲道:“栓子停下!都別說話!”


    我們屏息,二狗往前走了幾步耳朵伏到地上聽聽了,衝我們喊道:“大家快往前走,我聽見水聲了!”


    “太好了!有水聲說明已經到洞底了,大家快點!”


    我喊道,喜悅之情難以自製。


    一行人加快速度到了洞的最深處,路到這裏戛然而止,眼前被火光照耀的區域呈現出的是一大片深不可測的黑水湖。


    我又點燃一根火把遞給了三兒哥,我舉著火把向周圍看去,這斜斜的路好像被直直削去了一半,懸在這裏如同懸崖上的末路。


    二狗俯下身拿哨棒向水下探了探,起身歎口氣道:“唉,藍湖還沒整明白,現在又來一個湖,深淺絕不比藍湖差。栓子啊,你瞅瞅,就算這裏有東西也都被泡爛了。”


    我道:“你丫呸的著什麽急,先看看再說,說不定能有個什麽暗道密室之類的,爺爺留的寶物可能就在那裏麵呢!”


    東子點頭道:“是啊,書上都說古人放置寶物的地方都很秘密,有的還設有毒流暗箭機關,越值錢的寶物放的就越隱蔽,機關暗道就越厲害。咱這一路過來,光是找個洞口就這麽麻煩,更別提墓蚰血屍那些要命的東西,所以這寶物一定非同小可,一定能有治你病救你小命的,咱們趕緊找吧!”


    二狗一聽有寶貝頓時來了精神,當下搶過三兒哥的火把往前麵湖麵的方向探去,邊看還邊指著老虎說:“瞧狗爺咱這雙利眼,比這畜生的好使遠了去了!”


    我對他說:“趕緊地,廢話少說,你跟老虎比個什麽勁兒!”


    二狗“切”了一聲,道:“這周圍十幾米都是黑水,對麵也是石頭牆,不過沒有那些小牆洞,估計是沒有那種咬人的蟲子了。湖上麵也是石牆,這個山洞真像是大石頭挖來的。”


    二狗說完,山洞裏又迴歸寂靜,靜的可怕,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隱約感覺哪裏不對勁,便問二狗:“喂,胖子——剛才你說你聽見水聲了,這裏除了咱說話聲什麽聲也沒有,你怎麽會聽到水聲呢?”


    二狗又仔細聽了會兒,對我說:“見鬼了,剛剛明明聽到水聲了!”


    我蹲下身看著一池黑水,這水雖然顏色黑不比那藍湖的綠水清瑩,但也沒發臭有怪味,而且深不可測,多半是這洞底深湖同藍湖有一定連通之處,雖然不大,但足以保持時常換水水質不壞。


    所以藍湖中有的這裏也可能會有,或許那條怪魚也時常來這裏串門也說不定。二狗聽到的水聲,也有可能是某種生活在這裏的魚類發出的。


    爺爺會把東西放在哪裏呢?


    我四下打量著,讓二狗多注意注意可能放東西的地方。這時二狗說:“對麵牆上有個東西,像是燈台,上麵有用紅布裹著的東西,不知是什麽。”


    我向對麵望去,卻無論如何看不到二狗所說的情況,望湖興歎道:“這怎麽過去啊?”


    三兒哥道:“讓老虎過去取,它會遊泳!”


    東子道:“你扔個骨頭過去老虎興許會給你叼迴來,那東西是死的,恐怕老虎認不得。哥,咱這裏屬你水性最好,你遊過去便是了。”


    我道:“東子說的對,不過之前二狗聽到水聲,我怕這水裏會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去吧!”


    正要下水,三兒哥探探湖水道:“水很涼,栓子要小心啊!”


    我用手探了探,水溫還可以,自小奶奶就鍛煉我抗低溫的能力,這水溫根本就不算什麽。一直不明白為什麽還會時常抱怨,現在才發現奶奶的良苦用心。


    腦袋中又閃現秋夜的晚上,奶奶用井水給我潑身的情景,心裏一股暖流湧上來——奶奶,難道您早已算到孫子要走的路?


    入得水內,我不敢多作耽擱,盡全力以最快速度遊到對麵,抓著牆壁勉強站了起來。


    這洞內湖深不可測,隻能輕踩牆壁邊的石頭起身,右手手剛要接觸到燈台,不料牆壁濕滑左手一個沒抓穩,又重重仰摔到湖內!


    三兒哥等人一陣驚唿,我換了姿勢又遊迴牆壁邊,對他們喊道:“我沒事,就是滑了一跤!”


    當右手接觸燈台的時候才發現,剛才被燈台刮破了手掌,這會兒血正往外流著,看到流血才感覺到鑽心地疼。


    我強忍疼痛伸手把燈台上的紅色包裹取下來。


    包裹不大,在不遠處火把的光亮下看,外麵不知用什麽透明的東西裹著,裏麵才是紅布,看樣子包了很多東西,外麵的這層透明物質應該是防水作用的。


    包裹用麻繩緊緊拴在燈台上,費了好大力氣才取下來。


    我把包裹綁在手臂上,衝大家喊聲:“東西拿到了!”便再次潛入水中往迴遊,剛遊了不遠,突然水下一陣激流湧來,吸力之大差點把我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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