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便見今苡難得臉上帶著喜色走了進來,“主子,大公子的親事已定下,婚期就在今年的十月初十。”


    不待洛梓珺問詢,她已經嘰嘰喳喳將事情吐露了幹淨。


    如此婚事便是板上釘釘,誰也搶不走了。


    “確是大喜事,我的賀禮沒有白白準備。”洛梓珺下意識揚起笑來,眼眸亮晶晶的跟兩輪小太陽似的。


    就是委屈嫂嫂了,十月初十雖說是好日子,到底是倉促了些。不過早些定下也要,免得節外生枝。


    看來賀禮她得在添些,好好補償嫂嫂,可不能真叫人心中介懷。


    見洛梓珺笑意融融,眼中沒有絲毫憂愁的模樣,心中既歡喜又不由擔心。


    大公子如今是圓滿了,可是她們主子如今還在刀尖上呢。


    “主子,陛下已經三日沒來月華宮了!”今苡語氣帶著擔憂和一絲絲的幽怨。


    您怎麽能無動於衷,半點不著急呢。


    聞言,洛梓珺臉上的笑頓時收斂,雙手撐在桌上托著下巴,“是啊,陛下真的太辛苦了,日理萬機,勤勉政務,不知道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


    她秀眉緊鎖,微微歎息,憂心忡忡的模樣,可說的話卻與今苡所表達的意思南轅北轍。


    今苡當即被帶偏,“奴婢聽聞是為四方邸一事,陛下忙得腳不沾地這幾日根本無暇踏足後宮。”


    幸好出了這檔子事,否則這狼子野心之人便要入洛府了。


    她默默心想,卻不敢說出來。萬一被有心之人聽見,說是洛府之人為之,那才是無妄之災。


    “嗯嗯,真辛苦!”洛梓珺捧著小臉。


    帝王之位瞧著尊貴輕鬆,卻不知肩上壓著多少的事情,那個位置不是那麽好坐的。


    所以她要不要去關心關心,順便旁敲側擊一下四方邸一事查的如何了。


    今苡深以為然,絲毫沒察覺她關心的話題早就偏到不知哪裏去了。直到被洛梓珺吩咐去換了一壺茶才漸漸反應過來。


    她幽怨轉頭瞪著殿門,主子太狡猾了。


    陛下不入後宮好似就是冷落月華宮的信號般,外麵的風言風語不少。洛梓珺這幾日的心思都在洛府,自是無暇顧及的。


    今苡時常在外,有些膽子大的在她麵前陰陽怪氣的也不好,所以才會氣不過著急。


    洛梓珺卻是沉得住氣,她也是有脾氣的,現下低頭不正是落了下乘,心裏正別扭呢。


    她沉得住氣有些人卻沉不住氣,這幾日不但餘答應擔心來看望過,便是惠妃都帶著殷瑢來過一次,似乎是擔心她鬱鬱寡歡。


    雷霆一動,千萬人心係。


    洛梓珺跟個老生大儒一般,橫七橫秋得歎了一口氣。


    然後轉頭便將此拋諸腦後,開始重新挑選賀禮來。


    她不過平平無奇的小女子,這天還是叫旁人去頂吧。


    如今月華宮處在風頭浪尖,有人擔憂,自然也有人幸災樂禍。


    興德宮。


    “娘娘,花房送了幾枝剛開的白玉蘭。”初芙踏入內殿,臉上帶著一種異樣的喜色,顯然不是送來幾枝花能比的。


    賢妃正坐在軟榻上繡著一件明黃色褻衣,她的手很是靈巧,穿針引線很快就出來龍得雛形。


    “擱在桌上吧。”幾枝玉蘭並無甚稀奇,她頭也未抬,專注手上圖案。


    初芙將玉蘭擺在靠近窗的位置,溫暖金色的光芒打在窗戶上化成了柔和不刺眼的柔光,此刻落在潔白的玉蘭上,似乎為玉蘭鍍上了銀光般。


    她擺弄了兩下便退迴到賢妃身邊伺候。


    賢妃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說吧,什麽事?”


    初芙俯身湊近,“娘娘,今兒陛下沒翻瑾妃的牌子,看來月華宮那位是徹底失寵了。”


    說完她便起身,視線落在已經繡了一半的褻衣上。


    才值初夏,娘娘已經在為陛下準備涼爽的褻衣了,這份心意便是月華宮那位隻知享樂的瑾妃的能比的。


    也不知陛下看上那位什麽了,她瞧著分明是哪兒都不如她家主子。


    “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迴了,失不失寵看的還是陛下,而不是人雲亦雲。陛下不去月華宮,不也沒去別處嗎。你呀還得練練,看事情太過淺顯。”賢妃笑了笑,她笑意淡然,並未因這個消息對心情造成什麽影響。


    旁觀者最是清楚,陛下正新鮮月華宮那位,瑾妃沒那麽容易失寵。


    “是,奴婢曉得了。”初芙羞愧低頭,隱去了嘴角的笑。


    她也是宮中的老人了,竟也跟那些剛入宮的宮人般亂了分寸,實在不該。


    也是月華宮恩寵太濃,這獨一份的寵愛,不得不叫人慌神。


    近日發了太多事,最為熱鬧的便是洛家大公子的婚事,請安之時難免被人提起。


    洛梓珺早有準備,隻是沒想到第一個提及的會是德妃。


    “聽聞瑾妃的母家近日好事將近,可喜可賀。隻都尉之女到底是身份低了些,隻是可惜了洛大公子,本有機會為駙馬。”她幽幽歎息,眼睛卻直勾勾盯著洛梓珺。


    誰人不知四方邸發生的事兒,她這番惋惜的話語不是惡心人嗎。


    因著二皇子一事,近日德妃脾氣有所收斂,這才多久就固態萌發了。


    宮人做出醜事被打了迴來,還被一個小小的太監警告,要不是底下的人嘴嚴,此刻她便成了後宮的笑柄。而始作俑者倒是悠閑自在,她心中自是不甘的。


    至於二皇子一事,若非她與周西禾之間的糾葛,怎會牽連到她的孩兒身上。那麽小的孩子因落水落了個體弱的毛病,如今初夏的天氣還要穿著薄薄的冬衣。


    她怎會對洛梓珺心懷感激,便是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平她心頭之恨。


    “多謝德妃記掛,是本宮的兄長福薄,擔不起駙馬二字。本宮倒是聽聞德妃的胞弟如今還未娶正妻,這大好機會可別錯過了。”比起德妃態度上的尖銳,洛梓珺反倒顯得氣定神閑。


    之前隻是貴人她便不懼她,如今同為妃位,更是不必退讓。


    對於德妃的以德報怨,她並不在意,當日救二皇子原本圖的也不是德妃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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